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峻眯起眼看了看徐开明道:“她买的这个东西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徐开明衬衫后背因霍时峻骤然释放的低压一阵冰寒:“已经安排了人最快速度的截取和调换了”
没有及时知道是失职,需要做的就是补救
霍时峻冷眼看着资料上的那几个词只觉得刺眼…心脏沉闷的有点喘不上来气,他揉揉鬓角道:“有查清楚她买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这话一说出来,霍时峻就感觉自己犯蠢,一个不种地的人…结合她目前的动向…还能买这些来做什么,霍时峻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咬牙切齿道:“这种东西是能在网络上售卖的?”
徐开明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一部分按照规定是可以在网络上进行售卖的除却一些违禁和限制使用的…”
“那她买的这个东西呢”霍时峻望过去,徐开明有些心疼自己,老老实实的开口:“违禁…”
“有些商家为了谋取利益…也会通过网络用别名去销售…用来规避监管、售卖违禁等问题”徐开明道
霍时峻有些头痛,乖宝这是要做什么?想来个玉石俱焚吗?…一想到这心情就有些差
“回去给市场监管总局打电话,要求他们半小时内成立专项工作组,第一时间约谈辖区内所有涉及农药销售的电商平台负责人,勒令他们24小时内完成全平台违禁农药关键词筛查”
“对一些含灭草强等成分及隐晦别名的商品,一律下架封存,同步冻结涉事商家账户!”
徐开明拿出电子平板记录下来后道:“同步追溯货源流向,是否需要联合公安部门追查线下仓储窝点?”
“嗯,三天内我要看到初步核查报告,包括涉事平台的违规详情、已下架商品清单、溯源进展”
徐开明表示明白!
“另外,叫人密切留意她的一切动作…尤其是和他们出现在同一场合的时候第一时间提前告诉我!”
霍时峻不是不想现在立刻去找张若雨…可显然此刻的她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他的出现只会带给她困扰,他要做的就是看着她亲手完成她想完成的一切…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她没有用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的前提下。
车内安静了几秒霍时峻突然开口:“他的枪决是什么时候?”
徐开明就跟个百科全书一样,霍时峻问什么他都能答得上。
“行刑日子在三天后xx时,市长,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霍时峻沉吟了一会道:“行刑前一天,把那份文件送过去”
……
m市的城市边缘的废弃物流仓库内有一个隐秘的娱乐场所…
被铁丝网和各种废弃的集装箱层层包围,如果没有熟人带路基本找不到方向。
仓库深处透不出一丝光亮,直到步入那刷着红漆写着“禁止入内”牌子的铁门后,才会展现出另一番天地。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吱吱呀呀的随着推动传出,可与里面的喧闹相比显得无足轻重。
推开铁门一股股混合着廉价的香水、烟味以及臭汗味混在空气里扑面而来。
外头的清风随着人的进出依旧带不走那灼热的喧闹…
仓库很大,内部被简单的改造,裸露的水泥天花板只用几盏老旧的昏黄吊灯悬挂在顶上,配合着几个吱呀转动的风扇,忽明忽暗在地面上投射下晃动的剪影。
赌桌早就已经褪了色,桌角的台布被刮的起了毛边,台面上斑驳的痕迹一些数字早已看不清,赌桌边缘干涸的酒渍和烟灰把桌子都弄的恶心斑驳,对于混迹赌场的赌鬼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赌桌旁没有像样的座椅,有的人蹲在木箱上够着脑袋往里瞧,有的人直接半趴在赌桌上,目光灼灼,人挤人的疯狂看着荷官手里的盅,还有人靠坐着冰冷的墙一根一根抽着烟嚼着槟榔玩着麻将
当然,最显眼的是中间的轮盘赌桌,锈迹斑斑的轮盘边缘掉了几块漆,银色的小球在槽内转动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赚钱的欢呼输钱的咬牙切齿重振旗鼓
旁边的“炸金花”赌桌前,散落着几张皱巴巴的纸币,牌是廉价的塑料扑克,边角已经卷翘,但也围着不少人
许乐阳挤在“炸金花”的赌桌前,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棉t,浅蓝牛仔裤踩着球鞋,黑色的短发利落清爽,眼皮浅浅有双清泉般的眼眸,亮的纯粹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透,像初春的山风干净清冽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可那双干净的眼眸仿佛是个错觉一瞬间被疯狂浸透,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上紧紧捏着三张扑克,指腹反复摩挲着牌面,嘴里念念有词:“这次一定赢!这次肯定赢了!”
所有的赌徒都屏住了呼吸,当荷官翻开最后一张牌时,许乐阳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钱币和扑克都被震的抖三抖…
他那清俊的样子立马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眼神狰狞,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个被烟弄坏的嗓子,像鸭子般:“大!老子的是同花顺!”
可当看到对方的牌面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瞪得滚圆,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猛地将手中的牌砸在桌上,纸牌散落一地,接着一把抢过桌角仅剩的几张钱币,狠狠拍在赌桌上,声音嘶哑:“再来!老子押上全部!”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死死盯着桌上的牌,仿佛要用眼神将那些纸牌烧穿。
他的眼里只有赌桌上的输赢,仿佛这小小的赌桌,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
许乐阳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张即将翻开的牌上。他喉头滚动着,反复念叨:“黑桃A…只要一张黑桃A…”
当“方块J”的牌面赫然显露时,许乐阳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目光紧盯着桌面上的牌,眼神从疯狂的炙热转为空洞的失魂落魄随即又被愤怒填满…
他像疯狗一样把桌面的纸牌扑克筹码全都扫落在地:“作弊你们在作弊,你们肯定换牌了。”
烟灰缸因着许乐阳的动作飞出桌面,砸到了其他赌徒的手臂,输红眼的赌徒可不惯着,骂骂咧咧的把他从桌边推了出去:“ Fuck,疯狗一样,输不起就滚啊,穷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