西郊别院的木门被 “哐当” 一声踹开,柳氏穿着一身仓促换上的素色锦裙,头发却因急切而有些散乱,她身后跟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和心腹婆子,手里还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活像要抄家的恶霸。
“都给我仔细搜!” 柳氏尖声嚷嚷,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狂喜,“苏清鸢那个小贱人肯定在屋里藏了奸夫,今天一定要把他们抓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看她的丑态!”
心腹婆子们立刻应声,跟着柳氏直奔内屋,连院子里站着的邻居和官差都视而不见 —— 她满心都是要让苏清鸢身败名裂,早已顾不上其他。
“砰!” 内屋的门被猛地推开,柳氏第一个冲进去,指着床的方向就要喊 “捉奸在床”,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卡住,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
床上哪里有什么 “奸夫”?苏清鸢正端坐在桌边,身上穿着整齐的衣衫,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杯温热的薄荷茶,神色平静得像没事人一样。而她之前派来送香的丫鬟春桃,正被绑在屋角的柱子上,嘴巴被布条堵住,眼里满是恐惧,看到柳氏进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 你怎么会醒着?” 柳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着苏清鸢,“你不是应该被迷情香迷晕了吗?你的奸夫呢?”
苏清鸢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眼神锐利地看着柳氏,语气带着几分冰冷的嘲讽:“柳姨娘说的‘奸夫’,是指你幻想出来的人吗?至于迷情香 ——” 她指了指桌上的香炉,里面还残留着半截香灰,“我确实闻了,不过我早有防备,提前服了避毒的草药,这香对我没用。倒是柳姨娘,你故意在安神香里掺迷情香,想害我失贞,毁掉我的名声,这笔账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
“你胡说!” 柳氏还想狡辩,“那香是我送给你的安神香,怎么会有迷情香?定是你自己放的,想栽赃陷害我!”
“是不是栽赃陷害,问问春桃就知道了。” 苏清鸢示意官差解开春桃的绑绳和布条。春桃一得到自由,立刻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官差哭诉:“官差大人,我招!是柳夫人让我把掺了迷情香的安神香送给三小姐,还让我看着三小姐晕倒后立刻回报,好带人来捉奸!那迷情香是瑞王的人送给柳夫人的,柳夫人还说,只要毁掉三小姐的名声,瑞王就会保她和二小姐平安!”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场的邻居和官差都惊呆了,纷纷用愤怒和鄙夷的目光看向柳氏。官差上前一步,严肃地说道:“柳夫人,春桃已经招供,还有香炉里的迷情香残渣作为证据,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看着春桃,眼神里满是怨毒:“你这个叛徒!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竟敢出卖我!”
“我也是被逼的!” 春桃哭着说,“柳夫人,你害三小姐也就罢了,还勾结瑞王,那是谋逆大罪!我要是不招,连我家人都会被你连累!”
就在这时,苏鸿带着管家匆匆赶来。他刚在相府听说柳氏私自带人来别院捉奸,还牵扯出迷情香和瑞王,气得浑身发抖,一路赶来,正好听到春桃的供述。
“柳氏!” 苏鸿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指着柳氏,“你真是死性不改!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竟敢勾结瑞王,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清鸢!你不仅毁了自己,还想把整个相府都拖进谋逆的深渊!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样的毒妇!”
柳氏看着苏鸿愤怒的眼神,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她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却不再是之前的伪装,而是绝望的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是瑞王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害苏清鸢,就杀了婉柔和我儿子!我也是没办法啊!”
“事到如今,你还在找借口!” 苏鸿对官差下令,“把柳氏押回相府,关进佛堂,加派侍卫看守,永不许她踏出佛堂一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探视!”
官差们应声上前,架起还在哭喊的柳氏,往外拖去。柳氏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内屋里终于恢复了寂静。
苏鸿看着苏清鸢,眼中满是愧疚:“清鸢,委屈你了。是父亲识人不清,娶了这样的毒妇,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有父亲在,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多谢父亲。” 苏清鸢微微欠身,“柳姨娘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父亲也不必太过自责。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相府,不让瑞王的阴谋得逞。”
邻居们也纷纷上前安慰苏清鸢,夸赞她机智果敢,识破了柳氏的阴谋。官差将迷情香残渣和春桃的供词收好,表示会将此事上报刑部,作为瑞王谋逆的证据之一。
苏清鸢送走众人后,站在内屋窗前,看着柳氏被押走的方向,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丝沉重。柳氏的结局是她咎由自取,但这背后,瑞王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知道,柳氏被禁足只是一个小段落,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而此刻的佛堂,柳氏被关在冰冷的房间里,看着窗外的高墙,终于彻底绝望。她以为自己能靠瑞王东山再起,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在了苏清鸢手里,落得个永不许出佛堂的下场。她的哭声在空旷的佛堂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却再也无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