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刚蒙蒙亮，窗外的光线还灰蒙蒙的，张少重就得从他那不够睡的被窝里挣扎起来！
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被凌清雪那冰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叫”醒。
“才五点半啊姐姐…”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飘到客厅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皮重得能吊起水桶。
凌清雪早就端坐在沙发上，一身素白衣衫，眼神清冽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声音更是没什么温度：
“盘坐，凝神，内观自照。”
张少重一边打哈欠一边盘腿坐下，努力把意识往身体里收！
可脑子里全是昨晚没做完的梦，还有楼下早餐店飘上来的油条香味。
“静不下来啊…”他偷偷眯开一条眼缝，瞥见凌清雪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一动也不动，跟个玉雕美人似的！
美是美，就是太冻人了。
“心不静。”
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吓得张少重一激灵。
“神外驰。”
没过五分钟，她又冷冷补刀。
偶尔他运气好，捕捉到一丝游丝般的凉意！
像夏天打开冰箱门那一瞬间的冷气，还没来得及高兴，那感觉“咻”地一下就没了。
“徒具形骸，未得神髓。”凌清雪这句话他都会背了。每一次都精准打击，揍得他体无完肤。
而到了下午，画风突变。
夜魅儿的教学方式那叫一个狂野。
什么“想象自己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对！就是这样！吼出来！气势要足！”
“用力！没吃饭吗？！哦对了，确实快没饭吃了，那你更得用力！”。
各种扭曲姿势，急促呼吸，搞得张少重面红耳赤，血脉偾张，好几次差点真的缺氧晕过去。
夜魅儿的点评则是：
“软脚虾！”
“笨死了！”
“你这筋骨是面条做的吗？”
最要命的是，这两种修炼方式带来的“后遗症”还会互相干扰。
早上刚找到点“静”的感觉，下午就被夜魅儿搞得浑身燥热，心神不宁。
下午刚激发出的那点气血之力，睡一觉起来，又被早上的“静功”差点浇灭，运行起来滞涩无比。
进展？不能说完全没有。
至少张少重感觉自己身体结实了点，以前爬六楼喘得像狗，现在爬六楼……喘得像条壮一点的狗。
力气似乎也大了点点，能单手拎起电脑主机箱了。
但对二女来说，这点进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们自身力量的恢复更是龟速，慢得令人绝望。
凌清雪周身那生人勿近的寒气依旧，但想凝出一片小冰花都费劲，最多让杯子里水凉得快一点。
夜魅儿那魅惑众生的气场也没啥长进，依旧只能对张少重这个“契约绑定”的家伙产生点微弱影响，偶尔让他心跳漏一拍，主要还是靠颜值和身材硬撑。
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缓慢恢复，让二女的火气也越来越大，指导张少重时更是夹枪带棒，互相拆台成了日常。
这天下午，张少重正按照夜魅儿的要求，扎着马步，面目狰狞地尝试气血冲关。 夜魅儿在旁边指挥：
“对！就是那里！感觉那股热流没有？冲过去！别怂！”
张少重憋得满脸通红，感觉小腿肚一阵酸麻胀痛，就是冲不过去。
旁边传来清冷的点评：
“蛮力冲关，损伤经脉，愚不可及。当以气徐徐浸润，水到渠成。”
夜魅儿火冒三丈：
“闭嘴假清高！你行你来啊？就会在旁边说风凉话！徐徐浸润？等他浸润好了，我头发都白了！”
凌清雪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总好过某人自以为是，急功近利，采用拔苗助长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结果却适得其反，断送了自己的道基。”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要害，让对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
“你说谁拔苗助长？！”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中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
凌清雪却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对方，冷冷地回答：“说的便是你这魔女！”
张少重被她们吵得心烦意乱，气血一岔，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抽筋了。
“你看你看！都是你捣乱！”
夜魅儿立刻甩锅。
凌清雪冷哼：“若非你功法粗暴，岂会如此轻易岔气？”
张少重抱着抽筋的腿，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二位，终于忍不住了，哀嚎道：
“两位大佬！两位姐姐！两位祖宗！求求你们了！别吵了！是我笨！是我废！是我根骨不行！都是我的错！
你们再吵下去，别说恢复力量了，我这条腿就先交代在这儿了！”
他这一嗓子，总算让二女暂时休战。
她们看着张少重那惨样，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夜魅儿撇撇嘴，有点不情愿地扔过来一个小瓶子，也不知道她之前藏哪儿的：
“喏，活血散瘀的，虽然没啥药力了，揉揉总比没有强。”
那瓶子古香古色，里面是些暗红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凌清雪沉默了一下，也开口道：“尝试引导那丝灵气，汇于痛处，或可缓解。”
张少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一边笨手笨脚地揉药膏，一边尝试调动那若有若无的凉气往小腿上凑。
你还别说，那药膏一抹上去就火辣辣的，而那丝凉气过去之后又清清凉凉，冰火两重天之下，抽筋的疼痛还真缓解了不少。
他稍稍喘了口气，目光落在眼前这两位身上。
只见他们彼此之间依旧毫无交流，甚至连看都不看对方一眼，但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争吵不休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两人还真是够了啊。”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个……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儿。”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生怕引起两人的不满。
“咱以后在教学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和谐那么一点点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当是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搞钱……哦不，是恢复力量，然后回家。”
说完，他紧张地观察着凌清雪和夜魅儿的反应。 然而，两人都沉默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过，他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的火药味稍微淡了那么一丝丝，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张少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里依旧在呐喊：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的钱包和我的神经，真的快要同时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