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队长咬紧牙关,颤抖的双手紧握手枪,一发接一发地朝丁胖射击。去死吧!怪物!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子弹在丁胖古铜色的皮肤上溅起零星火花。
吼——!
丁胖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全身肌肉贲张,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般朝队长冲去。
途经石头身边时,他粗壮的手臂随手一挥:别挡路,臭石头!
毫无防备的石头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整个人腾空飞起。
啊...死丁胖!你给我等着!他在空中手舞足蹈地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一声栽进了十米开外的灌木丛。
丁胖头也不回,迈着地动山摇的步伐冲到队长面前。
队长慌乱地扣动扳机,却只听见的空响——弹匣已经打空。
他惊恐地抬头,看着眼前这座肌肉虬结的。
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丁胖狞笑着,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
远处灌木丛里,石头灰头土脸地爬出来,地吐掉嘴里的树叶,咬牙切齿道:等这事完了,看我不把你那破内裤熔了做铁锅!
丁胖一把抄起队长的右腿,像拎鸡崽似的将他整个人倒提起来。他狞笑着抡圆了胳膊,将队长狠狠砸向地面——
一声闷响,队长像破麻袋一样瘫软在地,直接挺直了身子昏死过去。
啧,这么不经打。丁胖意犹未尽地撇撇嘴,随手将队长甩到一旁。
他环顾四周,突然瞥见费灵正鬼鬼祟祟地在几名守卫掩护下往汽车里钻。
想跑?!丁胖双目圆睁,浑身肌肉再次暴涨。他迈开大步就往前冲,地面被他踩得咚咚作响。给老子站住!
费灵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钻进车里,尖叫道:你们给我挡住他!
汽车引擎轰鸣,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
丁胖怒吼一声,猛地加速冲刺,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就在丁胖即将追上汽车的瞬间,被费灵留下的几名守卫单膝跪地朝他射击。
他们这次学乖了,没有使用常规子弹,而是迅速架起了特制的网枪。
数张高强度合金丝编织的弹网呼啸而出。
狂奔中的丁胖猝不及防,被三张弹网同时罩住。
这座肌肉小山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颤抖了一下。弹网紧紧缠住他的皮肤,越是挣扎就缠得越紧。
混账东西!丁胖怒吼着,古铜色的肌肉上青筋暴突。他奋力撕扯着身上的网绳,却发现这些特制网丝极具弹性,越是用力拉扯就延伸得越长。
眼看费灵的车越开越远,暴怒中的丁胖突然灵光一闪。
他不再徒劳地撕扯弹网,反而把头一低,像只巨型穿山甲般蜷起身子,开始向前滚动起来。
轰隆隆——
这个裹着金属网的肉山越滚越快,在地上碾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单膝跪地的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这个人肉战车朝自己碾压而来。
卧槽!快躲——
为首的守卫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滚来的丁胖撞了个正着。他像保龄球瓶一样被撞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摔在五米开外的草坪上。
吼吼吼!丁胖越滚越起劲,金属网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火星四溅。剩下的守卫们吓得魂飞魄散,丢下网枪四散逃窜。
一个倒霉蛋脚下一绊,直接被碾了过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这时石头朝丁胖奔去:丁胖别动!我来帮你解网!
可此时狂暴的丁胖已经滚上了瘾,整个人像个失控的金属刺球横冲直撞着。
他完全没听见石头的喊声,反而越滚越欢,速度越来越快。
等等!快停下——石头话音未落,就被呼啸而来的人肉战车迎面撞上。
可怜的石头再次腾空而起,这次飞得比上次还高,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死胖子……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费灵穿着皱巴巴的真丝睡衣,赤脚猛踩着油门。
豪华轿车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仓皇的轨迹。
该死!该死!他疯狂拍打着方向盘,这才发现慌乱中连手机都落在了别墅。
车辆一个急转冲上主路,费灵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他不断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只要...只要回到城主府就安全了...
汽车在夜色中突然抛锚,发出一声垂死的呻吟。
费灵疯狂拧动钥匙,引擎发出几声咳咳咳的喘息后彻底没了动静。该死!他歇斯底里地捶打方向盘,指节都砸得发白,最终只能弃车逃命。
踉跄下车时,他不经意间瞥见路牌——东正路三个猩红的大字在惨白的路灯下格外刺眼。费灵心头一颤,隐约觉得熟悉,但恐惧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他顾不上细想,只顾着拔腿狂奔。
咚咚咚...
身后仿佛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丁胖那狂暴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扭曲的面容、暴起的青筋、骇人的怒吼...路边的树影在他眼中都化作了那个可怕的胖子。
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费灵神经质地念叨着,冷汗浸透了衬衫,在后背留下一大片深色水渍。
就在他慌不择路之际——
咔嚓!
一声脆响,脚下突然一空。那块劣质井盖像纸糊的一般应声碎裂。
费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头朝下栽进了漆黑的下水道。
费灵仰面躺在污浊的下水道里,额头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在脏水中晕开一团团暗红。
他地吐着灌进嘴里的污水,可腥臭的黑水仍不断涌来,很快就漫过了他的鼻孔。
咳咳...呕...费灵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像只翻不过身的乌龟一样徒劳地扑腾四肢。
污水灌进他的耳朵、眼睛,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而扭曲。
在这濒死的恍惚中,一股怒火突然从心底窜起:这该死的井盖...是哪个王八蛋做的...质量这么差...他在心里破口大骂,恨不得把施工方千刀万剐。
就在污水即将淹没他最后一丝意识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劈进脑海——东正路...不正是他名下的公司承包的吗?那些偷工减料的报告、以次充好的材料单、被层层克扣的工程款...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
原来...是我...费灵瞪大眼睛,最后的意识被这个荒谬的真相击得粉碎。
污水彻底淹没了他那张因恐惧和悔恨而扭曲的脸,只留下几个浑浊的气泡缓缓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