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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方正,我就和商心慈回了商青青家。商青青开门时,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门把上顿了顿。她今天穿了件真丝家居服,领口别着精致的翡翠胸针,在看到我瞬间嘴角微微下沉。

“阿姨好。”我乖巧地鞠躬,后背绷得笔直。鞋柜上摆着我和商心慈的合照——之前运动会拍的,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偷偷供起来了。

“嗯。”商青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目光扫过我沾着草屑的裤脚,“心慈,你爸说过...”

“知道啦知道啦!”商心慈从我身后探出头,撒娇地搂住商青青胳膊,“就让方源哥哥陪我嘛~”

她发梢还沾着刚才在灌木丛里蹭到的树叶。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把她耳廓照得半透明,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商青青无奈地叹气,翡翠耳坠随着摇头的动作晃动。

商心慈拽着我往楼上跑,木质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她房间门把手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进来呀~”她推开门,茉莉香气扑面而来。

我站在门口没动,喉结滚了滚。因为我看见她洗完的内裤内衣,挂在房间的晾衣架上,我有些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商心慈随着我的目光看向晾衣架,她也有些害羞,“诶呀,这有什么的!怎么?要不…我给你看看我身上现在穿的什么款式的?”

我红着脸,依然站在原地。她已经光着脚蹦到床上,盘腿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进来呀!”

我慢吞吞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看着她的书架,上面有很多她的钢琴比赛获奖证书。

“发什么呆呢?”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脸颊,“选学校呀!”

她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平板,屏幕上开着志愿填报系统。xx大学的校徽在首页闪闪发亮,去年录取线正好卡在我的分数上。

“我...”我往后仰了仰,避开她带着蜜桃香气的呼吸,“没想好。”

“南科大?”她划拉着屏幕,“你不是一直想去吗?计算机系很强的!”

我盯着她因为兴奋而发亮眼睛,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我们在图书馆刷题到闭馆,她裹着我的羽绒服说“如果我们不能考到一起,等方源哥哥考上南科大,我就每周坐飞机去找你”。

商心慈见我迟迟不说话,突然安静下来。平板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们模糊的倒影。她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那缕头发被她绕在指间又松开,像某种不安的小动物。

“怎么?还惦记想去那个xx学校啊?”

我猛地转头看她。“你大伯不是说全国的大学,随便挑吗?干嘛还要去那?”(说完才意识声音有点大了)

商心慈被我吼得一哆嗦,手指绞紧了床单。阳光从西窗斜射进来,把她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像两把小扇子。

“我...”她咬了咬下唇,“我就是随便说说...开玩笑的。”

房间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书桌上的小风扇嗡嗡转着,吹起她摊开的笔记本。页角卷边的那页写着“方源哥哥喜欢的大学”,下面列了七八所学校的名字,最后都用红笔划掉了。

“对不起,小商,刚刚吓到你了。”

“啊…?原来你没生气啊,嘿嘿,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我只感觉胸口发闷,干脆往后一倒躺在她床上。被单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还有她常用的柔顺剂香气。去年她非要把我的校服拿回家洗,还回来时也是这个味道,害我被吴帅他们笑话了一周。

“没意思...”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星星贴纸,“不知道干什么好。”

商心慈歪头看我:“那...看电影?”

“不要。”我翻个身,把脸埋进她枕头里。淡淡的茉莉香钻进鼻腔,“无聊。”

“打游戏?”

“没劲。”

“那...”她戳戳我后颈,“你想干嘛?”

我猛地坐起来:“去武庸家玩吧!”眼睛瞟向她书柜下层,“他那儿肯定有好玩的...”

商心慈眯起眼睛:“你是馋他那些酒吧?”她突然揪住我耳朵,“上次喝得烂醉的教训忘了?”

“疼疼疼!”我龇牙咧嘴地求饶,“就尝尝!我保证不喝多!”

她松开手,狐疑地打量我:“真的?”

“真的!”我举手发誓,“要是骗你,我就...我就...”

“就什么?”

“我就…献祭我的迫击炮!”

商心慈眼睛一亮:“成交!”她立刻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武庸打电话。”

电话接通时开了免提。武庸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先传出来,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尖叫和笑声。

“喂?心慈?”武庸扯着嗓子喊,“我在和客户谈合作呢!什么事?”

商心慈看了我一眼,我疯狂比划口型。她憋着笑开口:“武庸哥哥~我和方源想去你家玩~”

“现在?”武庸声音充满不可思议,“我在蹦迪啊大姐!”

“求你了嘛~”商心慈拖长声调,尾音上扬得像裹了蜜糖,“我们都到你家门口了~”

我无声地冲她竖大拇指。这丫头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电话那头传来武庸的叹气声:“方源那混蛋在旁边吧?让他接电话!”

商心慈把手机递给我,我清了清嗓子:“喂?武庸啊...”

“滚蛋!”武庸怒吼,“又想蹭我的酒是吧?上次那瓶山崎18年你偷喝半瓶当我不知道?”

我尴尬地瞄了眼商心慈,她正似笑非笑地抱着胳膊看我。完蛋,露馅了。

“就...就一点点...”我压低声音,“小商她也想尝尝嘛...”

“放屁!”武庸气得破音,“她明明最讨厌喝酒了!”

商心慈“噗嗤”笑出声,赶紧捂住嘴。我硬着头皮继续编:“那...那你家不是新装了星空顶嘛...她想去拍照...”

“方源你他妈——”武庸的骂声突然被一阵嘈杂打断,隐约听见女生娇滴滴的“武少来喝酒嘛~”

沉默几秒后,武庸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等着!老子现在回去!”顿了顿,“你要是敢动我酒柜最上层那瓶响21年,我就把你偷看小电影的历史记录发给心慈!”

电话挂断,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僵在原地,额头渗出冷汗。商心慈慢慢凑近,眼睛眯成危险的弧度:“小电影?嗯?”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慌忙摆手,“那是武庸电脑里的!我只是不小心...”

“哦~”她拖长音调,“不小心看了三个小时?”

我张大嘴:“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商心慈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头发扫到我脸上。她拍着床垫上气不接下气:“骗你的啦!武庸根本没跟我说过!”

我愣了两秒,扑上去挠她痒痒:“好啊你!敢耍我!”

“啊!救命!”商心慈尖叫着躲闪,我们俩在床上滚作一团。她头发散开了,茉莉香气扑了我满脸。某个瞬间我们的鼻尖几乎相碰,她突然停住,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睫毛,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她嘴唇微微张开,泛着水润的粉色。我慢慢凑近...

“咳咳!”

门口传来刻意的咳嗽声。我们触电般分开,商心慈差点滚下床。商青青抱着胳膊站在门外,翡翠耳坠晃得人眼晕。

“你俩干啥呢?”她冷冰冰地说,目光像刀子般扎在我身上。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差点被床单绊倒。商心慈红着脸整理头发,“那个,青青阿姨,我们去武庸家玩。”

“不是?无法选中?”商青青有些愣神。

下楼时,商青青突然叫住我:“方源。”

我僵在楼梯中间,后背发凉。她慢慢走上来,翡翠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心慈的志愿...”她压低声音,“我希望她报北大。”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商青青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转身走向厨房。她的潜台词再清楚不过——别耽误我侄女的前程。(她的意思是北大是南科大能比的?让我也去北大,到时候上下打点一下关系)

商心慈在门口偷偷拉我衣角:“发什么呆?走啦!武庸该等急了!”

夜风吹散了我胸口的闷气。她走在前头。我突然想起她书桌上那本翻烂的《北京旅游指南》,扉页上写着“和方源哥哥的毕业旅行计划”。

“小商。”我轻声叫住她。

“嗯?”她回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如果...”我攥紧拳头,“如果我打算去南科大。”

商心慈愣了一秒,突然飞奔回来扑进我怀里。她撞得我后退两步,茉莉香气铺天盖地。

“笨蛋!”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紧紧抱住她,抬头看见二楼窗口商青青阴沉的脸。她地拉上窗帘,翡翠耳坠的反光在玻璃上划出一道冷冽的轨迹。

(刚才只是测试一下商心慈,还是会选北大的)

武庸的短信适时响起:「到哪了混蛋?老子把酒都藏好了!」

很快就到了武庸家,武庸家指纹锁的一声响,我刚把拇指从识别器上挪开,商心慈已经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喂!你们俩土匪啊?”武庸在后面跳脚,“这是我家!”

我反手把门甩上,差点拍扁他鼻子。感应灯亮起来,照出商心慈蹲在鞋柜前翻找的背影。

“拖鞋呢?”她头也不回地问。

武庸翻着白眼从柜子底层抽出两双:“祖宗,给您备着呢。”其中一双毛绒兔拖鞋明显是新买的,标签都没拆。

我光着脚直奔酒柜,玻璃门映出我放光的眼睛。三层实木酒架空空如也,只剩几个孤零零的开瓶器。

“武庸!你他妈——”

“找什么呢?”这货靠在厨房门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商心慈突然拽我衣角:“方源哥哥,地板。”她脚尖点了点客厅中央的波斯地毯,眼睛亮得惊人。

我猛地掀开地毯,露出底下带暗格的活动地板。武庸脸色瞬间变了:“操!商心慈你卖我!”

木板掀开的瞬间,酒香扑面而来。二十多瓶好酒整齐码在恒温酒窖里,LEd灯带把琥珀色的液体照得像液态黄金。最前排那瓶响21年的标签格外显眼,瓶身上还缠着武庸写的喜酒勿动纸条。

“喜酒?”我狞笑着抄起酒瓶,“今天就是你和酒精的洞房花烛夜!”

武庸扑过来抢,被我一个转身躲开。商心慈默契地绊了他一脚,这货直接跪滑出两米远。

“商心慈!”武庸捂着膝盖哀嚎,“你他妈帮亲不帮理啊!”

“略略略~”商心慈冲他吐舌头,从我手里接过酒瓶仔细端详,“方源哥哥,这瓶很贵吗?”

我拧开瓶盖深吸一口,浓郁的花果香直冲天灵盖:“武少爷半个月零花钱吧。”

武庸瘫在沙发上装死:“畜生...那是我留着结婚喝的...”

“得了吧。”我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液体滑过喉咙像丝绸般顺滑,“你女朋友还在丈母娘肚子里呢!”

酒液刚入喉,商心慈突然抢过瓶子:“给我尝尝!”没等我阻止,她已经仰头灌了一口,下一秒就呛得满脸通红。

“咳咳咳!好辣!”她吐着舌头扇风,眼泪汪汪地瞪我,“这有什么好喝的!”

我笑着揉她脑袋:“小孩子喝果汁去。”

武庸阴笑着爬起来:“等着,给你调杯特别的。”

他钻进厨房捣鼓半天,叮叮当当像在搞化学实验。商心慈凑到我耳边:“他肯定要整你…”

“没事。”我嗅着她发丝的茉莉香,“哥千杯不醉。”

武庸端着杯透明液体回来,杯沿还装饰着柠檬片,看起来人畜无害:“尝尝,俄罗斯进口小鸟伏特加。”

我接过杯子晃了晃,液体挂壁度异常的高。凑近闻了闻,除了酒味什么香气都没有,反而有股淡淡的...酒精味?

“你往里头兑了什么?”我眯起眼睛。

武庸一脸无辜:“纯正伏特加啊!我姑父从莫斯科带回来的。”

商心慈突然抽走杯子:“我尝尝!”

“别!”我和武庸同时喊出声。我抢回杯子时差点洒出来,武庸额头都冒汗了。

这反应太可疑了。但当着商心慈的面,我不能怂。我举起酒杯,冲武庸挑衅地挑眉:“敬友谊?”

“敬友谊。”武庸笑得嘴角抽搐。

液体入口的瞬间,我后悔了。这他妈根本不是酒!是液态火焰!是硫酸!是熔岩!

第一口滑过舌尖,味蕾集体罢工。第二口滚过喉咙,食道像被砂纸打磨。第三口坠入胃袋,整个人从内到外烧起来。

“咳——!”我弯腰猛咳,眼前发黑。天灵盖像被雷劈中,后脑勺突突直跳。

“方源哥哥!”商心慈惊慌地拍我后背,“你怎么了?”

我指着眼冒金星的武庸,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烙铁烫过,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商心慈抓起杯子闻了闻,脸色瞬间铁青:“医用酒精?!武庸你疯了吗!”

武庸已经退到三米开外:“就...就兑了10ml...”

“10ml?!商心慈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我让你也尝尝10ml!

“姑奶奶饶命!”武庸绕着沙发狂奔,“开个玩笑嘛!那瓶响21年送你们了!”

我瘫在沙发上,有些晕。商心慈丢下刀扑过来,小手在我眼前乱晃:“方源哥哥!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想说没事,张嘴却喷出一股酒气。商心慈被熏得皱眉,却还是固执地捧着我的脸:“看着我!这是几?”她竖起两根手指。

我抓住她手腕,突然笑出声:“像兔耳朵...”

“完了完了!”武庸蹲下来扒拉我眼皮,“酒精中毒了!”

商心慈一巴掌拍开他:“打120啊!愣着干嘛!”

我看向武庸说道:“我没事,不用打。”

我躺在商心慈腿上傻笑。她今天穿的淡绿色连衣裙真好看,像春天新发的柳芽。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让我想起去年中秋的月亮,也是这样弯弯的,白白的...

“方源哥哥?”商心慈声音带着哭腔,“你别吓我...”

我抬手想擦她眼泪,却摸到她柔软的嘴唇。触感比最贵的丝绸还细腻,带着蜜桃味的润唇膏香气。

“小商...”我大着舌头说,“你真好看...”

武庸在旁边干呕:“呕——要吐去厕所!”

商心慈脸唰地红了,却没躲开我的手。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灯光下像钻石般闪亮。

“我们...我们去医院...”她试图扶我起来。

我赖着不动,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武庸!那瓶响21年...归我了!”

“归归归!”武庸抹着冷汗,“你他妈快起来!”

商心慈突然凑近我耳边:“方源哥哥,我们把这瓶酒带走,等你...等你娶我的时候喝...”

我猛地坐起来,又因为头晕栽回去。这句话比什么解酒药都管用,虽然眼前还在冒金星,但脑子突然清醒了一半。

“真的?”我抓住她肩膀,“你说真的?”

商心慈红着脸点头,发丝扫过我鼻尖,痒痒的。武庸在旁边疯狂翻白眼:“你俩够了啊!要腻歪回家腻歪!”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抄起那瓶响21年塞进商心慈包里:“走!回家!”

“回哪个家?”武庸警惕地挡在门口,“别想赖我家!”

我搂住商心慈的腰,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当然是她家!”

商心慈惊得差点把我摔地上:“不行!青青会杀了我们的!”

“怕什么!”我豪气干云地挥手,“就说我酒精中毒!需要照顾!”

武庸突然掏出手机:“我要录下来!等这货酒醒了放给他看!”

我冲他比了个中指,转身把商心慈按在墙上。她后背贴着冷冰冰的墙面,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因为惊讶微微张开。

“小商...”我低头凑近,酒气喷在她脸上,“我想亲...”

“啪!”

商心慈一巴掌捂住我的嘴:“不行!你满嘴酒精味!”

武庸在旁边笑到打嗝:“该!让你偷喝我酒!”

我委屈巴巴地撇嘴,突然脚下一软往前栽。商心慈慌忙接住我,结果两人一起摔在地毯上。我压在她身上,鼻尖对着鼻尖,能数清她睫毛的数量。

“方源哥哥...”她声音发抖,“你...你起来...”

“不起。”我耍赖地把头埋在她颈窝,“你香...”

武庸终于受不了了,拽着我后领往外拖:“滚去开房!别玷污我家地毯!”

商心慈羞得耳朵都红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整理裙子。我躺在地上傻笑。

“武庸...”我突然正经起来,“谢谢你...”

“啊?”武庸警惕地后退半步,“又打什么鬼主意?”

“谢谢你...”我抬手想比心,却比成了剪刀手,“一直...当兄弟...”

武庸表情凝固了一瞬,突然转身往厨房走:“操!肉麻死了!我去煮醒酒汤!”

他背影有点踉跄,耳朵尖红得可疑。商心慈蹲下来摸摸我额头,小声说:“方源哥哥...我们结婚的时候...要请武庸当伴郎...”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好...”

心跳声震耳欲聋,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她。窗外月光洒进来,照着我们交握的手,像给这个荒诞的夜晚盖了个温柔的印章。

武庸在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震天响,故意大声抱怨:“老子真是欠你们的!”

我和商心慈相视一笑。是啊,欠我们的。欠一顿喜酒,欠一个伴郎致辞,欠一辈子吵吵闹闹的友谊。

我满足地闭上眼,任酒精带着思绪飘远。恍惚间听见商心慈轻声说:“笨蛋...喝成这样还笑...”

因为开心啊。我在心里回答。因为你们都在,因为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因为我们还有大把时光可以挥霍。

因为此刻,有酒,有她,有兄弟。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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