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一战落幕半月,混元圣地的悟道台上始终萦绕着金黑交织的道力光晕。秦木盘膝而坐,丹田内的混元混沌核正随着呼吸缓缓搏动——渡劫境大圆满的道力已彻底沉淀,但他指尖凝结的“混元法则丝”仍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滞涩,这是道基与天地法则未能完全契合的征兆,也是冲击合道境必须跨过的第一道坎。
“渡劫境修‘力’,合道境修‘融’。”林尘踏着云气落在悟道台边缘,手中托着一尊巴掌大的青铜小鼎,鼎身刻着洪荒时期的“合道符文”,“你之前借混元母石之力引动洪荒本源,虽破了大圆满瓶颈,却少了‘以身试道’的过程。这尊‘道纹鼎’是从太古墟寻来的,能映照修士与天地法则的契合度,你且试试。”
秦木接过道纹鼎,灵核微动,一缕道力探入鼎中。鼎身符文骤然亮起,投射出一道淡白光幕——光幕上,他的身影被无数细密的法则线缠绕,线的末端悬浮着一枚模糊的“法则种子”,但种子与身影之间有近三成的线条处于断裂状态。
“契合度七成。”苏瑶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她手中提着一盏“太阴琉璃灯”,灯芯跳动的白焰能稳定心神,“合道境需契合度达九成以上才能尝试突破。断裂的线条是你道基里残留的‘混沌死力’,当年混沌之主残魂自爆时侵入的,虽没伤及根本,却成了合道的阻碍。”
秦木指尖轻抚光幕上的断裂线条,果然感应到一丝熟悉的阴冷气息——正是混沌寂灭气的残留。他试着引动混元母石的初源气净化,线条却只是微微发亮,并未完全连接。
“单靠初源气不够。”林尘指着圣地后山的“洗道泉”,泉眼处萦绕着淡金雾气,“泉底沉着‘天地道晶’,泉眼的‘道韵流’能剥离道基里的异种之力。但泉中水压是外界的百倍,需用渡劫境大圆满的道力强行抵抗,你需在泉中待足七日。”
次日清晨,秦木踏入洗道泉。刚没及胸口,就感觉一股磅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道韵流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像无数细针在剥离混沌死力。他咬紧牙关引动混元混沌核,金黑光晕在体表凝成铠甲,勉强稳住身形。
到第三日,泉水中的道韵流突然变得狂暴。秦木丹田的混元混沌核剧烈震颤,那些断裂的法则线对应的位置传来灼痛感,混沌死力被逼出体表,在光晕上凝成灰黑斑点。他索性散去铠甲,任由道韵流直接冲刷道基——剧痛中,识海的混元混沌太极图竟自动转动,图光顺着道力流转,将死力一点点拖出体外。
第七日正午,最后一缕混沌死力被剥离。秦木从洗道泉冲出,周身道力暴涨,道纹鼎投射的光幕上,法则线已连接了八成半。他引动道力在指尖凝成混元法则丝,丝身流淌着与天地法则同频的光泽,滞涩感彻底消失。
林尘递来一枚“合道丹”:“丹药能帮你再提半成契合度,但最后一成需靠自己悟。今晚子时是‘天地交泰’之时,悟道台的法则会变得格外活跃,你且静心感悟。”
子时将至,秦木重回悟道台。天地交泰的瞬间,他感觉识海猛地扩张——之前只能覆盖圣地的神识,此刻竟能触及界域通道外的洪荒界法则。混元混沌太极图悬浮在识海中央,图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轨迹,正是天地法则的运行脉络。
他试着让道力顺着轨迹流转,丹田的混元混沌核突然亮起——光幕上的法则线“咔嚓”一声,最后半层也彻底连接!契合度达九成!
就在这时,太极图中央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一缕淡白的“合道之气”。秦木心中一动:合道境的门槛,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