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木叶高层的平静水面。当天下午,小樱就带着医疗班的报告,找到了临时负责村务的卡卡西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顾问。
临时指挥部里,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坐在桌后,看着报告上“林枫感知到自来也查克拉”的字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无稽之谈!”水户门炎重重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出杯沿,落在报告上,晕开一小片墨渍,“自来也的牺牲是板上钉钉的事——鸣人亲眼看到他沉入湖底,佩恩也承认击杀了他,雨隐那边至今没有任何他存活的消息。林枫上忍重伤虚弱,意识不清,产生幻觉是正常的,岂能因为这种臆测兴师动众?”
转寝小春推了推老花镜,语气也带着不满:“现在村子是什么情况?重建需要人力物力,五影会谈的筹备迫在眉睫,暗部还要盯着团藏的动向,哪有精力去管一个‘可能还活着’的人?雨隐村现在由小南掌控,态度暧昧,我们贸然派人过去,万一被当成入侵,引发冲突怎么办?这风险太大了!”
两位顾问的话很现实——在他们看来,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浪费资源,甚至承担引发战争的风险,是极不理智的选择。木叶已经经不起再一次动荡了。
小樱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林枫的眼神,却让她无法彻底放弃。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施工声偶尔飘进来。卡卡西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白色的发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他没说话,却一直在思考——他太了解林枫了,这个总是能提前感知到危险、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准确判断的人,从不会无的放矢。
从波之国时提醒他小心白的血继限界,到中忍考试时警告药师兜的异常,再到佩恩袭击时精准指出长门的弱点……林枫的“直觉”,从来都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基于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感知力。
而且,那是自来也老师。是那个带他长大、教他忍术、在他迷茫时给予指引的老师。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能放弃。
“两位顾问,”卡卡西缓缓转过身,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林枫的情况特殊,他的感知力不能用常理衡量。就算希望只有万分之一,但事关自来也老师的下落,我们至少应该做一次初步核实。”
“卡卡西,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转寝小春皱起眉头,“刚才的话你没听进去吗?风险太大了!”
“我没说要大规模行动。”卡卡西走到桌前,手指在地图上的雨之国区域点了点,“我可以派出一支精干的暗部小队——三个人,都是我亲自训练的心腹,擅长潜行和侦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们秘密潜入雨之国,只在那片湖区外围侦查,不接触雨隐的巡逻队,不深入危险区域。一旦确认没有线索,立刻撤回,把影响降到最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位顾问,语气里多了一丝恳求:“这不仅是给林枫一个交代,也是给所有关心自来也老师的人一个交代。如果我们连试都不试,这份疑虑会一直压在大家心里,甚至可能成为团藏攻击我们的借口。与其这样,不如做一次彻底的核实。”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他们知道卡卡西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放弃,而且卡卡西的方案确实可行,风险也在可控范围内。
“好吧。”水户门炎最终妥协,“但必须严格按照你说的来——三个人,秘密行动,一旦暴露,立刻撤回,绝不能引发冲突。”
“我明白。”卡卡西点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一些。
当天傍晚,一支由三名暗部组成的小队,穿着深色的潜行服,带着微型侦查忍具和应急装备,在暮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木叶,朝着雨之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人告诉鸣人这件事。卡卡西站在妙木山的通灵阵前,看着鸣人跟着深作仙人练习仙术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鸣人现在满心期待着学习控制九尾,如果告诉他这个渺茫的希望,最后却换来失望,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等有确切消息再说吧。”卡卡西在心里默念,转身离开了通灵阵。
第593章:深水下的阴影与暗部的发现
雨之国的边境,终年被阴雨笼罩。细密的雨丝像针一样,扎在暗部小队的潜行服上,很快就浸湿了布料,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雾气在林间弥漫,能见度不足十米,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生怕踩断树枝发出声响。
“队长,前面就是那片湖了。”一名暗部压低声音,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墨绿色水域。
小队队长点了点头,做了个“分散隐蔽”的手势。三人立刻散开,分别躲在岸边的岩石后、大树上和水草丛里,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鸟叫,没有虫鸣,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雨水落在湖面上的“沙沙”声,像一片死寂的坟场。
队长从背包里取出三枚微型侦查忍具——外形像小鱼,通体漆黑,能在水下快速移动,还能传输实时影像和能量数据。他激活忍具,轻轻放进湖里,忍具立刻像真鱼一样,摆动着尾巴,朝着湖中心游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显示屏上只有昏暗的湖水、摇曳的水草和嶙峋的怪石,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偶尔有几条小鱼游过,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队长,已经搜索了一半区域,没有任何发现。”负责监控影像的暗部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会不会……真的是林枫上忍的幻觉?”
队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盯着显示屏,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他不愿意相信这是幻觉,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越来越怀疑。
就在他准备下令收回忍具、撤离这里时,负责监测能量反应的暗部突然低呼一声:“队长!有发现!三点钟方向,水下四十米处,有异常能量反应!很微弱,但很奇特!”
队长立刻凑过去,盯着能量监测屏——屏幕上,一道淡蓝色的波纹正在缓慢跳动,频率很不规则,既不是查克拉,也不是自然能量,反而像是一种……生命力的残余,还混着一丝阴冷的禁锢之力。
“把影像调到那个位置!”队长下令。
显示屏上的画面立刻切换,镜头缓缓下沉,穿过昏暗的湖水,朝着四十米深的区域移动。很快,一片巨大的岩石阴影出现在画面里——岩石扭曲变形,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扣在湖底,在岩石的下方,隐约能看到一个不起眼的洞口,洞口被水草和淤泥掩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道异常的能量反应,正是从洞口深处传来的。
“放大画面!仔细扫描洞口周围!”
镜头慢慢放大,洞口周围的淤泥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突然,一块半掩埋在淤泥里的木质碎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碎块只有拇指大小,边缘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破损,但上面残留着一丝模糊的红色漆印,那图案虽然残缺,却能清晰地辨认出,是妙木山契约卷轴特有的螺旋纹路!
队长的心脏猛地一跳,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妙木山的契约卷轴,只有和妙木山签订契约的人才能拥有——自来也老师、鸣人,还有……他自己。而这片湖,正是自来也老师和佩恩决战的地方。
“难道……”一个不敢想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自来也大人真的……”
“队长,怎么办?要进去探查吗?”一名暗部激动地问道。
队长立刻冷静下来,摇了摇头:“不行。洞口的能量反应很奇怪,可能有陷阱,而且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贸然进去太危险。另外,这里距离雨隐村太近,一旦引发动静,我们根本跑不掉。”
他深吸一口气,下令道:“收集洞口的水样和能量数据,把那块木头碎片取回来——小心点,别留下痕迹。然后立刻撤离,回木叶复命!”
两名暗部立刻行动,一人操控忍具收集水样和数据,一人小心翼翼地用忍具将木头碎片从淤泥里挖出来,装进密封袋里。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再次确认周围没有异常,才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雾中。
只有那片墨绿色的湖水,依旧在雨中沉默着,像一个藏着秘密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