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药堂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像是灵草烧糊的焦香混着某种妖兽黏液的腥气。楚小夜被药老连拖带拽地拉到炼丹房,看着桌上摊开的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眼皮忍不住直跳 —— 蛛丝缠绕的线轴、闪着银光的灵线、还有个巴掌大的铜制小铃铛,最吓人的是旁边罐子里蠕动的金色蛛腿,看得他头皮发麻。
“药老,您这是要织毛衣还是炼法器?” 楚小夜抱着肚子上的锅盖往后躲,生怕那些蛛腿爬自己身上,“我警告您啊,上次那锅百兽汤我还没消化呢,可别再拿奇怪的东西给我用!”
“放心,这次不是吃的。” 药老戴着副用灵晶打磨的老花镜,正用镊子夹着蛛丝和灵线打结,镜片反射着诡异的光,“这是老夫新研发的‘捕丹网’,专门用来对付你那只会跑的金丹!”
“捕丹网?” 楚小夜凑过去一看,只见药老把银白色的灵线和金色蛛丝编织在一起,织成了一张巴掌大的网,网眼细密,边缘还坠着几个迷你铃铛,“您这网看着像捞鱼的抄网,确定能困住金丹?”
“你懂什么!” 药老不满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这蛛丝是千年金线蛛的丝,坚韧度堪比下品灵器;灵线是用冰蚕丝混合雷灵金抽的,自带禁锢效果。别说是你那乱跑的金丹,就算是筑基期妖兽的妖丹都能困住!”
他举起刚织好的网得意地晃了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且我还加了个小机关,只要金丹碰到网,铃铛就会响,你就能立刻知道它在哪个位置,简直是追丹神器!”
楚小夜看着那张闪着银光的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网看着挺黏糊的,贴在肚子上会不会不舒服?万一粘住内脏怎么办?”
“你当老夫白活几百年?” 药老从药箱里掏出个玉瓶,往网上撒了点亮晶晶的粉末,“这是顺滑灵粉,保证不粘肉,还能促进灵力流通。快过来,让老夫给你贴上试试!”
楚小夜被药老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蛛网似的东西朝自己肚子贴来。网刚接触到皮肤,就感受到丹田内的金丹 “嗖” 地一下窜了出去,像是受到了惊吓,在丹田里疯狂转圈,带得他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它又开始跑了!” 楚小夜抱着肚子哀嚎,感觉那网像是在丹田里跟着金丹一起动,勒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痛,“药老您这网是活的吧!它在跟着金丹转圈!”
“别动别动!这是正常现象!” 药老按住他的肩膀,举着放大镜仔细观察,“你看,网正在收缩!已经把金丹圈在里面了!铃铛响了吧?听到没听到没?”
确实,随着金丹的移动,网边缘的铃铛 “叮铃铃” 响个不停,一会儿在肚脐左边响,一会儿在腰侧响,活像个移动的风铃。楚小夜疼得额头冒汗,感觉那网不仅没困住金丹,反而像给金丹套了个呼啦圈,让它转得更欢了。
“正常个屁啊!” 楚小夜挣扎着想把网扯下来,“它带着网在丹田里跳广场舞呢!再这样下去我的丹田要被勒出红印了!”
“别扯别扯!这网遇灵力会收紧!” 药老赶紧阻止他,“越挣扎勒得越紧!你放松点,用意念引导金丹往网中心去,快试试!”
楚小夜咬着牙集中意念,想象自己在追那只调皮的金丹。可金丹像是故意跟他作对,在网里左冲右突,一会儿撞得铃铛叮铃响,一会儿又带着网勒得他肚子疼,折腾得他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时小胖抱着灵米糕路过炼丹房,看到里面的景象惊呆了:“我的天!小夜师弟你肚子上绑的啥?怎么还会响?你这是新的修炼方式还是在表演杂技?”
“别看热闹了!快帮我把网扯下来!” 楚小夜疼得快哭了,感觉金丹带着网在丹田里画圈圈,“这破网根本困不住它,反而成了它的玩具!”
小胖刚想上前,就被药老拦住:“别捣乱!实验正到关键时刻!你看这网的收缩频率多规律,明显在适应金丹的运动轨迹,再过一会儿就能完全困住它了!” 他边说边在记录本上奋笔疾书,“实验编号 44:捕丹网初次试用,目标表现出强烈反抗,网具收缩正常,铃铛响应灵敏……”
“灵敏个鬼啊!它快把我肠子勒断了!” 楚小夜感觉肚子上的网突然收紧,疼得他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药老您快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金丹没困住,我先被勒死了!”
苏清雪听到动静走进来,看到楚小夜肚子上缠着会响的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药老,您又在胡闹什么?小夜师弟刚凝结金丹,怎么能用这种危险的东西?”
“清雪丫头你不懂,这是科学实验!” 药老举着放大镜头也不抬,“马上就要成功了!你看这网已经把金丹逼到角落了,铃铛响的频率都变慢了!”
话音刚落,楚小夜突然感觉丹田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似的。紧接着肚子上的网 “啪” 地一声弹开,边缘的铃铛掉了两个,滚到小胖脚边。金丹在丹田里疯狂转了两圈,然后 “嗖” 地一下窜回中心,乖乖地停了下来,居然真的安分了!
“成功了!我就说能行吧!” 药老兴奋地拍桌子,差点把旁边的蛛丝罐打翻,“看到没看到没?捕丹网成功困住金丹了!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是好的!”
楚小夜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感觉肚子上的网松松垮垮地挂着,上面还沾着几根灵线。他摸了摸丹田,发现金丹果然安分了许多,只是偶尔轻轻动一下,不再乱跑了。
“这就…… 成功了?” 楚小夜一脸懵逼,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可它刚才明明在网里蹦迪啊,怎么突然就安分了?”
“肯定是网的禁锢效果起作用了!” 药老得意地收起记录本,“这网会吸收金丹的躁动能量,等能量吸够了,金丹自然就安分了。怎么样,老夫的发明厉害吧?”
苏清雪走过来仔细检查那张网,发现上面的灵线已经断了好几根,蛛丝也失去了光泽,忍不住皱眉:“这网明显已经失效了,金丹安分恐怕是因为折腾累了。药老,以后不许再用小夜师弟做这种危险实验!”
“什么失效了,这叫能量耗尽!” 药老不服气地辩解,“等我再改良改良,用更好的材料重做一张,保证能完美困住金丹!” 他看着楚小夜肚子上的网,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这网吸收了金丹的能量,说不定能当灵网用,用来捕捉低阶妖兽肯定效果好!”
楚小夜听得眼皮直跳,感觉自己在药老眼里不是弟子,而是实验器材。他赶紧把肚子上的网扯下来,发现上面果然沾着淡淡的金光,那是金丹残留的能量。网刚被扯掉,丹田内的金丹就欢快地转了两圈,像是在庆祝自由。
“别改良了药老,这网根本不管用。” 楚小夜揉着肚子上的红印,“还是锅盖好用,至少不会勒得我肚子疼。”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锅盖,刚想扣在肚子上,就被药老一把抢了过去。
“让老夫看看!” 药老拿着锅盖翻来覆去地看,突然指着锅盖上的一个小圆圈印记,“咦?这是什么?难道是金丹蹭出来的印子?”
楚小夜凑过去一看,果然看到锅盖内侧有个淡淡的金色圆圈,大小正好和金丹差不多,像是被印上去的一样。他突然想起睡觉时总感觉金丹在蹭锅盖,原来还真留下了印记。
“这是…… 金丹的印记?” 楚小夜惊讶地睁大眼睛,“难道锅盖和金丹产生共鸣了?”
“肯定是!” 药老兴奋地拍了下手,“混沌能量和锅盖本就同源,金丹上有混沌原石的能量,自然能在锅盖上留下印记!这可是重大发现!” 他突然抓住楚小夜的胳膊,“小夜啊,把锅盖卖给老夫研究怎么样?老夫出一千贡献点!不,两千!”
“不卖!” 楚小夜赶紧把锅盖抢回来护在怀里,“这是我的命根子,多少钱都不卖!” 开玩笑,这锅盖不仅能挨揍能聚灵,现在还能和金丹共鸣,简直是他的专属神器,怎么可能卖给药老当实验材料。
药老还想劝说,就被苏清雪拉了出去:“药老,您该去给弟子们熬药了,别总盯着小夜师弟的锅盖。” 她回头对楚小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带着锅盖离开。
楚小夜如蒙大赦,抱着锅盖一溜烟跑出炼丹房,生怕药老反悔又来抢他的锅。跑到演武场他才停下来,摸了摸怀里的锅盖,感觉它微微发烫,内侧的金色圆圈似乎更清晰了些。
“没想到你还有这功能。” 楚小夜对着锅盖自言自语,“看来以后真得天天带着你了,不然那只调皮的金丹又该乱跑了。” 他把锅盖扣在肚子上,感觉丹田瞬间暖和起来,金丹在里面轻轻转动,温顺得像只吃饱了的小猫。
这时几个外门弟子路过演武场,看到楚小夜肚子上的锅盖,好奇地围了过来:
“师兄,您这锅盖又换新皮肤了?内侧那个圆圈是新纹路吗?”
“听说您的金丹会跑,是不是靠这锅盖镇压啊?”
“这锅盖看着真神奇,能不能借我们摸摸沾沾仙气?”
楚小夜被围得水泄不通,赶紧举着锅盖求饶:“别摸别摸,这锅盖认主,外人碰了会漏电!” 他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心里暗暗庆幸 —— 还好药老没抢到锅盖,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只会跑的金丹。
回到住处,楚小夜把那张失败的捕丹网摊在桌上,看着上面断裂的灵线和掉落的铃铛,忍不住苦笑。虽然过程很痛苦,但不得不承认,药老的发明歪打正着,那网吸收的能量似乎真的让金丹安分了不少。他拿起断了的灵线看了看,突然灵机一动 —— 或许可以把灵线缠在锅盖上,增强锅盖的禁锢效果?
说干就干,楚小夜找出药老剩下的灵线,小心翼翼地缠在锅盖边缘。灵线刚接触到锅盖的火焰纹路,就被红光包裹着融入其中,锅盖表面的圆圈印记变得更加清晰,还隐隐泛起银光。
“成了!” 楚小夜惊喜地发现,丹田内的金丹似乎感应到了锅盖的变化,转动得更加平稳,连灵力输出都变得稳定了许多,“看来这捕丹网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材料是好的。”
他正研究着锅盖的新变化,突然感觉窗外有异动。楚小夜警惕地看向窗外,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他摸了摸怀里的锅盖,感觉它微微震动起来,表面的红光闪烁不定,像是在预警。
“又是幽冥宗的人?” 楚小夜握紧锅盖,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最近宗门大比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血煞盟和幽冥宗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看着桌上的捕丹网,突然有了主意 —— 或许可以让药老再改良改良这网,到时候不仅能困住金丹,说不定还能当武器用,给敌人来个措手不及。
第二天一早,楚小夜抱着锅盖找到药老,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药老听完眼睛一亮,当场拍板:“好主意!咱们可以把捕丹网做大点,用在武器上,遇到敌人就撒出去,既能困住他们又能限制灵力,简直是降妖除魔的利器!”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开始研究改良方案。楚小夜负责提供金丹能量数据,药老则负责改进网的材料和结构,忙得不亦乐乎。他们都没注意到,药堂外有个扫地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之前总想看锅盖的张大爷,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悄悄消失在拐角处。
宗门大比的脚步越来越近,楚小夜一边练习控制金丹,一边和药老改良捕丹网,浑然不知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那只会跑的金丹,在锅盖和捕丹网的双重影响下,似乎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表面渐渐浮现出与锅盖相似的纹路,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新的冒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