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会所的混乱没持续多久。
会所被查封，涉案人员全部羁押。
“造孽啊……”韩萧看着隔离舱里那些年轻人，眉头微皱。
白从安目光落在那个被救下的omega少年身上。
少年安静地站在角落，低垂着眼，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事了。”白从安走过去，轻声说。
少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依旧沉默。
……
第二天一早。
白从安刚起床，就接到通讯。
是负责看守安全屋的人。
“白先生，那个beta少年……他说想见您。”
白从安心头一动。
少年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听到动静，转过头。
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洞，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你找我？”白从安在他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少年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我们……是一样的。”
白从安呼吸一滞，面上不动声色：“一样？什么意思？”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白从安：“这里……感觉。还有……能量。”
他说话有些跳跃，但白从安听懂了。
“你能感觉到我的……能量？”白从安试探着问。
少年点头：“很温暖……像太阳。但是……被锁着。”
白从安瞳孔微缩。
他被南宫霖的信息素安抚，能量趋于稳定，但毕方之火的核心确实被他自己刻意“锁”着，以免失控。
这少年竟然能感觉到？
“你也是？”白从安追问，“你的能量……”
少年低下头，声音更小了：“我……感觉不到。但是……他们说我‘没用’……所以不要我了……”
他们？是指“幽灵蛛”？
白从安立刻抓住了关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少年身体微微发抖，抱紧了膝盖。
“针……很多针……还有……黑色的……水……”
他断断续续地描述着。
白从安听着，心渐渐沉了下去。
听起来，就不像是好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白从安放柔声音。
少年抬起头，眼神茫然：“名字？他们……叫我‘零’。”
编号？
“零，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你的家人在哪里？”白从安继续问。
零摇了摇头，眼神空洞：“不记得了……醒过来……就在那里……”
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小针孔痕迹。
“只有这个。”
白从安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少年，和他一样，可能都是某些疯狂实验下的……产物。
只是方向不同。
他是“成功”的，或者说，是“特殊”的。
而零，可能被判定为“失败”的。
所以被丢弃，又阴差阳错被当成omega抓去拍卖。
“你先好好休息。”白从安站起身，“这里很安全，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零看着他，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白从安离开安全屋，心情沉重。
他直接去找了南宫霖。
办公室里，南宫霖正在听林恩汇报对“晓梦”药剂的进一步分析。
看到白从安进来，他示意林恩稍等。
“问出什么了？”
白从安把和零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南宫霖和林恩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人体实验……能量感知……”林恩推了推眼镜，“这少年身上的疑点很多。他的基因序列异常，或许就是实验造成的。”
“他和我的感觉……很像。”白从安看向南宫霖，“我怀疑，他和我母亲，可能都源于同一个……或者同类型的实验项目。”
南宫霖指尖敲了敲桌面。
“林恩，重点排查所有与‘摇篮计划’相关的，涉及beta或未分化者的人体实验记录。尤其是……失败案例或‘废弃’样本的处理方式。”
“明白。”
林恩领命而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
白从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
“如果……我也是实验体……”他声音很低。
南宫霖走到他身后，将他揽入怀中。
“那又如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就是你。”
白从安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份安稳。
“我只是……有点乱。”
“我知道。”南宫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我会陪你弄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里气氛有些微妙。
零被暂时安置在基地内，由韩萧负责观察他的身体状况。
这少年很安静，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发呆。
白从安有空就会去看他，给他带点零食，陪他说说话。
零的话依旧不多，但面对白从安时，似乎放松了一些。
偶尔，他会问一些很天真的问题。
“太阳……一直都是暖的吗？”
“小鸟……为什么会飞？”
白从安都耐心地回答。
他发现，零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霍衍有时候也会凑过来，大大咧咧地塞给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零一开始有些害怕霍衍身上那股属于高阶Alpha的彪悍气息，但几次之后，发现他没有恶意，也就慢慢接受了。
有一次，霍衍拿了块能量石逗他。
“小零零，你能感觉到这里面有啥不？”
零盯着能量石看了一会儿，小声说：“……蓝色的……在睡觉。”
霍衍一愣，把能量石递给旁边的林恩。
林恩检测了一下，惊讶道：“内部能量处于惰性稳定状态，模拟波形显示确实是偏蓝色系。他形容得很准确。”
霍衍咋舌：“嘿！真神了！”
韩萧给零做了更全面的检查。
“身体指标基本正常，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基因序列……确实活跃得不像普通beta。精神海状态很奇特，像是一片未被开垦的……沃土？但缺乏引导和自我意识。”
他看向白从安，“他对你有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这或许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