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的迅速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从扶苏果断地下达动手的命令开始,到彻底解决掉所有敌人,顺利结束战斗,前前后后竟然仅仅耗费了一炷香的时间。
林子里静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扶苏走到被赢元曼敲晕的两个汉子面前,踢了踢他们:“绑起来。”
然后又看向被蒋闾掐着脖子、脸色发紫的汉子,对蒋闾说:“松开吧,留着一口气问话。”
蒋闾“哼”了一声,松开手。那汉子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刀疤脸躺在地上,还没断气,他看着扶苏走到自己面前,嘴唇哆嗦着:“你……你们到底是谁……”
扶苏没理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那三个活口,确认都还活着,才站起身对众人说:“把这三个抬上马车,剩下的……处理干净。”
“处理干净?”胡亥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有些发白,“怎么处理?”
“放把火烧个干净彻底,让一切都化为灰烬,然后剩下的那些灰烬,再挖个合适的坑洞,深深地埋藏起来。”扶苏语气平淡,说得轻描淡写。
赢元曼皱了皱眉:“会不会太麻烦了?直接扔在这里不行吗?”
“不行。”扶苏摇头,“万一被巡兵看到,会惹麻烦的。先生说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人不再多说,开始分工,一部分动手挖坑,另一部分去找柴火。
蒋闾力气大,只见他随手拿起一根断裂的长矛,竟将其当作铲子使用。他仅仅用了片刻的工夫,便在地面上挖掘出了一个深且宽敞的大坑。
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他们合力将那些尸体拖拽到坑中。
随后,点燃了火把,火焰迅速吞噬了尸体,熊熊燃烧起来。待火焰熄灭之后,众人又迅速地用土填平了坑洞,将一切痕迹掩埋得干干净净。
刀疤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埋进土里,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他终于明白,自己惹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农户家的孩子,这分明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
那个白脸小子,看着文质彬彬,动起手来比谁都狠,跑起来比自己的战马还快;那个黑小子,一拳就能打爆人的脑袋,简直是个怪物;还有那个小姑娘,眼神毒得像蛇,出手又快又准……
“完了……全完了……”刀疤脸喃喃自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扶苏看了眼刀疤脸,没说话,转身走到马车边,查看受伤的孩子们。
“怎么样?还能撑住吗?”他问一个胳膊被划开大口子的小男孩。
小男孩咬着牙,摇了摇头:“我没事,扶苏哥。”
赢元曼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伤药:“我这里还有点金疮药,先给大家涂上吧。”
“多谢元曼。”扶苏接过药,开始给孩子们包扎伤口。
王离和蒋闾也走了过来,两人身上都溅了不少血,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扶苏,”王离挠了挠头,“刚才我好像感觉身体里有股热流在跑,是不是李先生说的开窍了?”
蒋闾也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力气变大了不少。”
扶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们……突破了?”
王离和蒋闾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突破?啥意思?”
扶苏笑了笑:“没什么,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总之,是好事。”
他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先生说的“实战出真知”。一场生死之战,居然让他们突破了瓶颈,打开了窍穴。
远处山坡上,李易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总算没白教。知道留活口问话,懂得处理痕迹,比我想象中懂事多了。”
密探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几位公子小姐真是天赋异禀。”
“天赋异禀个屁。”李易嗤笑一声,“还不是老子教得好?换了别人,早死八百回了。”
他伸了个懒腰:“行了,戏看完了,该回去准备晚饭了。这群小兔崽子打了半天,肯定饿坏了。”
密探:“……” 李先生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李易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眼林子里忙碌的孩子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好长吧,心还不够黑。”他低声自语,“这个世道,没点本事可不行啊。”
说完,他身影一闪,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密探一行人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渐渐整理好队伍、重新出发的马车,心里五味杂陈。
他突然觉得,也许先生说得对,这些孩子,将来恐怕真的会有大出息。
牛车缓缓驶离了这片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林子,朝着庄子的方向前进。
车厢里,受伤的孩子们已经睡着了,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但呼吸却很平稳。
扶苏几人骑着缴获的战马,看着前方的路,心里一片平静。
狗子看着扶苏,突然觉得这位大公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总觉得扶苏温文尔雅,像个书生,可刚才在战场上,扶苏指挥若定,临危不乱,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扶苏感受到狗子的目光,对他笑了笑:“刚才表现不错,没给咱们庄子丢人。”
狗子脸一红,挠了挠头:“嘿嘿,我、我啥也没干……”
“能够在这样的困境中鼓起勇气,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扶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和鼓励,“快点动起来吧,我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地赶路。谁也不知道那些敌人是否还有其他帮手在赶来的路上,时间紧迫,我们不能有任何的耽搁。”
众人连忙加快速度让队伍继续往前走。虽然经历了一场打斗,但大家的精气神反而比之前更足了。
夕阳下,车队缓缓前行,虽然经历了一场惊魂动魄的截杀,但孩子们的脸上却看不到太多恐惧,反而多了一丝经历过风雨后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