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巴黎琴音
巴黎的深秋裹挟着塞纳河的水汽，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张斌站在博物馆广场的咖啡馆外，指尖捏着半枚铜制法郎硬币——这是爷爷“藏锋”日记里夹着的信物，硬币边缘刻着极小的“琵琶”纹样，背面的巴黎圣母院浮雕正是与收藏家接头的标记。
“目标人物皮埃尔·杜邦，卢浮宫前资深研究员，现隐居在玛黑区的老宅，据说‘镶金琵琶’是他祖父从晚清外交官手中购得。”苏婉清翻着王浩整理的资料，手机屏幕上是琵琶的线描图，“琴身镶嵌二十四颗红宝石，琴头刻着‘贞观遗音’，最关键的是——琴腹里藏着当年玄奘翻译的梵文孤本，这是爷爷日记里明确记载的。”
伊万诺夫穿着定制的燕尾服走来，手里晃着两张古董拍卖会的邀请函：“通过俄方文化参赞拿到的‘敲门砖’，杜邦会作为特邀鉴定师出席。王浩，技术支持怎么样？”咖啡馆角落的王浩抬了抬眼镜，笔记本电脑上正滚动着杜邦老宅的结构示意图：“老宅有三层安防系统，不过我破解了他的家庭监控，发现每周三下午有文物黑市的人上门威胁。”
拍卖会当晚的香波城堡内，水晶灯映照着鎏金装饰，张斌借着竞拍小摆件的机会靠近杜邦。老人头发花白，手指因常年抚琴布满薄茧，当看到张斌袖口露出的铜法郎碎片时，眼神骤变，低声用中文说：“跟我去休息室，这里有耳朵。”休息室的密室内，杜邦打开保险柜，一尊半尺长的镶金琵琶静静躺在丝绒盒中，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
“这不是藏品，是枷锁。”杜邦抚摸着琴身，“我祖父当年受‘藏锋’先生所托守护琵琶，黑市势力三年前就找上门，逼我交出琴腹里的梵文孤本。他们抓了我的孙女，威胁我要是敢对外透露，就撕票。”苏婉清突然发现琴头的“贞观遗音”刻痕有异样，用放大镜细看：“这是机关！和撒马尔罕的鹰符机关同源，需要用爷爷的信物启动。”
张斌将铜法郎嵌入琴头凹槽，琵琶腹面突然弹出一个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一卷泛黄的梵文经卷。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踹开，五个黑衣人手举手枪闯入，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杜邦老头，藏了三年的东西，该交出来了！”王浩的声音突然从黑衣人的通讯器里传出：“你们的据点已经被国际刑警包围了，识相点放下武器！”
原来王浩早就通过监控追踪到黑市据点，提前联系了中法联合警力。黑衣人头目见状，一把抓住杜邦的孙女当人质，就要撞碎琵琶：“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留！”张斌眼疾手快，甩出爷爷留下的黄铜匕首，精准打落对方手中的琵琶，同时伊万诺夫扑上去抱住人质，张斌趁机将头目按在地上，手铐瞬间锁住对方手腕。
危机解除后，杜邦抱着经卷老泪纵横：“‘藏锋’先生当年说，这经卷里记载着玄奘对丝绸之路文化融合的批注，比琵琶本身更珍贵。他还留下一句话，‘待琵琶归乡时，取经卷补文明之缺’。”苏婉清小心翼翼地检查经卷，发现末尾有一行中文小字：“伦敦大英博物馆，有‘唐三彩马’藏于东方馆，印鉴为‘藏锋’。”
当晚，塞纳河的游船上，张斌和苏婉清并肩靠在栏杆上，镶金琵琶放在身旁的桌案上。王浩正用特制设备扫描琴身，突然惊呼：“琴腹内侧有刻字！是‘藏锋’先生的护宝日记节选！”屏幕上显示着模糊的刻痕：“1972年，于巴黎救下琵琶，暂托杜邦家族；1975年，赴伦敦追查三彩马，遇袭未归，留印为记……”
“爷爷当年在伦敦遭遇了意外。”张斌握紧铜法郎，眼眶微热。苏婉清握住他的手，将一枚新的鹰徽吊坠戴在他颈间——这是用回收的金印残片和琵琶上的红宝石镶嵌的，“我们会完成爷爷未竟的事，把三彩马也带回来。”伊万诺夫举着香槟走来，身后是中法警方赠送的“丝路守护者”勋章：“伦敦是我的母校所在地，人脉我熟，下一站，我们去大本钟下追宝！”
游船驶过埃菲尔铁塔时，灯光突然亮起，照亮了张斌手中的琵琶。苏婉清轻轻拨动琴弦，干涩的琴音在夜空中散开，却带着穿越千年的厚重。王浩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笑着说：“等我们追回所有国宝，就办一个‘丝路归宝展’，把爷爷的护宝故事也写进去！”
就在这时，张斌的卫星电话响起，是扎伊娜特老人打来的：“张同志，我在祖父的遗物里找到一张‘藏锋’先生的合影，照片上还有一个英国人，背面写着‘大英博物馆研究员 亚瑟’——他可能是当年帮你爷爷隐藏三彩马的人！”张斌立刻让王浩调取亚瑟的资料，屏幕上显示老人仍在世，现居住在伦敦郊区的小镇。
第二天清晨，小队带着镶金琵琶和梵文经卷前往巴黎戴高乐机场。海关人员看到经卷上的“藏锋”印记时，肃然起敬——这枚印记早已被列入国际文物保护组织的“护宝标识”。张斌看着被妥善安置的琵琶，突然想起爷爷日记扉页的话：“每一件文物，都是文明的信使，护它们回家，就是护文明归位。”
飞机起飞时，张斌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巴黎的天空。苏婉清将整理好的伦敦追宝计划放在他面前，封面是三彩马的复原图，旁边贴着爷爷的旧照片。他知道，伦敦的任务会更加艰巨，大英博物馆的文物体系复杂，黑市势力也可能卷土重来，但有身边的战友，有爷爷的精神指引，这场丝路护宝之战，他们必将一往无前。而巴黎的琴音，不过是这场跨洲传奇的又一段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