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拿着令旗看着城内的申怀安,只见申怀安带的骑兵整装以待。
他发现这支骑兵的每匹马的蹄子上都套了一个二寸长的铁皮,他从未见过如此的装备,很是好奇。
另外这支骑兵穿着铠甲,铠甲上边还有两个铁钩,连着铁链,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装备。
当他再看到这些新兵,每个人身身后还背着一个布袋时。
就又有些失望,新兵就是新兵,打仗还不忘带着自己的东西,看起来阵势浩大,可这样的兵哪还有战斗力。
他有心想阻拦,但军令以下,让他们吃吃苦头也好,新兵本就是要经过战火的洗礼才能成长。
而城外的敌军见大梁还是龟缩不出,骂的更起劲了。
两炷香之后,韩墨手持令旗,向城内看去,只见申怀安还是不为所动。
副帅韩镇北道:“父帅,看来申怀安是怕了,到现在怎么还不出击。
我就说他一个书生还想出门迎敌,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犹豫。”
韩墨道:“你别小看了申怀安,他的这支骑兵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申怀安却不同一般。
他是在等待时机,等城外的敌军气衰了才出城,这小子有点东西。”
城外的八百骑兵在外骂了许久,见大梁还不为所动,就准备撤军了。
这时申怀安抬了抬手,韩墨看到后,立即挥动令旗道:“开城门。”
随着笨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申怀安兵器一指:“杀。”
随着一声令下,城内的骑兵瞬间向城外杀出。
而敌军准备撤军时,发现城门大开,接着一支骑兵杀将出来。
领头的匈奴将领呼延顺一看有人杀出,心中大喜,大梁从未主动出击过。
今天怎么有人出战,这些个汉人敢迎战我匈奴铁骑,他们哪有什么战力,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立功心切的呼延顺立即调转马头,整顿军队,想灭了申怀安的骑兵。
申怀安策马当先,他所率一千骑兵呈楔子阵形向外杀出。
敌我双方两支骑兵就此交上了手,由于两边心中都不知对方底细,所以此战没有守,全部都全力进攻。
双方一交手就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申怀安一马当先,但却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敌方首领呼延顺挑落马下。
还好申怀安身上有防刺服,虽然不见伤痕和血光,但自己也确实挨了重重一击。
如果不是叶恨北、叶平西和青龙等救出,申怀安刚出门就得凉凉。
此时呼延顺更加惊喜了,没想到出来的首领如此不堪,那他带的兵不更是弱暴了。
于是他大臂一挥道:“全力冲过去,活捉对方首领者赏良马百匹。”
匈奴人本就凶残,听到有赏,全都调转马头冲着申怀安杀来。
叶恨北、叶平西、青龙、朱雀、笃竹和明镜全力护着申怀安。
虽然他们是江湖高手,但面对千军万马,再好的高手也只能协同作战。
申怀安跌落马下后,立即翻身整了整铠甲。
此时他的战马也不知所踪,他就拿着兵器站在地上向前冲去。
明镜道:“你小子不想活了,还不快退。”
申怀安:“三千对八百,退一步老子都没脸回城。
兄弟们,不可乱了阵脚,按训练的阵形来,稳住阵形。”
而呼延顺边战边进,他有些疑惑,这个人是我亲自挑下马的,怎么他没有受伤,还可以作战?
匈奴人此时都想立功,杀红了眼,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马鹏成已兵分两路从侧方绕到了他们的身后。
马鹏成大声道:“迅速丢掉所有东西,然后围着杀进去。”
这些新兵听到命令立即取出身后的背包,将包里的东西全都撒在地上,然后跟着马鹏成向敌人的后方杀去。
而呼延顺本想举全力活捉申怀安,可是刚前进不到十米,就攻不进去了。
一来是他们都是用的胡刀,兵器较短,面对长兵器本就处于劣势。
二来是他的刀砍在对方铠甲上,力气大一点可以让他们翻下马来,可是不见对方身上流血。
三来是对方的兵刃和自己的胡刀一撞击,自己的刀就会留下一个很大的缺口,甚至的有兄弟兵器都给折断了。
他知道此次是碰到遇茬了,再说自己只有八百人,而对方有好几千人。
呼延顺看到情况不妙,立即高呼道:“所有人撤退。”
一旁有人道:“将军,撤不了了,后面有人围上来了。”
呼延顺也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他立即高声道:
“我们的马比他们快,所有人调整阵形,先锋营善后,后卫营变前队调头杀出去。
中军跟着我从稳固阵形,从左侧杀出去。”
申怀安看到敌人想突围,立即高呼道:“稳住阵形,不可蛮战,将包围圈慢慢缩小。
我要活捉匈奴首领,喝他的血,烤他的肉。
兄弟们,这是我们第一次出战,不可盲动,听从指挥。”
看到敌人撤退,本来拼杀的明镜等人,这才找到机会,将申怀安拉上自己的战马。
两人骑着一匹马向前杀去,申怀安道:“胖子,把你的药给叶恨北,他身手快,冲上去将那个蛮子首领给毒翻了。”
叶恨北就在右侧,听到命令回道:“得令。”
于是叶恨北在叶平西和青龙、朱雀的协作下,直冲对方阵营,一阵毒烟散去,呼延顺和他的护卫顿觉得有些神志不清。
挥刀挡了一下后,纷纷落下马来。
申怀安大喊:“你们的首领死了,还不投降。”
敌人一看自己的将军跌下马来,一时也乱了心神。
但匈奴毕竟是久经沙场,再加上他们马快,人也强悍,还是各自组织自己的队伍向外突围。
城上的韩墨看到申怀安的这支骑兵,虽然是新兵,但阵形一直未乱,就算有人战死,立即就会有人补上来,稳固阵形。
他原以为这支骑兵出城就是送死的,没想到还能和敌人打几个来回。
他感叹自己是不是老了,一支只参训一个多月的新兵,虽然伤亡惨重,但没一人后退。
如果不是遇敌经验不足,敌军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一旁参将程泰却一直关注着申怀安的安全,当他看到申怀安不到一个回合就被敌人挑落马上,他很是紧张。
当初申云帆的长子申怀平前来参军时战死,这次如果申怀安再战死,他怎么和申云帆交待。
还好,申怀安并没有受伤,而是起身徒步继续作战。
而且此人没有一丝畏惧,再加上身边有五六个高手护卫,他提到嗓子眼的担心这才稍好一些。
这时韩镇北道:“父帅,敌人增援冲来了,快鸣军收兵。”
韩墨见远方敌人的救兵气势汹汹的赶来,立即让人鸣金收兵。
申怀安大声道:“敌人救兵来了,所有人向前再突入五十步之后,立即打扫战场,不可恋战。
别忘了把敌人的尸体和马匹一都带回去,现在不要管阵形了,速度要快。”
骑兵营听到申怀安的命令后,全都散开向前冲去,而且嘴里还发出“喔—喔—”的叫声。
看来他们很是兴奋,他们知道当申怀安命令不管阵形时,就证明此战胜了。
此次敌人八百骑兵,在面对我方三千人的围攻下,还是有三百人冲了出去。
但是他们真的能冲出去吗?
城上的韩墨看到申怀安听到鸣金声后,申怀安并不向城内退回,反而带着队伍又冲了上去,他顿觉不妙。
申怀安好大胆子,这完全是不听军令啊,现在追上去不是送死?
敌人的马本来就快,后兵又有援军赶来。
这个申怀安刚尝到一点甜头,就不知天高地厚,完了,这三千人估计没人能活着回来了。
想当初皇上也是领着三千人冲入敌方大营,想烧掉敌方粮草,结果除了五人护着他杀回来外,其它人全军覆没。
申怀安这是要步皇上的后尘啊,本帅真是后悔让申怀安带兵出城了啊。
城上的将领个个心如死灰,眼看刚来的援军就要命丧敌手。
穷寇勿追,骄兵必败,真是没有说错啊。
而申怀安散开所有阵形,率着骑兵向敌人的逃兵追去,
眼看敌人脱离了合围冲到外围,当他们都觉得已经安全时。
谁知刚跑几步,马匹纷纷倒地,连同这些逃出去的人也纷纷跟着落下马来。
原来申怀安刚出击时,马鹏成带着两千人绕到他们后方的人,将背包里的铁蒺藜撒在敌人撤退的途中。
敌人的马蹄都是光的,不像申怀安的战马,其马蹄上都套上了二寸长的铁皮,面对阮天林亲自打造的铁蒺藜,他们不倒才怪。
不过还是有数百人逃了出去,只是他们不是骑马逃出去的。
所有的马都被铁蒺藜伤了,他们只能拼着命用双脚向外逃去。
可能这些人逃回去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或是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不过申怀安目前管不到这些了,他高声道:“援兵快到了,所有人放出铁钩,把敌人拖回去。
记住,不留下一个人,所有活着的战马都赶回城去。速度要快。”
城上的韩墨看到敌人的逃兵在途中自己跌落马上,甚觉奇怪。
后又看到申怀安的两千多人马每人放出身上的铁钩,钩住敌人的尸体就向回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