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沉的下午,乌云压得极低,仿佛再往下一点就会触碰到木叶的屋顶。风卷着沙尘,吹得火影办公室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外哭泣。
纲手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她面前摊开的是一份关于木叶防御部署的报告,可她的目光却有些涣散。她已经两天没怎么合眼了,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连握着笔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她试图用忙碌来压抑内心的不安,可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闪过自来也的身影——那个总是笑着说“我可是三忍之一”的男人,那个不管遇到什么危险都不会退缩的男人,这次会不会……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用力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报告上。
突然——
“嘭!”
一声轻微的爆响,伴随着一阵白色的烟雾,打破了办公室的死寂!烟雾带着淡淡的硫磺味(那是通灵术特有的气味),迅速在办公桌上方弥漫开来,遮挡了纲手的视线。
纲手猛地抬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骤停!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尖的查克拉瞬间涌动——她以为是敌人入侵,可当烟雾慢慢散开时,她看到的画面,却让她浑身冰冷。
一只体型微小、浑身伤痕累累的老蛤蟆,趴在她的办公桌上。那是深作仙人!可它此刻的状态,却让人不忍直视:它的背上有多处深可见骨的伤口,绿色的血液从伤口渗出,几乎浸透了它小小的身体;它的一只眼睛半睁着,另一只眼睛则被血液覆盖,看不清模样;它趴在那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胸口在微弱地起伏,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每一次喘息,都会让伤口处的血液渗出更多。
“深……深作大人?!”
纲手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比办公室的纸张还要白。她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墨水洒出来,在报告上晕开一团黑色的污渍,可她浑然不觉。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倒在地,发出“哐当”的巨响。她快步冲到办公桌前,双手颤抖着悬在深作仙人上方,指尖的医疗查克拉因为激动而忽明忽暗,却不敢轻易触碰——她怕自己的动作会加重深作仙人的伤势。
“怎么会……您怎么会伤成这样?!”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眶瞬间红了,“自来也呢?!自来也他在哪里?!”
深作仙人艰难地抬起眼皮,它的视线有些模糊,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纲手。它的蛙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它张了张嘴,发出极其微弱、沙哑的声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小……小纲手……快……救……救小自来也……”
它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们……遭遇了佩恩……六……六个……全都是……拥有轮回眼的尸体……”它的声音断断续续,“能力……各不相同……配合……无间……自来也他……为了获取情报……拼尽了全力……重伤……”
绿色的血液顺着它的嘴角流下,滴在办公桌上,晕开小小的血渍。它每说一句话,身体都会微微发抖,伤口处的疼痛让它几乎要昏过去,可它还是咬牙坚持着——它必须把消息带回来,必须让纲手知道自来也的情况。
纲手听着,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她赶紧扶住办公桌的边缘,才勉强站稳。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他现在在哪里?!!你快说啊!”
深作仙人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除了悲伤,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困惑和微弱到极点的希冀。它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最后……最后时刻……眼看……就要……”它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画面,“突然……一道……极其寒冷……的蓝光……闪过……像是……冰……”
“然后……小自来也……就……就不见了……”
“连同……袭击他的……那个……能复活……的女人……一起……消失了……”
它的话语混乱而模糊,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中了纲手!也劈中了刚刚赶到门口的林枫!
林枫是听到通灵术的波动赶来的——那波动熟悉而微弱,让他心中一紧,便立刻朝着火影办公室跑来。他刚走到门口,手还放在门把手上,就听到了深作仙人的话。他的手指瞬间僵住,门只开了一条缝,冷风从缝里吹进来,吹得他的头发微微晃动,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他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像要跳出胸腔,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心跳声,深作仙人的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
冰冷的蓝光?消失?连同那个能复活的女人(应该是佩恩中的畜生道)一起?
是他留下的后手!是那个结合了飞雷神导引符和极限冰遁封禁的苦无!他当时设计这个道具时,就考虑到了远程传送的风险——雨隐村距离木叶太远,能量不够,而且很可能被佩恩拦截,所以他设置了第二方案:在激活的瞬间,释放极限冰遁封禁周围的目标,同时进行极短距离的随机空间跳跃,旨在绝境中争取一线生机!
自来也可能没有死!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林枫的心底。可紧接着,更大的担忧涌上心头——自来也被传送到了哪里?他的伤势如何?是否摆脱了佩恩的追击?随机跳跃的落点可能是安全的地方,也可能是更危险的区域,比如雨隐村的核心地带……
“不见了?!”纲手的声音尖利而难以置信,她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什么意思?!是被佩恩带走了,还是……”
深作仙人剧烈地咳嗽起来,绿色的血液从它的嘴角喷出,它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眼看就要昏过去。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爪子,指了指办公桌的一角——那里放着一个被血液浸透的小小卷轴,卷轴的纸页已经被泡得有些发皱,上面的字迹因为血液而有些模糊。
“这……这是……小自来也……用密码……写的……最后……情报……”深作仙人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没有……本体’……”
话音未落,深作仙人的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深作大人!”纲手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手爆发出强烈的医疗查克拉,那查克拉呈淡绿色,像一层柔软的光,轻轻覆盖住深作仙人小小的身体。她的动作轻柔而急切,指尖不断输送着查克拉,试图稳住深作仙人的伤势,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办公桌上,与深作仙人的血液混在一起。
而站在门口的林枫,则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他的手心因为紧张而全是冷汗,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传来一阵刺痛,可他却毫无察觉。深作仙人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冰冷的蓝光、消失的自来也、最后的情报……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和更加沉重的担忧,瞬间淹没了他。
就在这时,纲手一边全力救治深作仙人,一边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门口的林枫!那目光中充满了震惊、疑惑和急切的询问——深作仙人提到的“冰冷的蓝光”,让她瞬间联想到了林枫的冰遁!
“林枫!”纲手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刚才深作大人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