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要不这样,秦大人给我磕三个响头,本官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秦烈看了看周围的百官,他咬了咬牙跪下了下去。
这个时候家人的性命比面子重要,他真是后悔方才的所做所为。
当他磕了两个头,正准备磕第三个的时候,上官仁远走过来制止了秦烈。
上官仁远轻踢了申怀安一脚道:“申怀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胡闹。”
申怀安:“想爷,冤枉啊,是他先惹我的。”
上官仁远:“你还在狡辩,还不向秦大人赔个不是?”
申怀安:“秦大人,对不住了,本官跪在这里太无聊了,就想着拿你解解闷。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秦大人再和本官聊两句,也好打发时间?”
秦烈看了申怀安一眼,没有说话,他朝着上官仁远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就逃得远远的。
秦烈向右相行的这个礼,也被上朝的百官都看见了。
难道是秦大人改换门庭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要知道左相和右相一向不和,而他们的麾下吏部、刑部和兵部与礼部、户部和工部也相互争斗。
上官仁远见没什么事了,瞪了申怀安一眼,回马车上去了。
秦烈逃到城墙下面,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万之谦在此。
而万之谦身后是左相的马车,此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万之谦:“秦大人是准备改换门庭了?真是恭喜啊。”
秦烈此时百口难辩,他只是感谢一下右相解围。
没想到被人误会,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烈:“尚书大人,刚才是个误会,卑职对大的人忠心,天地可鉴。”
万之谦:“秦大人好尽职,现在不不忘和申怀安商讨案情,又得到右相的指点,秦大人前途无量啊。”
秦烈又跪下哭啼着道:“万大人,真是误会啊,我本想羞辱一下申怀安,没想到……”
这时左相在马车内厉声道:“好了,宫门前哭哭啼啼不觉得丢人?”
秦烈这才起身擦干眼泪,他知道左相这一声吼,就证明事情过去了。
想想也是,万之谦本意只想教训一下秦烈,自己这个下属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丢了可是他吏部的脸。
再说现在这个时候,有人想躲都来不及,而你却偏偏往上靠。
左相在马车中又道:“今天上朝后,陛下如果不问,你们什么话都不要说。
如果陛下征求你等意见,记住,一定要为公正表达自己的看法。
既不要为申怀安求情,也不要落井下石。”
正说着,宫门开了,百官要进去早朝了,只有申怀安一人跪在外面。
皇上驾到,百官朝拜。
商议完正事后,皇上问道:“申怀安还跪在外面?”
百官无人敢答,只有上官仁远奏道:“回陛下,申怀安昨夜在雨中跪了一夜,臣以为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皇上:“哼,早干嘛去了,明知是错,如果都像他这般,犯了错就在外面跪着,大梁的律法何在?威严何在?”
百官无人敢答,大殿内顿时静的可怕。
在没有摸清皇上的意图前,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开口
最后还是皇上打破了寂静:“你们都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置申怀安?”
上官仁远:“回陛下,申怀安不经问案,就公开对人犯处刑。
虽事出有因,但他违背了大梁律法,也辜负了陛下的器重。
臣建议免去申怀安所有官职,然后就地问斩,以敬效尤。”
上官仁远这一说,除了百官,就连皇上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皇上:“右相的意思是让朕斩了申怀安?”
上官仁远:“陛下,申怀安自进京以来,虽然办成了几件大事。
但他仗着陛下的信任,屡次对朝廷不敬,不是在大殿上辱骂官员,就是在朝堂上撒泼打滚。
这种行为不端的人,不配为我大梁官员。
他私斩人犯就不说了,更可气的是他还……
他竟然还在没有得到陛下的旨意下,私自处置了夏景恒和莫世瑾。
臣听闻昨天刑场之上,申怀安还对大皇子不敬。
就连三皇子想保的人,申怀安也照杀不误。
陛下,申怀安如此犯众怒。不知什么时候也会牵连到臣的身上。
申怀安是臣举荐进京的,臣以为他进京后会有所收敛。
谁知申怀安愈来愈放肆,陛下,臣有失查之责。
还请陛下责罚臣的失查之罪,并下旨处斩申怀安。
以正大梁之风,以显朝廷之威,以振朝纲之严。”
皇上此时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时候连上官仁远都不保申怀安。
那申怀安就真没救了。
皇上:“左相的意思呢?”
龚少文:“回陛下,申怀安私自斩杀人犯,其罪不可饶。
虽然这些人犯确实有罪,但罪不致死。
申怀安虽为陛下钦定主审官,那是陛下对他的器重。
申怀安此举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以律当严惩。
可右相刚也说了,毕竟事出有因,此事全权由陛下定夺。”
皇上:“左相,上官仁远让朕斩了申怀安,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今天百官都在,你们都说说,朕应该如何处置申怀安?”
百官都闭口不言,再说左相和右相都开口了,也轮不到下面的来多嘴了。
此时龚少文又道:“陛下,要不这样,先将申怀安给打入死牢,然后再做处置。”
上官仁完也道:“陛下,如果要将申怀安打入死牢,那他在牢里还可以舒服几天。
不如罚申怀安先进科学院干活,等事情弄清楚了,再斩他也不迟。”
皇上:“哼,你们一个要将申怀安关进牢里,但牢里可以遮风挡雨。
一个要将申怀安罚去科学院干活,科学院本就是申怀安建造的,那他去了还不快活的像神仙?
朕就要让申怀安在外面跪着,他什么时候跪死了,就什么结束。
退朝……”
皇上说完一脸愤怒的走了,丁升高呼:“陛下退朝。”
百官跪拜后纷纷退出大殿。
皇上散朝后回到御书房,他急躁的翻了翻奏折,可怎么都看不进去。
一旁边的林岳持剑而立,太监总管丁升在一旁侍候着。
皇上:“林岳,对于申怀安的事,你怎么看?”
林岳:“陛下,臣和申怀安的父亲有些故交,臣的建议有失偏颇,一切还请陛下圣裁。”
皇上:“哼,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丁升,你呢?”
丁升道:“陛下,奴才……呵呵,奴才只懂得侍奉陛下,其它的……呵呵……”
皇上:“朕就知道在你们身上问不出什么,罢了,摆架坤宁宫。”
丁升:“陛下起驾……”
此时皇后正在宫里看着申怀安的书,见皇上驾到,连忙起身迎驾。
皇后:“这刚散朝,陛下不在宫里处置政务,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了?”
皇上:“朕有些心烦,想过来坐坐。”
皇后:“陛下是为了申怀安的事吧?”
皇上:“皇后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申怀安?”
皇后:“陛下,这样的事要臣妾怎么说呢?
申怀安先是救了景伦一命,后又不给景伦面子,当众斩杀了景伦要保的人。
您让臣妾如何说,说严惩他吧,他有恩于景伦。
说放他一马吧,可他犯的又是大错,朝臣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臣妾怎么说都不是。”
皇上:“皇后也给朕来这一套了?”
皇后:“其实陛下,您不是早就有了主意吗,不然您早就把申怀安关进大牢了。
您只是还差一个理由,差一个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皇上:“满朝文武都推的一干二净,还是皇后理解朕,难道皇后有法子?”
皇后:“陛下,您天天到臣妾这里来,就不怕其它妃子说臣妾霸道,独占着陛下不放?
不如陛下去德妃那里去坐坐,正好也散散心。”
皇上:“你是朕的皇后,朕当然应该宠着你了。
不对,皇后你是说德妃那里……”
皇后:“陛下,各妃子那里还是要时常去的,她们也是陛下的妃了。
臣妾就不送了,恭送皇后起驾。”
皇后说完推着皇上走向门外,并俏皮了行了一个礼。
皇上一脸宠爱的看着皇后,然后转身去了。
听闻皇后驾到,德妃立即迎驾。
闲聊了几句,德妃道:“陛下,臣妾有个不请之请,还请陛下允准。”
皇上:“既然德妃亲自开口,朕一定照办,说吧,什么事?”
德妃:“臣妾今晚想请陛下去看戏。”
皇上一脸不悦的道:“德妃,景维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
朕是天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传出去天下人还怎么看朕。”
德妃:“陛下息怒,也许您去看一次,就明白臣妾的用意。
陛下,天子与民同乐,也是人间佳话。
再说陛下微服出行,其它人不会知道的。
臣妾保证您看后,一定会对剧场有所改观,而且心中的烦恼也将消除。”
皇上思索了一下道:“原来你和皇后都串通好了,这是要硬拉着朕去看戏啊。
罢了,朕今天就成全你们一回,晚上去看。
丁升,丁升……”
站外侍候的太监丁升连忙进门道:“奴才在。”
皇上:“你去告诉林岳,让他把剧场的人撤了,朕今天要去剧看戏。”
丁升:“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