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衣上前,破开其头颅,取出一颗拳头大小、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内丹。
又小心翼翼地剖开其胸腔,从仍在微微跳动的心脏中,接取了满满一瓶炽热的精血。
做完这一切,他提着仍在滴血的黑刀,转身,一步步走向那位一直旁观的大祭司。
“死了!终于死了!哈哈哈哈!”
大祭司见状,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李丰衣连连磕头:
“多谢贵客!多谢恩人!为我塔林部落除此大害!老朽代表全族上下,叩谢您的大恩大德!”
李丰衣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哦?这不是你们敬畏有加的‘蛇神’吗?如今死了,你好像很高兴?”
大祭司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却换上了一副悲愤无奈的表情:
“贵客有所不知啊!
我们哪里是真心供奉它?实在是迫于此僚的淫威,不得不虚与委蛇,将它视为神只罢了!
为了凑齐每年上供的五十株血兰花,我们全族投入无数心血,稍有不慎,便有族人被它抓去当作血食!
为了部落的延续,老朽多年来忍辱负重,敢怒不敢言啊!”
他越说越激动,再次叩首:
“如今,恩人您神通广大,帮我们永绝后患,您就是我们塔林部落再造父母!
从今日起,我们便为恩人您树立雕像,世代供奉!”
说着,他挥手让周围那些惊疑不定的土着们也一起跪下感谢。
“呵呵,”李丰衣冷笑一声,刀尖遥指大祭司,“老家伙,你这手驱虎吞狼的计谋,用得倒是炉火纯青啊!”
大祭司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迅速恢复,将头深深埋在地上,声音带着惶恐:“恩……恩人这是什么意思?老朽愚钝,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李丰衣语气转冷,“那我提醒提醒你。”
“听说你当年就是借助这条龙血蟒的力量,吞并了雨林中其他几个部落。
那些俘虏……是不是都被你圈养起来,当作培育血兰花的‘血奴’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你们部落的地牢里看看?”
大祭司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伏在地上的手微微发抖。
他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的悲戚和惶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既然……恩人都已经知道了,老朽也不敢再隐瞒。
是,老朽确实是利用了恩人,借您之手除掉这恶蛇。
恩人要杀要剐,老朽绝无怨言,甘愿受罚,只求恩人能放过我部落其他无辜的族人。”
他话锋一转,又道:
“如果恩人是想要补偿,只要我塔林部落能拿得出来的,恩人尽可拿去,只求能换得部落平安。”
李丰衣手中黑刀一扬,冰冷的刀锋直接架在了大祭司枯瘦的脖颈上:
“补偿?大祭司你倒是挺识时务,可你们一个小小的村落,除了那些血兰花,还能拿出什么真正的好东西来?”
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森寒:
“若非我们还有些本事,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们了!利用我等,险些让我们葬身蛇腹,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作势便要挥刀砍下!
其他土着见状,惊呼着想要冲上来,却被黎枫、黎柯等人立刻拔刀拦住。
大祭司额头冷汗涔涔,急声喊道:
“等等!恩人!老朽……老朽愿献上一件早年偶然得到的异宝,只求能换得性命,求得恩人宽恕!”
李丰衣的刀势一顿,刀锋停在他的后颈,那细小的伤口已有血珠滚落:“什么异宝?若敢骗我,你会死得更惨。”
大祭司颤声道:“此宝非同寻常,老朽也不知其具体来历和用途,但绝非寻常之物!就藏在老朽的住处,恩人随我一去便知!”
李丰衣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收回了刀:“带路,别耍花样。”
众人随着大祭司,来到村落中央那棵最大的板状根树下。
大祭司在树根一处极其隐蔽的角落扒开泥土,从中挖出一个用皮革包裹的长条状物体。
揭开皮革,里面露出一块长约一尺、宽约两寸、厚约一寸的暗红色石块。
石块表面粗糙,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平平无奇。
大祭司双手颇为费力地将石块捧起,正要递给李丰衣。
突然,那暗红色的石块毫无征兆地变得通红,表面温度急剧升高,仿佛一块被烧红的烙铁!
“啊!”大祭司惨叫一声,双手被烫得皮开肉绽,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石块向下坠落。
然而,就在它即将落地之时,竟仿佛有灵性般,“嗖”地一声自动飞起,稳稳地落入了李丰衣手掌之中。
李丰衣握住石块,入手微温,丝毫感觉不到刚才那灼人的高温,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
这时,一直被李丰衣挂在腰间的兔子,剧烈地扭动起来,发出“呜呜呜”的急促声音。
李丰衣心中一动,拔掉了塞在兔子嘴里的布条。
“小子!快!快给兔爷我看看!”兔子一能说话,立刻急不可耐地大叫起来,红眼睛死死盯着李丰衣手中的暗红色石块。
其他人见这兔子竟然口吐人言,都惊奇不已。
黎慕苏更是眨着大眼睛,好奇地凑过来:
“哇!好可爱的兔兔!还会说话!姐夫,姐夫!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兔子一听,立刻梗着脖子叫道:“小丫头片子!兔爷我可是名兔有主的!哪能委身于你这!”
黎慕苏小嘴一撅,哼道:“哦?姐夫,那今晚我们就吃红烧兔头!”
兔子浑身毛一炸,瞬间变脸:
“哈哈哈哈哈!小姑奶奶您误会了,有主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兔兔我漂泊半生,未逢明主,今日得见姑奶奶您,如见日月!
姑奶奶您若不弃,兔愿奉您为主!”
黎慕苏被它逗笑了,摇晃着李丰衣的胳膊撒娇:“姐夫~你看它多好玩,能不能把它送给我嘛?”
李丰衣摇了摇头,无情拒绝:“这只兔子诡计多端,滑溜得很,一不留神就会逃跑,你把握不住,还是留在姐夫这儿‘严加看管’比较好。”
黎慕苏顿时气鼓鼓地跺脚:“李丰衣!你真小气!”
兔子眼中也闪过一丝遗憾,但立刻又被李丰衣手中的石块吸引。
李丰衣提着它的后颈皮,将它拎起来,凑到那块暗红色的石块前。
兔子伸出小爪子,触摸石块。
“嗤啦!”一声轻响,一股青烟冒出,兔子爪尖的毛发瞬间被烫焦了一小撮!
“叽呜!烫死兔爷了!”兔子疼得猛吹爪子,但它那双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错不了!这感觉……这波动……果然是……”
它说到一半,两只爪子猛地捂住了自己的三瓣嘴,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