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金灿灿的朝霞晕染着天空,太阳像大火球一样穿过层层薄雾,射出万丈光芒。
皇宫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金色,战旗在吹风中猎猎作响。
战鼓响起的时候,齐王身穿金色铠甲威风凛凛,他手上戴着陆嫣送给他的柳条手环,高举战旗,一马当先冲出去,马蹄肆意飞扬,扬起阵阵灰尘。
五千大军变成方阵,战马排列有序,将士们穿着黑色铠甲,拿着盾牌与长矛,骑着战马紧随其后。
队伍浩浩荡荡,犹如一条磅礴的巨龙直奔北凉边境……
孙贵妃得知齐王一个人率领将士们出征了。
孙贵妃心生嫉妒,锦缎的裙摆狼狈的扫过地面,头上的珠钗是使劲的晃着,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她那双眼睛猩红,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她气呼呼的来到景王府邸,刚走进门,香草和白芷却拦在了门口。
孙贵妃用手指着她们,扯着嗓子喊:“滚开,你们不要命了吗?连我都敢拦!我要见景王!”
香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诺诺的说道:“贵妃娘娘,景王说,她不想见任何人”。
孙贵妃像发疯的野狗一样,呲着牙瞪着眼,样子凶恶无比。
“我是他亲娘!他连我都不见吗!你们两个奴才真是反了天了!还站这挡路!快滚开!”
白芷插嘴道:“景王说,他真不想见外人,他身体不舒服。”
屋子里的吴墨正在喝酒,本以为让香草和白芷拦住外人,没想到外面来的是孙贵妃,是景王的亲生母妃。
吴墨吓得赶紧把酒壶盖上,扬起脖子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站起身往左转一下,又往右转一下,就像是发了蒙的老鼠一样。
这屋子实在没有躲藏的地方,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床上,鞋子都没脱,就拿被子盖住身体,“唰”的一下,把床幔也拉上了。
孙贵妃气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旁边的嬷嬷把白芷和香草硬推到一边。
“让开!”
嬷嬷把门打开,孙贵妃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一进屋就闻到很大的酒气。
孙贵妃掐着腰,目光在屋子里巡视。
厉声道:“景王!你在哪?”
吴墨在床里哼哼唧唧的说了一句。“母妃来了,儿臣未能出来迎接,请恕儿臣罪过。儿臣头太疼,难受死了。”
“齐王都出征了,你却在家喝酒!是喝酒喝多了,头疼吧?”
“我身体不舒服,四肢酸痛,所以才喝酒解乏的。”
孙贵妃生气的坐在椅子上,“就会找理由!如果这次齐王立了大功,那太子之位就非他莫属了!你这么多天都不来看我,也不上朝,一直闷在屋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我的头好痛。”
“头疼了就要找太医诊治,你整天闷着干什么?”
吴墨实在是编不出来什么理由了。
“我……”
吴墨说话支支吾吾,声音还很小,孙贵妃以为她病的不轻,语速缓和下来。
“我知道你是思念庶妃,但也不能因为一个庶妃就一蹶不振呀,如果你喜欢美女,我以后给你屋子里再送一个美女,如何?”
吴墨一听有这美事,一下子把被掀开坐起来了。
他觉得既然孙贵妃连他的声音都分辨不出来,他露面纯贵妃也肯定认不出来。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假装沉稳的声音说道:“一切请母妃做主,母妃说的是真的吗?”
孙贵妃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景王妃,可你应该理解母妃的良苦用心啊,景王妃的父亲是丞相,由他为你撑腰,你就有夺得太子的机会。
如果你为皇家开枝散叶,没准皇上依然会选你为太子呢。”
吴墨明知故问道:“母妃,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与景王妃成婚这么多日,一直没有子嗣,过几天我再给你选一个美女送到你府里,免得你孤单寂寞,思念那个庶妃。”
“谢母妃体恤儿臣。”
孙贵妃叮嘱道:“这几天你就要振作起来,趁着齐王不在,你要多接近你父皇,这样才有机会夺得太子之位。”
“是。”
“既然你不舒服,那你就再睡一会吧,我走了。”
孙贵妃看他迟迟不出来,觉得有些失望,转身走了。
吴墨听见关门声,他才从从里面出来。
他伸伸胳膊伸伸腿,觉得好轻松啊。
看来自己不仅和那个景王长得像,声音也确实像,就连他的母妃都听不出来,既然这样,他就可以在皇宫随意走动了。
就是自己的皮肤常年风吹日晒,有些粗糙。
如果再化上妆,抹上胭脂白皙一点,就应该和那个景王没有多大区别了。
他立刻叫香草进来帮他涂胭脂。
他坐在铜镜前,香草拿着胭脂往他脸上涂。
吴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越来越白皙,果然多了一些书生气。
吴墨站起身,在铜镜前转了个身,问香草:“我这样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吗?”
香草摇摇头说:“没有区别。”
吴墨高兴的摇头晃脑,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他想去给皇上请安,想夺得太子之位,那样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他对宫里他不熟悉,便灵机一动,想让香草领他。
他清了清嗓子对香草说:“香草,你带我去给皇上请安。”
“是。”
香草走在前面走,吴墨在后面跟着,他故意把头扬的高高的,肩膀左摇右晃,迈着八字步跟在后面。
一路上遇到许多宫女太监,看见吴墨都纷纷福礼问好。
“景王安好!”
吴墨点头答应,他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觉得和景王一模一样了。
来到皇上书房门口,看到周公公,周公公福礼道:“景王,您来了!”
吴墨故意咳嗽一声,背着手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想去见皇上,哦,不,我想给父皇请安。”
周公公说道:“芍药才人正在给皇上唱歌,皇上暂时没有时间。”
“芍药?”
“对!是芍药才人。”
吴墨仔细一听,果然是芍药的声音,以前他在醉仙楼的时候经常点曲,让芍药唱歌,这声音就是芍药的声音。
吴墨挠挠头,“既然父皇没有时间,那我改天再来给父皇请安吧。”
他转头急冲冲的转头就走了。
芍药在醉仙楼时,宋远和吴墨经常点曲让芍药给唱歌。
芍药对吴墨非常熟悉,哪怕化成灰也能认识。
吴墨吓得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