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南某地
“砰——!”一块砖头砸碎了华龙超市的宁静,随着玻璃窗的碎片四溅。一个头上绑着布条、眼神狂热的年轻黑人站在门外挥舞着砍刀,用土语大喊:“抢光他们!这些龙国人抢走了我们的工作!把他们的钱都拿走!”
他身后,几十个被煽动起来的人群像决堤的洪水,涌向这条以龙国人商铺为主的街道。
而此时,华龙超市内店主老林和妻子王姨正在给货架补货,听到动静跑到门口,正好看到人群涌来。
“快!把门关上!拉闸!”老林声嘶力竭地吼道,和伙计小张一起奋力去推沉重的卷帘门。
外面的人用棍棒、石头疯狂砸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个暴徒试图从破碎的玻璃窗钻进来,王姨吓得尖叫,小张抄起旁边的拖把狠狠捅了过去。
“林叔!顶不住啊!他们人太多了!”小张满头大汗,手臂被飞溅的玻璃划伤。
老林眼睛赤红,从柜台下摸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钢管,对着门外吼:“谁敢进来!我跟谁拼命!”
他回头对妻子喊:“快!你们几个从后门去仓库避避,那哥是铁门!他们一时半会弄不开,然后打电话求助!”
而在街上其他的地方,几个暴徒已经冲了进去一家手机店,疯狂地抢夺着柜台里的手机和现金。年轻店员小李被一个壮汉揪住衣领,对方用生硬的英语吼道:“钱!快给我钱,还有保险箱!打开!”
小李吓得脸色惨白,但死死护着身后的小保险箱:“没有!这里没有钱!”
“砰!”壮汉一拳打在小李脸上,瞬间鼻血染红色了他的衣衫。另一个暴徒也顺势将保险箱抢夺了过去,并开始用铁棍砸柜台…
不远处的中资建筑公司营地内,上百名暴徒冲了进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项目副经理老周拿着对讲机,在混乱中声嘶力竭地组织自卫:
“所有男同志!拿上身边的家伙!去宿舍楼堵住楼梯!女同志和工程师带上资料躲进地下室!快!”
电工大刘挥舞着一根电工撬棍,和一个拿着砍刀的暴徒扭打在一起,他冲着旁边有些发愣的年轻技术员小王吼道:
“小王!别愣着了!赶紧抄家伙!他们这帮人已经杀红眼了,如果我们不打倒他们,我们可能都会死的!”
“好…好的,刘叔。”说完拿起身边放着的扳手,对着冲过来的一个人打 了过去…
而在华昌商贸城顶楼,商贸城协会会长,一位五十多岁、面色沉稳的陈董,正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身边围着几个手持消防斧、钢管的商户。
“老陈,下面顶不住了!那边超市和老周的营地都被围了!”一个商户焦急地喊道。
老陈放下望远镜,眼神锐利:“慌什么!按我们之前演练的来!阿强!”
“在!”一个身材精悍、曾在国内当过兵的中年人应声上前。
“你带一队人,用准备好的汽油瓶和遥控爆破器,从二楼平台往下扔,制造混乱和火势,阻断他们继续往里冲!记住,尽量往空地扔,以吓阻他们为主!”
“明白!”
“老李,你带着其他人一定要守住楼梯口和所有能上来的地方!我们这里物资多,只要能守住就是胜利!我已经向大使馆发出求救了!”
暴乱持续了数小时,街道上火光冲天,一片狼藉。龙国人的抵抗异常顽强,利用地形和有限的武器构筑了临时防线,虽然有人受伤,但核心区域和大部分人员暂时守住了。然而一些在外零散的人群,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此时的大使馆内,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和焦急的汇报声混杂在一起,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使张明远紧握 着专线电话的话筒,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他强压着怒火,用尽可能冷静的语气对着听筒另一端说道:
“部长先生,我再次向您提出最严正的交涉和最紧急的请求!目前,在贵国首都及周边地区,爆发了大规模、有针对性的暴力排外事件,我国大量侨民和企业实时的生命财产安全正受到严重威胁!我们要求贵国政府立即采取有效措施,制止暴力,保护我国公民!”
电话那头,治安部长有些油滑的声音:“张大使,请您理解,我们也很关注事态发展。但这主要是民众自发的情绪宣泄,您知道的,就业问题、经济问题……民众有些怨气。我们的警力也很有限,而且需要评估风险,避免激化矛盾……”
“评估风险?!”张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是在低吼,“我的同胞正在被殴打、被抢劫!每拖延一分钟,都可能有人死亡!这不是情绪宣泄,这是犯罪!是暴乱!贵国政府有责任、有义务维护基本秩序!”
“大使先生,请您冷静。”对方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我们已经在关注了。我会立刻下令,让附近的警察局派人去看看情况。但您也要理解,我们的执法力量部署需要时间,而且暴徒又那么分散……”
“我需要的是立刻、有效的行动!不是‘去看看’!”张明远几乎要砸掉电话。
“好的,好的,我们尽快。”对方含糊地应承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张明远狠狠地将话筒摔在座机上,胸膛剧烈起伏。他转向身旁的武官和参赞,脸色铁青:“他们在拖延时间!根本就没打算立刻救人!”
参赞焦急地看着手表:“从我们第一次通报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即使再慢也该到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是敷衍我们!”
果然,如同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尽管大使馆一再催促,当地政府承诺派出的警察队伍却迟迟不见踪影。偶尔有一两辆警车鸣着笛缓慢地驶过主要街道,但对那些钻进小巷、围攻建筑物的暴徒却视而不见,甚至在某些路口,警察只是停下车,远远地看着,根本没有上前干预的意思。
在华龙超市,卷帘门已经被砸得凹凸变形,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林和小张用身体死死顶着门,手臂被震得发麻,门外暴徒的吼叫声越来越近。
“妈的!警察呢?!他们不是说已经派人来了吗?!”小张绝望地喊道。
老林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中满是血丝和绝望:“别指望了,他们巴不得我们出事!好来分一杯羹。小张,东西不要了,准备撤。”
电工大刘胳膊上挨了一刀,鲜血浸透了衣袖,还在咬牙坚持。副经理老周看着越来越少的自卫人员和逐渐被突破的防线,心沉到了谷底。他再次尝试拨打大使馆的紧急电话,信号却时断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