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的船身被纯白幻境包裹的瞬间,林辰便感觉掌心的护星镜失去了灵光——他站在灵墟界的本源树下,树身粗壮得遮天蔽日,枝叶间流淌的灵脉气浓郁到凝成液滴,可地面却布满龟裂的纹路,原本共生的枯脉晶簇全被连根拔除。灵澈长老的身影出现在树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辰,你已悟灵脉极致,何必执着于枯脉这种污秽之力?放弃雪灵,用纯灵脉力加固封印,百域才能永固!”
这正是林辰深埋的“灵优执念”——初学灵脉术时,长老们便告知“枯脉主毁灭”,多年守护中虽悟共生,却仍藏着“灵脉主导更稳妥”的潜意识。他抬手间,本源源光剑泛着纯粹灵脉灵光,看向不远处被灵脉修士围住的雪灵,它的金灰炎焰只剩微弱绿光。“只要放弃枯脉……”林辰的剑刃刚要抬起,脑海中突然闪过碎星域的画面:墨岩用双脉晶石救活灵脉草,金灰双纹比纯灵脉更鲜活。“不对!失衡的不是枯脉,是执念!”
同一时刻,银汐陷入了万脉星域的幻境:灵脉之心喷发着狂暴的灵光,脉线因无枯脉疏导而节节崩断,可族中长老却拦住她开启枯脉通道的手:“银汐族长,万脉星域以灵脉为尊,开启枯脉会玷污圣地!”她看着崩塌的脉线,突然想起源晶遗迹中远古傀儡的遗骸——那些曾排斥枯脉的守护者,最终因灵脉淤塞而陨落。“尊的是平衡,不是单一脉气!”银汐冲破长老的阻拦,指尖凝聚双脉灵光刺入通道枢纽。
绿薇的幻境则是翠光星域的灵脉母树:母树开满璀璨的灵光花,可根系却在暗中腐烂,蚀脉者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看,枯脉一靠近母树就会枯萎,只有彻底清除枯脉,母树才能永生!”她刚要挥动灵脉杖驱逐树旁的枯脉苔,突然瞥见母树根系的腐烂处,正渗出未被疏导的灵脉淤气。“是淤气伤了母树,不是枯脉!”绿薇反手将枯脉苔移植到腐烂根系处,苔类瞬间吸收淤气,根系抽出金灰新根。
蚀影的幻境最是刺骨:他回到被苍云星域驱逐的那一天,灵脉修士举着法杖围堵他,为首的正是年轻时的自己——那时他还坚信“灵脉修士皆偏见”。“杀了他们!用枯脉气报复!”蚀影的灵光刃刚凝聚,便看到幻境中年轻的自己误杀了劝和的双脉守护者。“我曾因偏见沉沦,怎能重蹈覆辙!”他散去灵光刃,张开双臂接纳袭来的灵脉光刃,光刃触碰到他眉心的双脉印记,竟化作温和的双脉气。
雪灵的幻境是一片纯白的灵脉圣地:所有灵脉修士都对它投来厌恶的目光,连林辰的灵脉光都刻意避开它。“枯脉不该存在!”排斥的声音如针般刺来,它的金灰炎焰逐渐褪色,可突然想起林辰第一次与它共生时的话:“你的炎焰里,有平衡的力量。”雪灵不再退缩,将仅剩的炎焰凝聚成金灰太极,太极旋转间,圣地中过度浓郁的灵脉气被转化为平衡脉气,排斥的目光渐渐变为惊讶。
“大家醒醒!幻境是要我们否定共生!”林辰的呐喊通过双脉印记传遍小队意识,他纵身跃至雪灵身边,将护星镜按在它的炎焰上,“灵脉需要枯脉疏导,枯脉需要灵脉支撑,这才是我们的力量!”金灰双脉灵光从两人连接处爆发,如石子投入湖面般扩散——银汐的双脉灵光接入,绿薇的灵脉藤带着枯脉苔缠绕而来,蚀影的双脉印记与众人共鸣,五道灵光交织成巨型双脉太极图。
“轰!”纯白幻境如玻璃般碎裂,“共生号”重新显露身形,船外的混沌脉雾已从纯白转为暗灰。青眼狐的域图纹快速扫描,双瞳中浮现出渊途图的提示:“第一关破解!但始祖的气息更浓了,第二关‘枯劣执念关’就在前方,脉雾会放大对枯脉的恐惧!”绿渊的远程探测仪突然传来波动,屏幕上闪过一行蚀影曾记载的典籍文字:“枯劣执念,源于对毁灭的恐惧,破之需见枯脉生之真谛。”
林辰低头看向护星镜,镜体上刚吸收的幻境能量,让双脉纹浮现出远古画面:远古灵枯双脉交织,枯脉气并非腐蚀,而是将衰老的灵脉气转化为新生的脉种。“我懂了,”林辰看向众人,“第二关要我们放下‘枯脉=毁灭’的恐惧。雪灵,你的炎焰能引导枯脉气,这次由你主导!”雪灵的金灰炎焰暴涨,在船首化作指路的双脉光带,光带所过之处,暗灰脉雾竟凝结出细小的双脉晶簇。
就在“共生号”驶向暗灰脉雾深处时,蚀影突然指向船舷外:“看!是远古双脉守护者的遗骸!”数具半灵脉晶半枯脉玄石的遗骸悬浮在脉雾中,手中握着的双脉杖指向同一方向——那里的脉雾正形成巨型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无数枯骨组成的门扉,门楣上刻着“枯劣之惧”四个古字。
雪灵的炎焰突然收敛,眉心的预警印记剧烈跳动:“里面有很强的枯脉气,但……不是邪恶的,是悲伤的。”林辰握紧护星镜,感应到漩涡中传来的情绪——那是远古枯脉守护者被误解、被排斥的绝望。“这关的执念,是所有枯脉守护者的集体恐惧,”蚀影的声音带着共鸣,“我们要做的,不是驱散恐惧,是接纳它,证明枯脉也能创造生机。”
“共生号”缓缓驶入枯骨门扉的瞬间,船身周围的暗灰脉雾突然化作漫天枯骨藤,藤条上却开着金灰双色的花。林辰看着花中浮现的远古画面——枯脉守护者用枯脉气让荒芜的星球长出灵脉草,却被灵脉修士视为妖术。他转头看向众人,眼中满是坚定:“这一次,我们要用双脉之力,给这份恐惧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