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教师公寓，比宣传册上的效果图还要让人惊喜。
苏雪棠站在302室门口，银色钥匙悬在锁孔半空，冰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连呼吸都顿了半秒。公寓楼是新建的，米白色的外墙爬着青绿色的藤蔓，门口的感应灯柔和地照亮门牌号，空气中飘着校园特有的草木香。身后，琥珀色玻璃瓶里的程筱筱再也按捺不住，灵体“嘭”地一下炸了出来——不是平时的缓慢凝聚，而是像烟花般在宽敞的玄关绽放，淡蓝色的光屑四散飞溅，又迅速缠成半透明的人形，在门口转着圈欢呼。
“哇——！雪棠你快看！这真的是我们的公寓吗？比高中那个小公寓大好多！”程筱筱的声音带着雀跃，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得隔壁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才慌忙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尖叫，“门口还有鞋柜！居然有两层！”
“小声点，会吵到邻居。”苏雪棠低声提醒，指尖终于插进锁孔，转动钥匙时，声音里藏不住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她确实凭高考成绩和“特殊情况说明”申请了独立住宿，却没想到学校会给刚入学的新生分配一套教师公寓——两室一厅，面积足有八十平米，朝南的落地窗把整个客厅都浸在夏末的阳光里，浅灰色的布艺沙发、原木色的茶几，连电视柜都是崭新的，镜面能清晰照出人影，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程筱筱的灵体早已迫不及待地飘了进去，像只刚进新家的小猫，在每个房间里穿梭：飘进客厅，摸了摸沙发的布料，又跑到电视柜前，对着上面的智能音箱好奇地戳了戳；钻进次卧，对着单人床蹦跶了两下（灵体状态碰不到床，却乐此不疲）；最后停在主卧门口，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叹。苏雪棠把星尘的笼子放在门厅的换鞋凳旁，鹦鹉歪着小脑袋，好奇地左右张望，发出“咕咕”的轻响，小爪子在笼里蹦跶，对新环境充满兴趣。
“雪棠！快来快来！你绝对不敢相信！”程筱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尾音都飘了起来。
苏雪棠顺着声音走去，穿过铺着浅灰色地毯的客厅，路过开放式厨房，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然后彻底僵在了原地。
浴室比她高中时的卧室还要大，墙壁贴着米白色的瓷砖，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按摩浴缸，直径足有两米，足够容纳四五个人，缸沿镶嵌着淡蓝色的马赛克瓷砖，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缸边还放着一个木质的置物架，上面摆着香薰和浴盐。程筱筱的灵体正飘在浴缸上方，蓝光因为过度兴奋而不断变换着深浅，一会儿变成浅蓝，一会儿又成了钴蓝，像块会变色的宝石。
“我们今晚就要用这个！”她拍着浴缸边缘宣布，灵体在缸内转了个圈，水花（灵体碰不到水，却想象着自己在泡澡）溅起的虚影都透着开心，“一起泡澡！这么大的浴缸，一个人泡多浪费啊！”
苏雪棠的耳尖瞬间红透，从耳根一路烧到脖子，银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声音细若蚊呐：“...你自己用，我用淋浴。”
“不要嘛~”程筱筱的灵体立刻飘过来，缠上她的手臂，蓝光紧紧贴着她的皮肤，像条撒娇的小蛇，“雪棠最好了，就一起泡嘛，我们以前在高中公寓不也一起洗过澡（灵体状态）吗？这次有这么舒服的浴缸，肯定不一样！”
苏雪棠别过脸去，视线落在浴室的瓷砖缝上，脸颊发烫：“...再说。”
程筱筱立刻明白了，这已经是苏雪棠最大的让步，她的灵体快乐地闪烁起来，蓝光都亮了几分。她转身飘向厨房，刚进门就又发出一声惊叹：“雪棠！厨房也好大！还有双开门冰箱！”
确实，这个U型厨房比高中公寓的厨房大了三倍，大理石台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双开门冰箱闪着银色的光，嵌入式烤箱和洗碗机并排嵌在橱柜里，连水槽都是双槽的，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型的料理台。苏雪棠走过去，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她其实很喜欢烹饪，高中时因为公寓厨房太小，只能简单做些玉子烧和红豆汤，现在终于有了足够的空间，可以试着做更多程筱筱喜欢的菜。
星尘的笼子被暂时安置在客厅角落，正对着一扇大窗户，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的校园景色——远处的教学楼、草坪上散步的学生，还有隐约可见的百年樱花树。绿毛鹦鹉似乎很满意这个位置，在栖木上跳来跳去，时不时扑腾两下翅膀，发出欢快的“咕咕”声，还对着窗外路过的鸽子叫了两声。
“先收拾行李，别光顾着玩。”苏雪棠拎起门口的行李箱，走向主卧，程筱筱的灵体立刻跟上，像条小尾巴。
主卧室宽敞明亮，一张1.8米的双人床摆在中央，床头对着落地窗，阳光洒在浅灰色的床单上，泛着温暖的光。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小小的台灯，灯罩是樱花形状的，很合程筱筱的心意。程筱筱的灵体飘到窗前，推开窗户，黑眼睛映着外面的景色，突然兴奋地指着远处：“雪棠，看！是那棵樱花树！就是我们之前在宣传册上看到的百年灵木！”
苏雪棠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从二楼窗户望出去，校园中央的百年樱花树清晰可见，即使是夏末，枝叶也长得格外繁茂，粗壮的树干需要三四个人合抱，树冠如伞盖般张开，覆盖了大半片草坪，树下隐约能看到那块刻着“灵木”的石碑。程筱筱的灵体突然剧烈闪烁起来，蓝光忽明忽暗，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吸引，灵体边缘的光丝都在疯狂跳动。
“筱筱？你怎么了？”苏雪棠立刻伸手，紧紧抓住那团不安分的蓝光，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回房间。”
“我没事...”程筱筱的声音有些恍惚，灵体还在微微颤动，“只是...那棵树好像在呼唤我，有很温暖的能量，在吸引我的灵体...”
苏雪棠没有再关窗户，反而把窗户开得更大些。夏末的微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远处的樱花树轻轻摇曳，几片深绿色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突然，程筱筱的灵体猛地挣脱了苏雪棠的手，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窗外，蓝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
“筱筱！”苏雪棠的心脏几乎停跳，她甚至来不及换鞋，赤着脚抓起门口的钥匙就冲了出去，银发散落在身后，像一道流动的光。
但程筱筱的灵体并没有飘远，而是在公寓楼与樱花树之间的半空中停了下来，蓝光逐渐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颤动。更令人惊讶的是，灵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淡蓝色的光雾慢慢褪去，黑发少女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先是乌黑的长发，然后是淡蓝色连衣裙的褶皱，甚至连裙摆上的蕾丝花边都能看清，指尖的皮肤也从透明变成了淡淡的粉色。
“雪棠！你快来看！”程筱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异常清晰，像是就在耳边，“我感觉...我的灵体变强了，能量很充盈！”
苏雪棠气喘吁吁地跑到樱花树下，鞋底沾了草屑也顾不上。程筱筱的灵体已经降落在粗壮的树干旁，半透明的手指轻轻触碰着粗糙的树皮，指尖的蓝光与树皮上的纹路交织，发出微弱的光芒。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苏雪棠单膝跪地，伸手轻轻握住程筱筱的手，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程筱筱抬起头，黑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光：“我没事，雪棠，我感觉好极了！我的灵体...好像吸收了树的能量，变得更凝实了！”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尖已经完全实体化，能清晰地看到指甲的形状，“而且...我感觉这次能维持实体化更久，甚至不用消耗雪棠的灵力！”
苏雪棠的指尖轻轻碰触程筱筱的手掌——温热的、真实的触感，不再是灵体时的冰凉虚无，和真正的人类一模一样。两人手腕上的契约符文同时闪烁起来，淡金色的符文与程筱筱灵体的蓝光交织，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
“这棵树...”苏雪棠仰头看向茂密的树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确实不一般，应该是棵有灵气的古树，能滋养灵体。”
树下的青灰色石碑上，“灵木”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刻痕里似乎有微弱的能量流动。苏雪棠伸手触碰那些古老的刻痕，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又带着一丝温暖的能量，顺着指尖传入体内，与契约符文产生了共鸣。
“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好不好？”程筱筱仰起脸，黑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像只等待主人同意的小狗，“每次来，我的灵体都会变强，就能陪雪棠更久了。”
苏雪棠轻轻点头，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阳光洒在发丝上，像镀了层金：“...嗯，以后每天都来。”
......
回到公寓时，程筱筱的实体化状态已经持续了的六小时，而且丝毫没有虚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精神，灵体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她兴奋地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拉开双开门冰箱——里面已经被A大后勤处贴心地装满了基础食物包，有鸡蛋、牛奶、新鲜的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程筱筱喜欢的草莓和红豆。
“雪棠！今晚我做饭！”程筱筱拍着胸脯宣布，黑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活泼的马尾，发梢还沾着点刚才在樱花树下蹭到的草屑，“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苏雪棠靠在厨房门框上，挑了挑眉，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点调侃：“你会做饭？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程筱筱挺起胸膛，一脸骄傲，“生前我可是...呃...”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她挠了挠头，声音变小了，“好像...只会煎蛋和煮泡面...”
苏雪棠轻轻“哼”了一声，却挽起了校服衬衫的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和契约符文：“我来做。你...负责打下手，递调料、洗蔬菜，不许偷吃。”
这个安排让程筱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像只快乐的小狗，亦步亦趋地跟在苏雪棠身后：“好！保证完成任务！”
厨房里立刻热闹起来。程筱筱洗蔬菜时，偷偷咬了口小番茄；递盐瓶时，趁苏雪棠不注意，蘸了点盐尝味道；苏雪棠煎排骨时，她凑在旁边，眼睛瞪得圆圆的，鼻尖都快碰到锅沿。角落里的星尘在笼子里歪着头看她们，突然清晰地喊了一声：“雪棠！”
两人同时僵住，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下一秒，程筱筱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星尘叫你的名字了！它刚才清清楚楚喊了‘雪棠’！”
苏雪棠的耳尖瞬间通红，手里的锅铲差点滑落，她瞪了星尘一眼，又瞪了笑得直拍手的程筱筱：“...不准教它奇怪的东西，下次再乱喊，就不给它喂零食了。”
“我哪有~”程筱筱无辜地眨眨眼，却趁苏雪棠转身盛排骨的瞬间，对着星尘做口型，小声说：“雪—棠—，再叫一声。”
鹦鹉有样学样，立刻叫了一声：“雪棠！嘎！”
苏雪棠气得转身去抓程筱筱，黑发少女大笑着往厨房外逃，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料理台，后腰“嘭”地撞了上去，眼看就要摔倒。苏雪棠下意识地伸手去拉，结果力道没控制好，两人一起跌坐在厨房的地板上，程筱筱结结实实地坐在了苏雪棠的腿上，黑发垂落在苏雪棠的肩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下巴。
“抓到你了。”苏雪棠低声说，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罕见的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程筱筱的腰，惩罚性地挠了一下。
程筱筱的脸瞬间红透，从脸颊一路烧到耳根，连脖子都泛起了粉色。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苏雪棠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温热的、带着饭菜的香气；苏雪棠的银发如丝绸般缠绕在自己的指间，微凉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苏雪棠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身影，像两颗浸在水中的黑曜石。
“雪棠...”她轻声唤道，声音有些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苏雪棠的衬衫衣角。
苏雪棠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姿势过于亲密，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但她没有立刻推开程筱筱，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手指落在程筱筱的发间，轻轻拂去那片沾着的草屑，像是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星尘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雪棠！嘎嘎！”
这个插曲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魔咒。程筱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苏雪棠腿上爬起来，伸手拉起她：“好了好了，不闹了，我们的糖醋排骨要糊了，刚才我好像闻到焦味了！”
苏雪棠别过脸去，伸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银发，却没有松开程筱筱的手，指尖紧紧握着她的手掌：“...下次不准再闹，专心帮忙。”
晚餐最终比预想的要成功——糖醋排骨色泽红亮，酸甜可口；清炒时蔬翠绿鲜嫩；紫菜蛋花汤热气腾腾，撒了点葱花，香气弥漫了整个客厅。程筱筱坚持要在餐桌上点蜡烛，说是“乔迁新居的仪式感”，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之前买的香薰蜡烛，点燃后，暖黄色的烛光摇曳，映得整个餐厅都温馨起来。烛光中，苏雪棠的银发泛着柔和的光泽，不再像平时那样冷冽，冰蓝色的眼睛里也映着烛光，像两颗融化的冰块。
“干杯！”程筱筱举起装满果汁的玻璃杯，黑眼睛里满是笑意，“为了我们的新生活！为了A大！为了樱花树！也为了雪棠！”
苏雪棠轻轻碰了碰她的杯子，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温柔得像烛光：“...为了新生活，也为了我们。”
程筱筱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开心了，她舀起一块排骨，递到苏雪棠嘴边：“雪棠尝尝，超好吃的！虽然是你做的，但我递的，就当是我做的啦！”
苏雪棠没有拒绝，张口咬住排骨，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里也暖暖的。
......
饭后，程筱筱果然没有忘记那个巨大的按摩浴缸。她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包玫瑰味的浴盐——大概是后勤处贴心准备的，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之前买的干玫瑰花瓣，兴冲冲地跑进浴室。当苏雪棠收拾完厨房，擦着手走进浴室时，浴缸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水面漂浮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浴盐溶解后，水变成了淡淡的粉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气。
“雪棠~”程筱筱拖长了音调，已经脱得只剩白色的内衣，正坐在浴缸边缘，晃着脚丫玩水，“说好一起体验的，不许反悔哦！”
苏雪棠的视线立刻移向天花板，耳尖又开始发烫：“...你先泡，我等会儿再用。”
“不要！”程筱筱鼓起脸颊，像个撒娇的孩子，“明明说好一起的！而且浴缸这么大，两个人泡刚好，你看，我都准备好花瓣了，多浪漫呀！”
最终妥协的方案，是两人都穿着宽松的睡衣入水。苏雪棠找了件宽大的白色t恤和短裤，程筱筱则穿了苏雪棠的另一件灰色睡衣，领口松松垮垮的。当苏雪棠终于踏入浴缸，温热的水流立刻包裹了她紧绷的肌肉，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了大半。程筱筱坐在对面，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眼睛里盛满了星光，像落了一地的星星。
“舒服吗？”她小声问，脚尖在水下悄悄碰了碰苏雪棠的小腿，温热的触感传来，两人同时颤了一下。
苏雪棠轻轻点头，银发散落在浴缸边缘，有几缕掉进水里，像月光在水中散开。她伸手按下浴缸边缘的按钮，水流立刻开始旋转，形成小小的漩涡，按摩着她酸痛的背部肌肉。程筱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灵体因为舒适而不自觉地绽放出温暖的蓝光，淡蓝色的光笼罩着浴缸，照亮了整个浴室，玫瑰花瓣在蓝光中轻轻旋转，像粉色的星星。
“雪棠，”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我们会一直这样吗？像现在这样，一起住，一起做饭，一起泡澡，一起去樱花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分开。”
苏雪棠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睛在蒸汽中显得格外柔和，她看着程筱筱认真的脸，看着水面上旋转的玫瑰花瓣，仿佛看到了她们交织的命运。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握住程筱筱的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契约符文在两人腕间轻轻闪烁。
“...嗯。”她轻声回应，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会一直这样。”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程筱筱的灵体光芒大盛，蓝光几乎要照亮整个公寓。她突然扑向苏雪棠，水花四溅，溅湿了浴缸边缘的瓷砖。两人紧紧相拥，苏雪棠的银发和程筱筱的黑发在水中交织，像墨与雪的融合，契约符文在手腕上同步闪烁，如同水下的星辰，明亮而坚定。
......
夜深了，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远处的路灯还亮着，像一颗颗温暖的星星。两人并肩站在阳台上，程筱筱的灵体飘在苏雪棠身边，实体化状态已经持续了惊人的十六小时，而且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皮肤的触感、头发的柔软，都与常人无异，只是偶尔会泛出淡淡的蓝光。
“明天想去哪里？”苏雪棠问，银发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带着点水汽的清凉。
程筱筱的灵体绕着阳台转了一圈，兴奋地数着：“首先要去图书馆！亚洲最大的古籍图书馆，我要去看那些古老的书！然后去学校的小吃街，听说那里有好多好吃的，有烤冷面、手抓饼，还有草莓糖葫芦！接着去那个湖，听说湖里有黑天鹅！对了对了，听说学校后面有座山，山顶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我们也要去！”
苏雪棠轻轻“嗯”了一声，冰蓝色的眼睛映着远处的灯光，像装了一整个城市的星光：“慢慢来，不用急。我们有...四年时间，足够把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逛遍。”
这句话让程筱筱的灵体瞬间绽放出耀眼的蓝光，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她飘回苏雪棠身边，半透明的身体轻轻贴上她的后背，形成一个温柔的拥抱姿势，下巴靠在苏雪棠的肩头，声音里满是幸福：“不止四年哦，雪棠。是永远。”
苏雪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