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渊底的混沌之心,是一片直径千丈的灰黑色湖泊。湖面没有波澜,却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不断涌出粘稠的混沌本源,气息比镇界玄武残魂强横百倍——这里正是混沌之主降临门户的能量核心,也是另一半盘古斧碎片的藏匿之地。
林尘三人隐藏在一块巨大的黑曜石后方,神念透过石缝观察着湖面。旋涡边缘,悬浮着半片闪烁着青光的斧刃,与开天峰的碎片形成完美互补,正是他们要找的另一半盘古斧碎片。碎片周围,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幕,光幕上流淌着开天法则的纹路,显然是开天卫士留下的最后防线。
“光幕的能量正在减弱。”苏瑶的银绿色神念精准捕捉到光幕的波动,“混沌之心的旋涡每转动一周,光幕就会稀薄一分,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日就会完全消散。”
林尘的目光落在光幕外的两道身影上——天枢与血魔殿的那名合道境大圆满初期魔修正站在湖边,两人之间隔着十丈距离,神色戒备却并未动手。更令人警惕的是,他们的脚下刻着一道血色阵法,阵法中流淌着混沌与天规交织的能量,显然在联手破解光幕。
“他们竟真的达成了交易。”银月的净世之火微微躁动,“那是‘混沌天规阵’,需要一名天庭修士与一名血魔殿修士共同主持,能暂时屏蔽开天法则的压制,代价是双方各燃烧三成道基。”
天枢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黑曜石方向,金色神念如利剑般刺来:“林尘,别躲了!你的混元法则在混沌之心无所遁形!”
血魔殿魔修阴恻恻地笑起来,手中的混沌子母蛊母蛊剧烈蠕动:“既然来了,就一起留下来见证混沌之主的降临吧!这盘古斧碎片,可不是你能染指的。”
林尘知道隐藏无望,索性带着苏瑶与银月走出黑曜石。四色道域展开,混元道脉运转到极致,合道境大圆满中期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涌向两人:“你们可知混沌之主是域外邪魔?助它降临,三界都会沦为它的食粮!”
“域外邪魔又如何?”天枢冷笑一声,金色道域与血色阵法产生共鸣,“只要能借助混沌之力突破混元境,就算是与邪魔合作又何妨?天庭的老古董们不懂变通,本座可不一样!”
血魔殿魔修更是狂热:“待混沌之主降临,本座便是洪荒界的新主人,到时候别说混元境,就算是超越混元境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同时出手,天枢的金色长枪凝聚着混沌天规阵的能量,枪尖划出一道灰金色的轨迹,轨迹所过之处,开天法则的光幕竟出现了一丝裂痕。血魔殿魔修则催动母蛊,无数子蛊从湖面下钻出,化作黑色的潮水,朝着林尘三人扑来,子蛊上的混沌侵蚀能直接污染合道境大圆满的道基。
“苏瑶,稳住斧碎片的光幕!”林尘大吼一声,四色长剑同时迎向长枪与蛊潮,“银月,用净世之火清理子蛊,别让它们靠近光幕!”
苏瑶的太阴道脉全力运转,银绿色的法则化作一道光罩,覆盖在开天法则光幕之外,两道光幕叠加,暂时挡住了混沌天规阵的侵蚀。银月则化作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净世之火在它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所过之处,子蛊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为灰烬。
林尘的四色长剑与天枢的长枪碰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三步,虎口发麻。他惊讶地发现,天枢的枪芒中竟蕴含着一丝混元境的道韵——显然,混沌天规阵虽损伤道基,却让天枢触摸到了混元境的门槛。
“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混元境的力量!”天枢狂笑着逼近,枪芒如雨点般落下,“只要你交出开天峰的碎片,本座可以分你一杯羹,让你也尝尝突破的滋味!”
林尘没有理会他的诱惑,四色道域中的小世界虚影剧烈运转,山川崩塌的力量汇聚于剑刃:“混元境的力量,不是靠邪魔歪道能获得的!”
长剑挥出,一道蕴含着山崩地裂之意的剑气斩出,剑气与枪芒碰撞,竟将灰金色的枪芒撕开一道缺口。天枢被剑气余波击中,胸前的金色铠甲出现一道裂痕,嘴角溢出鲜血——合道境大圆满中期的全力一击,已能勉强对抗借助阵法之力的天枢。
就在这时,混沌之心的旋涡突然加速旋转,湖面下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破水而出,爪尖直指开天法则的光幕。巨爪上的混沌气息达到了混元境初期,光幕在巨爪的拍击下剧烈震动,出现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痕。
“是混沌之主的投影!”苏瑶脸色剧变,“它感应到了斧碎片的气息,提前苏醒了!”
天枢与血魔殿魔修对视一眼,竟同时停止攻击,转身冲向光幕:“快!趁投影撕裂光幕,夺取碎片!”
林尘眼神一凛,四色长剑再次斩出,这一次,他将初源法则与混元道脉完全融合,剑刃上的灰金色光芒盖过了混沌的黑暗:“想夺碎片,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