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试炼开展半年后,一支来自新探索星域的小队带回了异常报告:该星域的修行法则与已知体系完全不同——气感境修士的灵觉无法对外感知,反而能直接触碰法则本源;元婴境魂核不储存能量,而是化作法则的“容器”;最奇特的是,那里的修士不追求境界突破,却能凭借对单一境界的极致平衡,爆发出超越混元境的力量。
“是‘单境极致平衡’。”林尘看着小队带回的星域样本——一块能放大气感境灵觉的晶体,“他们把九大境界拆分成独立的平衡体系,气感境的‘内感知平衡’、元婴境的‘魂核容器平衡’……每个体系都能无限深化,不需要依赖境界递进。”
这种体系的优势显而易见:一位气感境大圆满修士,通过内感知的极致平衡,能预判合道境修士的法则轨迹;但劣势也同样致命——一旦离开该星域,单一境界的平衡就会崩溃,气感境修士的灵觉会因缺乏外感知的调和而错乱,元婴境魂核会因能量不足而碎裂。
“这是另一种失衡。”苏瑶的银绿色星环扫描着晶体,星环上浮现出该星域的法则图谱,“他们把单一境界的平衡做到了极致,却忽略了境界间的相互滋养,就像气感境的感知本应是元婴境魂核的‘导航’,失去了这份联系,再强的单一平衡也会根基不稳。”
为了验证猜想,林尘决定带领一支以低境界修士为主的队伍前往该星域。队伍中,气感境修士占了六成,元婴境修士占三成,合道境以上修士仅作为护卫——他想看看,在“单境极致”的法则环境中,传统修行体系的修士能否找到新的平衡之道。
踏入星域的瞬间,气感境修士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共鸣。来自凡俗界西域的少年阿竹,原本只是气感境中期,灵觉范围仅能覆盖百丈,此刻却能清晰“触摸”到十里外一株古树的生长法则。他下意识地运转外感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脑海中响起星域法则的“低语”:“内求即可,外探是多余的。”
“不要被误导。”林尘及时提醒,“气感境的平衡,是内感知与外感知的共生,不是非此即彼。试着用内感知理解法则,再用外感知验证,找到两者的平衡点。”
阿竹依言尝试,他先用内感知“触摸”古树法则,再小心翼翼地释放一丝外感知去呼应。起初,两种感知如同水火不容,内感知越是深入,外感知就越是紊乱;但当阿竹想起《混元平衡经》中“感知无内外,唯心之所向”的记载,突然放松了对两种感知的区分,任由它们自然交融。
奇迹发生了——内感知的细腻与外感知的广阔完美结合,形成一道既深入又全面的感知网。阿竹不仅能“触摸”古树的法则,还能感知到法则与周围环境的联系,甚至能预判古树未来的生长轨迹。他的气感境瓶颈在不知不觉中松动,直接突破至气感境后期,感知范围虽未大幅扩张,精度却提升了十倍。
与气感境的顺畅不同,元婴境修士在星域中遭遇了麻烦。来自南疆的少女灵儿,元婴境中期的魂核在“容器法则”的影响下,能量不断流失,魂核表面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星域法则的“低语”诱惑她:“放弃能量吧,让魂核纯粹作为法则容器,才能达到平衡。”
“荒谬。”阿木及时用合道境法则护住灵儿的魂核,“元婴境魂核的平衡,是能量与法则的共存,没有能量支撑,法则就是无源之水。试着用魂核韧性锁住能量,再用能量滋养法则,让两者相互依存。”
灵儿运转魂核韧性,在能量流失的缝隙中筑起“韧性壁垒”,同时引导残存的能量顺着法则纹路流转。壁垒起初脆弱不堪,但随着能量与法则的不断摩擦,壁垒上竟生出新的能量节点,节点吸收星域中的游离法则,转化为纯净的能量反哺魂核。最终,她的魂核不仅停止流失,反而因能量与法则的完美平衡,凝聚出元婴境后期的印记。
深入星域腹地后,他们遇到了该星域的原住民——一位看似气感境,实则能与合道境修士抗衡的老者。老者的内感知已达到“无界”境界,能瞬间锁定对手的法则弱点,但当林尘让阿竹与他对战时,老者却陷入了被动。
阿竹的感知虽不如老者深入,却能通过内外平衡预判老者的攻击轨迹,时而用外感知牵引,时而用内感知干扰。老者的单一内感知在平衡的感知网面前,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始终无法精准命中。最终,老者不得不承认:“你的感知不够深,却比我更‘全’,这或许就是我们缺失的平衡。”
离开星域前,阿竹等气感境修士的感知都完成了“内外平衡”的进化,他们带回的感知数据,帮助万界完善了气感境的修行体系;灵儿等元婴境修士则领悟了“能量与法则共生”的新平衡法,为元婴境的魂核修行提供了新的思路。
林尘站在星域边缘,望着这片奇特的天地,知道这里的“单境极致”虽有缺陷,却为万界的平衡之道提供了宝贵的补充。“真正的平衡,从来不是固步自封。”他对身边的修士们说,“就像气感境的感知可以向深处拓展,元婴境的魂核可以向广度延伸,每个境界都有无限的平衡可能。”
太初鼎在此时收录了该星域的法则数据,鼎身的“万界平衡”图谱又添上了新的一笔。返回混元圣地的途中,阿竹的气感境感知突然与太初鼎产生共鸣,鼎身投射出一幅新的星图——星图上,比未探索星域更遥远的地方,存在着一处散发着“九境轮回”气息的未知领域。
“那里或许藏着九大境界的终极平衡之道。”林尘望着星图,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而阿竹摸了摸眉心,他的气感境感知第一次超越了空间的限制,仿佛已触摸到那片未知领域的法则边缘。
万界的平衡之路,显然还有很长,但每一步探索,都让这条道路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