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快来人呐,欣嫔娘娘摔倒了。”兰香率先呼救,岸上顿时乱做一团。
众人合力将欣嫔拖上岸,欣嫔才悠悠睁眼,揪着江初月的衣领,泪流满面道:“淑嫔姐姐,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腹中胎儿。”
刚说完这句话,她便又顺势晕了过去。
兰香高呼:“欣嫔出血了,快回宫找太医。”
众人将欣嫔抬上马车,马不停蹄赶往皇宫。江初月还派了一个侍卫骑着快马,先去皇宫报信。
……
欣嫔宫中。
景珩和皇后匆匆赶来,欣嫔也恰巧从昏迷中醒来。
“皇上,臣妾的孩子……”欣嫔如诉如泣。
景珩上前一步,俯身抓住欣嫔的双手,道:“太医说孩子已经没了,你切莫太自责,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的。”
欣嫔的泪瞬间涌了出来:“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是淑嫔姐姐她……她在溪水中间推了臣妾。”
“那小溪虽浅,底下的鹅卵石却十分光滑。臣妾怀孕了身子笨重,被她一推便扑倒在溪水里。”
“是臣妾无能,没能保护好我们俩的孩子。”说着她又抬手抹泪。
景珩回首斜睨江初月:“淑嫔,欣嫔说的可是真的?你就这么见不得朕好,非要把朕的孩子都赶尽杀绝?”
江初月摇头道:“皇上明鉴,是欣嫔突然把臣妾的手往她那里拽,然后又松手后仰,将自己摔到水里,污蔑成是臣妾推的她。”
“你撒谎!”床上的欣嫔听到江初月的话,美目圆睁,“明明是你推的我,难道还能是我自己推的自己?亦或是我要伤害辛苦怀胎几个月的胎儿?”
“那可说不准!”江初月反驳道。
“你胡说,你就是嫉妒我怀了皇上的孩子!”欣嫔气急。
江初月挑眉道:“哦?你是说我羡慕你肚子里的假龙胎?”
“你,你……你休要信口雌黄!”
欣嫔见说不过江初月,又转而去找景珩撑腰。
“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您若再不严惩淑嫔,那后宫以后有孕的妃嫔小主都将处于险境。”
景珩眉心紧蹙:“淑嫔,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江初月跪下道:“皇上息怒,臣妾有证据证明欣嫔两次都是假孕。”
两次假孕?
房间里听到这话的人都惊得呆住。
若是真的,这欣嫔也太大胆了些,这可是欺君之罪。
若是假的,那淑嫔两次残害欣嫔的孩子,现在又污蔑她假孕,估计皇上不会轻易饶恕她。
众人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脑子里cpu都要干翻了,面上还不能透露分毫。
景珩道:“淑嫔,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江初月给红袖使了一个眼色,红袖便将早在门外候着的一名商贩带了进来。
那商贩哪见过这种阵仗,一进来就扑跪在地上直磕头,嘴里大喊:“皇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草民不该将自己杀鸡所剩的鸡血卖给宫中的贵人。”
“草民年近半百,上有老下有小,多挣些钱也只是为了糊口罢了,并不是有意的。”
皇后问道:“你犯了什么错?”
那商贩磕了几个头后回答:“两年前,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来到我的小摊上。奇怪的是,她并不是要买我的鸡鸭,而是指明要买10斤鸡血。”
“草民想着鸡血留着也没用,便想直接送给她。没想到她给了草民五块银锭,并嘱咐草民不要宣扬此事。”
“草民当时便发觉不对劲,10斤不值钱的鸡血给了我五块银锭,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草民一时见钱眼开,便拿了钱,将此事瞒了下来。”
江初月问他:“问你买鸡血的宫女,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此屋中可有你说的那个宫女?”
商贩壮着胆子抬头,环顾了一圈,眼神停在了兰香身上。
他睁大眼睛瞧了许久,肯定地指着兰香说:“就是她,那天就是她到我摊前买鸡血的。我记得很清楚,她后脖子还有一大块褐色月牙样胎记。”
景珩怒喝:“转过身来。”
兰香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红袖快步上前掰下她的高领,褐色月牙胎记显露在众人面前。
江初月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正是欣嫔的第一胎落胎的时候。”
“兰香鬼鬼祟祟出宫买这么多鸡血,怕不是落胎时的出血便是这鸡血吧!”
欣嫔知道自己说不过江初月,只朝着景珩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想必有相同胎记的人也不在少数。只靠这商贩一人之言,并不可信!”
江初月笑道:“不急,我还有证据。”
话音刚落,红袖从袖口掏出《刘全日志》,交于江初月。
刘全看到自己的日志被找了出来作为证物,暗感不妙。
江初月将册子翻到第五十一页后呈给景珩,景珩看完后将册子摔到刘全面前:“刘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全捡起册子,并未翻看,额上的汗就已经冒下来了。
他强装镇定道:“启禀皇上,这册子乃是微臣闲暇时的随笔,里面的记录也不一定准确,不能作为参照。”
景珩并未说话,江初月却看着刘全道:“刘太医,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替欣嫔隐瞒,小心和方祁一样,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
刘全抹了抹脸上的汗,还在硬撑:“淑嫔娘娘,您说的什么,微臣听不懂。”
江初月眼眸眯起:“你说你听不懂,那我便让你懂起来。红袖,将门外的王太医、李太医和徐稳婆一并请进来。”
“是。”红袖匆匆出门,回来时身后已跟了三人。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稳婆徐氏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景珩道:“平身吧。”便不再多语,而是看向江初月,不知道她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王太医,李太医,二位同在太医院当差,能力定不输刘太医。我想问一下两位,若欣嫔现在已然落胎,你们能否把脉出她先前怀孕过又落胎的迹象?”江初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