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少妇女、儿童和老人,他们蜷缩在阴暗处,眼神空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看到穿着制服的外来人,只会发出惊恐的尖叫,或者如同受惊的动物般瑟瑟发抖,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马丁蹲在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面前,试图递过去一块巧克力,孩子却像看到怪物一样,猛地拍开他的手,缩到了母亲身后。那位母亲紧紧抱着孩子,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
“他们……他们是被吓破胆了。”一位资深医护人员检查了几个人的生理指标后,沉重地对马丁说,“不是肉体上的伤害,是精神上的……彻底的摧毁。”
马丁站起身,环视着这片如同被地狱之火洗礼过的广场,遍地狼藉的尸体,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和血腥味,以及那些幸存者眼中彻底的绝望。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拿出卫星电话,手指有些颤抖地开始编写报告。他需要将这里的情况立刻上报,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道主义危机的范畴。
“……现场情况极度惨烈,死亡人数初步估计有好几百人,死因多为精准枪击及未知高能武器伤害,判断为遭遇专业武装力量的针对性清除。幸存者普遍存在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迹象……请求增派心理干预团队及更多安保力量,确保救援人员安全,并对此事件背景进行深入调查……”
写完报告,马丁抬起头,喃喃自语: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清晨的阳光刚刚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李长庚的办公室内。他正对着全息地图分析着星灵汇报的信息。桌子上的电话便发出了低沉而持续的震动声。
李长庚瞥了一眼微微皱眉。竟然是安全局的穆局长。大早上的找自己什么事情,想着便按下了接听键。
“穆局,早。”
“早上好,李总,”穆局长的声音透着一股罕见的急切,“不是,李总,这都是干了啥?今天外交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从早上六点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个国家,通过不同渠道发来的照会、质询甚至抗议!矛头直指你和你的……黑冰台!”
李长庚微微皱眉,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本以为穆局长是为别的紧急事务而来,没想到是这事。
“穆局,您先别急。”李长庚的语气显得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以为意,“我这边最近确实有些小行动,同胞在我们官网上求助,我不能不管吧!再说,要是他们政府能够保证我们人的安全,我何至于此呢?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的错。”
“救人?就这么简单?”穆局长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李总!我的李总哎!你不只是就是你说的这些小行动,已经造成了他们好几万的人员伤亡。现在国际舆论场上都快炸锅了,说我们动用未经授权的私人军事力量,在主权国家领土上进行‘大屠杀’!‘过度使用武力’、‘反人类’这些帽子都快扣上来了!”
李长庚轻轻“呵”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无聊的笑话。“穆局,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但情况却和他们说的不尽相同,我的手下我还是清楚的,你也应该相信从队伍走出来的人是不会滥杀无辜的。那些人都是胆敢阻挠我们救人的。我总不能放着同胞安全不顾,去跟他们讲所谓的道理吧?”
穆局长在那头似乎被噎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充满担忧:“李总,我理解你们救人的初衷,也相信你们的专业判断。但问题是,现在造成的国际影响太大了!很多国家,尤其是西方那些,本来就对我们心存戒备,现在更是抓住了把柄。外交部的同事们压力很大啊!总得给外界一个说法吧?”
“说法?”李长庚拿起桌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穆局,您觉得我们应该给什么说法?为成功救回自己的公民而道歉?还是为没有放任暴徒杀害我们的人而忏悔?”
“话是这么说……”穆局长叹了口气,“但流程上总得应付一下。这样吧,你尽快准备一份能对外公布的行动报告,我们这边尽量帮你周旋,把影响降到最低。不过,李总啊,以后再有这种‘小行动’,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好歹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李长庚嘴角微扬:“行行,我尽量。不过穆局,您也知道,有些时候时机稍纵即逝。不过,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后续我们会更注意沟通。麻烦您和外交部的同志们多担待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半真半假的调侃,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这样,要不我给外交部的同志们捐些钱,就当是给大家压压惊,加班买点咖啡宵夜什么的?毕竟也是因为我们的事,让大家额外辛苦了。”
电话那头的穆局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点哭笑不得:“李总!你这……你这说的什么话!外交部的同志是有纪律、有原则的!怎么可能接受私人的钱财?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想都不要想!”
他加重语气强调:“国家有国家的运行规则和财政保障,任何个人,特别是掌握着……呃,‘特殊资源’的个人,向政府部门进行私人性质的捐赠,这都是严重违反纪律和规定的行为!一旦传出去,成何体统?那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到时候,黑的真要被说成白的了!”
李长庚听后笑呵呵的说道:“开个玩笑嘛!穆局,别紧张别紧张。规矩我懂的。”
穆局长听他这么说,语气才缓和下来,但还是补充道:“我知道你可能是一片好意。但如果真想支持国家工作,可以通过合法合规的途径,比如向红十字会、慈善总会这类公开发基金会进行捐赠,指定用于国际人道主义援助或者公共外交事业,那倒是可以的。但直接给部门或个人,绝对不行!这是红线!”
“呃,理解理解~”李长庚叹了口气,“穆局教导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