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A大公交站，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刚下课的学生、拎着行李准备回家的情侣、抱着书本的教授，密密麻麻地堵在站台边缘，连呼吸都带着点拥挤的热气。苏雪棠站在人群最外侧，背靠着冰凉的广告牌，眉头轻轻蹙着，银灰色的长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
程筱筱飘在她身边噘起嘴：“人太多了...挤得我灵体都快散了，要是有翅膀就好了，直接飞回家，不用等这破公交。”
苏雪棠侧头瞥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思索——这已经是她们等的第三班车了，前两班要么挤不上，要么挤上去又被人群推了下来，程筱筱虽然是灵体，却总下意识地护着她，每次有人挤过来，都要实体化替她挡一下，灵力消耗得很快。
远处的公交终于慢悠悠地进站，黄色的车身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车门刚打开，等候的人群就像潮水般涌向车门，推搡着、叫嚷着，苏雪棠被身后的人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前面的栏杆。
“雪棠！小心！”程筱筱立刻完全实体化，伸手扶住苏雪棠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很稳，黑眼睛里满是紧张，“没事吧？有没有被撞到？”
“...没事。”苏雪棠站稳身子，伸手揉了揉被撞的胳膊，目光扫过拥挤的车厢——里面的人几乎是脸贴脸，连扶手都被占满了，她又低头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五点半，她们还要赶回去给盆栽浇水，再等下去，天黑都未必能到家。
好不容易挤上车，程筱筱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晃左摇右摆，像一片被风吹得不停晃动的树叶。她凑到苏雪棠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委屈：“雪棠，上次我在图书馆门口，看到有同学骑那种小电动车，不用等公交，不用挤，嗖一下就走了，好方便的样子...”
苏雪棠没有回应，只是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指在身侧悄悄蜷缩了一下。程筱筱以为她没兴趣，悻悻地闭了嘴，却没注意到，当车子经过路边一辆停着的奶白色电动车时，苏雪棠的目光在那辆车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认真。
周六上午的阳光格外好，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卧室地板上，像铺了一层金箔。程筱筱还赖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黑发翘起来一撮，像小尾巴似的。突然，她被苏雪棠轻轻拉了起来，手腕被微凉的手指握着，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
“去哪呀？”程筱筱揉着眼睛，声音里满是刚睡醒的鼻音，黑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雪棠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叫我...不是说周末可以睡懒觉吗？”苏雪棠很少主动提出外出，而且今天格外神神秘秘，连目的地都不肯说，只让她赶紧穿衣服。
苏雪棠没有回答，只是帮她把翘起来的头发捋到耳后，然后拉着她走出公寓，伸手招了辆出租车。程筱筱坐在出租车后座，脑袋靠在苏雪棠的肩膀上，还在打盹，直到出租车停下，司机师傅说“到大学城电动车行了”，她才猛地睁开眼睛。
车窗外，是大学城最大的电动车行——展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电动车，奶白色、天蓝色、粉色、薄荷绿...五颜六色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整齐地排列着，像一排等待检阅的小士兵。程筱筱瞪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手指着展厅里的电动车，转头看向身边的苏雪棠，声音都有点发颤：“雪棠...你、你带我来这里，是要...？”
苏雪棠没有说话，径直拉着她走进车行，目光在一排排电动车中扫过，最后停在一辆奶白色的电动车前——车身小巧圆润，车座是浅灰色的皮革，车头有一个小小的储物筐，车把上挂着可爱的小熊挂件，看起来软乎乎的，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车座，发出“咚咚”的轻响，然后转头看向程筱筱，语气平静却带着点笃定：“...选这个。”
程筱筱的灵体瞬间完全实体化，黑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满是震惊和狂喜，她扑过去，双手抱住电动车的车头，脸颊贴在冰凉的奶白色车身上蹭了蹭，像在抚摸心爱的玩具：“雪棠要买电动车？！真的要买这个吗？它好可爱！像小绵羊一样！我太喜欢了！”
车行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手里拿着车钥匙，语气热情：“小姑娘好眼光！这是今年的最新款，续航能到八十公里，车身轻，女生骑也不费力，特别适合校园代步，前面的储物筐还能放书本和零食，卖得可好了！”
苏雪棠点点头，接过老板递来的购车单，看都没看价格，直接在签名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手机，干脆利落地付了款。全程不到五分钟，快得让程筱筱都没反应过来。
程筱筱在一旁兴奋地转来转去，一会儿伸手摸摸圆形的后视镜，一会儿按按车把上的小喇叭——“嘀嘀”的声音清脆又可爱，一会儿又蹲下来，戳了戳电动车的轮胎，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雪棠，”她突然跑到苏雪棠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买了电动车，以后你要载我吗？我坐在后面，搂着你的腰，我们一起去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去图书馆...”
苏雪棠正在签购车合同，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个小小的点，她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然后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
程筱筱幸福得几乎要飘起来，灵体又开始闪烁不定，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蓝光。她已经开始想象那个画面了——清晨的阳光洒在校园小路上，苏雪棠骑着奶白色的小电驴，她坐在后面，双手紧紧搂着苏雪棠的腰，脸颊贴在她的后背，闻着她发间的香气，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花香，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购车手续办得很快，老板帮她们上好临时牌照，又教了苏雪棠一些基本操作，半小时后，苏雪棠就骑着崭新的小电驴，载着程筱筱离开了车行。
程筱筱跨坐在电动车后座，双手局促地抓着座位边缘的皮革——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的女鬼，骑马、坐轿子、甚至坐过黄包车，可这种两轮的电动车，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车身很稳，但她总觉得自己会掉下去，手指抓得紧紧的，指节都泛了白。
“坐稳。”苏雪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提醒的意味。她轻轻拧动车把，电动车缓缓启动，然后慢慢加速。
可即使是慢慢加速，对程筱筱来说也足够刺激了——电动车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凉意，路边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她惊叫一声，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苏雪棠的腰：“哇！好快！比骑马还快！雪棠你骑得好稳！”
她的声音太大，引得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几个路过的学生还笑着朝她们挥手。苏雪棠的耳尖瞬间红透，像熟透的樱桃，连脖颈都红了一片，但她并没有让程筱筱松手，只是轻轻放慢了速度，声音有点不自然：“...别喊，好多人看。”
程筱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显眼，脸颊也热了起来，像烧着了一样。可她的手却没有松开——苏雪棠的腰纤细，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腰侧的肌肉线条，不胖不瘦，刚好能被她的双手圈住。她悄悄将脸贴在苏雪棠的后背，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让她觉得无比安心，连风都变得温柔了。
遇到红灯时，苏雪棠停下车子。程筱筱好奇地凑到前面，手指戳了戳苏雪棠的胳膊：“雪棠，你什么时候学的骑电动车呀？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个。”
“...去年。”苏雪棠简短地回答，目光落在前方的红绿灯上，又补充了一句，“很简单，看别人骑两次就会了。”
程筱筱眨了眨眼，眼睛里满是期待：“那我能学吗？我也想骑！我觉得我肯定学得很快，我可是会骑马的人！骑马都难不倒我，这个小电动车肯定没问题！”
苏雪棠转头看了她一眼，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她有点担心程筱筱毛手毛脚的，骑不好会摔跤。可看着程筱筱那双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她又不忍心拒绝，最终轻轻点了点头：“...可以试试，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教你。”
绿灯亮起，苏雪棠没有立即启动，而是腾出一只手，指了指电动车的车把：“右手是油门，轻轻拧就会加速，别太用力；左手是刹车，要停的时候捏紧就好；身体要坐直，保持平衡，别晃。”她一边说，一边轻轻动了动右手，示范给程筱筱看。
程筱筱听得连连点头，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听起来很简单嘛！放心，我肯定一学就会！”
回到校园后，苏雪棠找了个空旷的停车场——这里是学校的旧停车场，平时很少有人来，地面平整，周围没有障碍物，很适合练习。程筱筱兴奋地从后座跳下来，跑到驾驶座旁，迫不及待地跨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车把，挺胸抬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小战士。
“慢慢来，先感受一下油门的力度，别着急加速。”苏雪棠站在她身边，银灰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耐心，“我在旁边看着，别怕。”
程筱筱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拧动油门——她记得苏雪棠说要轻轻拧，可指尖刚碰到油门，电动车就猛地向前冲了出去！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得多，程筱筱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反而加大了油门的力度——电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停车场边缘的奶茶店冲了过去！
奶茶店门口坐着几个喝奶茶的学生，看到一辆电动车直冲过来，吓得纷纷尖叫着四散逃开，手里的奶茶都差点掉在地上。
“刹车！程筱筱，捏刹车！左手刹车！”苏雪棠脸色一变，大声喊道，同时迈开脚步，飞快地追了上去。
程筱筱慌乱中完全忘记了哪边是刹车，双手死死攥着油门，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车子在往前冲，耳边全是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就在电动车即将撞上奶茶店玻璃门的刹那，一道银色的身影飞快地飞扑过来——苏雪棠以惊人的速度追上车子，一只手死死按住电动车的急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车把。
“吱——”电动车猛地停住，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程筱筱因为惯性，身体向后仰去，正好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苏雪棠整个人都扑在了她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稳住了她。两人紧贴在一起，程筱筱慌乱中转头，嘴唇不经意地擦过苏雪棠的脸颊，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像羽毛轻轻扫过。
空气瞬间凝固了。
周围的学生都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她们。程筱筱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脸颊红到耳根，灵体因慌乱而闪烁不定，蓝光忽明忽暗。她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雪棠我错了！我刚才太紧张了，忘了哪边是刹车，差点撞上去...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
苏雪棠的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连脸颊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但她的表情依然很冷静，只是呼吸有点乱。她轻轻松开程筱筱，伸手将歪掉的电动车扶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没事，没撞到。”她顿了顿，看着程筱筱慌乱的样子，补充道，“...今天别学了，我来骑。”
程筱筱乖乖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灰溜溜地爬回后座。这次她不敢再乱动乱叫了，双手老老实实地搂住苏雪棠的腰，脸颊贴在她的后背，连呼吸都放轻了，心里既愧疚又有点小窃喜——刚才撞进苏雪棠怀里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苏雪棠身上淡淡的香味，比平时更清晰。
回公寓的路上，程筱筱的情绪很快又高涨起来——刚才的惊险早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坐电动车的快乐。她哼着不成调的歌，双腿不自觉地晃来晃去，脚尖偶尔会碰到地面，扬起一点小小的灰尘。有时候苏雪棠稍微加速，她就故意“不小心”抱得更紧，脸颊贴在苏雪棠的后背上偷笑，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温度，心里甜滋滋的。
路过一家新开的蛋糕店时，程筱筱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蛋糕店的橱窗里，摆着一个漂亮的草莓蛋糕，粉红色的奶油上铺满了新鲜的草莓，还撒了一层白色的糖霜，看起来就很好吃。“雪棠！”她拉了拉苏雪棠的衣角，声音里满是期待，“那家蛋糕店新出的草莓蛋糕，看起来好好吃！我们能不能...？”
苏雪棠没有回答，但电动车已经慢慢减速，稳稳地停在了蛋糕店门口的停车位上。程筱筱欢呼一声，飞快地跳下车，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苏雪棠，眼睛亮晶晶的：“雪棠要什么口味的？草莓的还是巧克力的？我买给你！”
“...不用。”苏雪棠摇摇头，靠在电动车上，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只买一个就好，你吃。”
程筱筱心里门儿清，这是苏雪棠式的“我不用，你吃就好”。她笑着点点头，转身跑进蛋糕店，却买了两份——一份是她喜欢的草莓蛋糕，一份是苏雪棠喜欢的抹茶蛋糕，都是小小的切块，刚好能放在电动车的储物筐里。
回到车上，程筱筱一手提着蛋糕盒，一手紧紧环着苏雪棠的腰。风吹起她的黑发，发丝拂过苏雪棠的手臂，带着点痒。阳光透过路边的梧桐树叶，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忽明忽暗。程筱筱突然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骑不到尽头——这样她就能一直抱着苏雪棠的腰，一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一直和她这样慢慢走下去。
“雪棠，”她在电动车的引擎声中，稍微提高了声音，生怕苏雪棠听不见，“下周我们骑车去郊外玩好不好？我听同学说，南郊的樱花开了，特别好看，粉粉的一片，像仙境一样！我们可以带个野餐垫，坐在樱花树下吃蛋糕，好不好？”
苏雪棠没有回头，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程筱筱能清晰地感觉到，苏雪棠轻轻点了点头，动作小得几乎看不见，却足够让她开心。这个简单的回应，让程筱筱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比手里的草莓蛋糕还要甜。她收紧手臂，将脸更紧地贴在苏雪棠的后背，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透过衣物传来，稳定而令人安心，仿佛能就这样一直跳到地老天荒。
回到公寓楼下的车库，苏雪棠却没有立即锁车上楼。她将电动车停在车库最里面的空位，支起车撑，然后转头看向还坐在后座的程筱筱，语气平静：“...再试一次。”
程筱筱愣了一下，才明白苏雪棠是要她继续练习骑电动车。她咬了咬嘴唇，有点犹豫：“可是刚才差点撞到人...我怕我又骑不好，再出事怎么办？”
“...这里没人。”苏雪棠指了指空旷的车库——车库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还有几辆停着的自行车，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我在旁边看着，教你，不会出事。”
程筱筱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像被点燃的小灯。她从后座跳下来，小心翼翼地跨上驾驶座，双手握住车把，紧张得手心都有点出汗。苏雪棠走到她身后，伸出双手，轻轻覆在程筱筱的手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程筱筱的手背传来，凉丝丝的，却让她瞬间安定下来。
“轻一点，慢慢拧油门。”苏雪棠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程筱筱的耳廓，带着点痒，“对，就这样，力道刚好，别再用力了。”她的手引导着程筱筱的手，一点点拧动车把，电动车缓缓地向前移动，速度慢得像散步。
程筱筱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电动车上——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背后那个人的体温和气息上。苏雪棠的手很凉，却很稳，覆在她的手上，带着点薄茧的触感；她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朵，让她浑身都有点发热；她的身体离她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程筱筱机械地按照苏雪棠的指示操作，电动车缓慢而平稳地前进了几米，又慢慢停下来。
“我成功了！雪棠！我骑了好几米！没有歪！”程筱筱惊喜地叫道，兴奋地转头看向苏雪棠，眼睛里满是炫耀的光芒。
这个突然的转头让她失去了平衡，电动车歪歪扭扭地朝旁边的墙壁滑去。苏雪棠眼疾手快，一只手紧紧稳住车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扶住程筱筱的肩膀，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看路，别分心。”
程筱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集中注意力。在苏雪棠的指导下，她又练习了半小时——从一开始的走直线，到后来能慢慢转弯，虽然速度还是很慢，却再也没有出过差错，最后甚至能自己骑出十米远，稳稳地停下来。
“雪棠！你看！我能自己骑了！我骑得好不好？”程筱筱兴奋地骑着电动车，在车库里慢慢转了个圈，然后停在苏雪棠面前，灵体因喜悦而微微发亮，蓝光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苏雪棠站在一旁，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程筱筱熟悉的柔和，像融化的冰雪，温柔得能溺死人。程筱筱跳下车，飞快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抱住苏雪棠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胸口：“都是雪棠教得好！要是没有雪棠，我肯定学不会！雪棠你太厉害了！”
苏雪棠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推开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反而悄悄用了点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上楼吧。”苏雪棠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蛋糕要化了，回去吃。”
程筱筱笑嘻嘻地松开手，却没有立即走向电梯。她转头看向那辆奶白色的小电动车，车身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车头的小熊挂件轻轻晃动着。她突然觉得，这辆小电动车不仅仅是一辆交通工具，更是她和苏雪棠之间又一个甜蜜的联结——就像手腕上的契约符文一样，有形又无形地将她们绑在一起，载着她们的快乐，载着她们的期待，载着她们的未来，一点点向前走。
“明天我们骑车去上课吧~”上楼的时候，程筱筱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转头对苏雪棠说，眼睛里满是期待，“我可以坐在后面，给雪棠当导航！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看的花，我都知道！”
苏雪棠无奈地看着她，嘴角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好，你坐，我骑。”
电梯门缓缓关上，将两人的身影和笑声一起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