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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勘医 >   第131章 壁画

看李霞和牛丹正在吸收能力珠,杜广志轻声向白灵杰说一句:“我看看这洞穴。”

开始从脚下为起点,围绕着洞穴仔细观察起来,白灵杰见李霞和牛丹没什么其他的动静,悄悄的跟着杜广志。

两人转了一半,路过周慧敏的时候,白灵杰注意到周慧敏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杜广志,不由得眉头皱起。

周慧敏看到白灵杰的神情,眼中一凛,赶紧东张西望,但是还是起身加入到两人的行列。挽着白灵杰的胳膊,跟着杜广志一起围着洞穴内壁打圈。

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杜广志纳闷:“不应该啊。”

周慧敏借助杜广志的喃喃自语:“什么不应该?”

“按照一般道理来讲,这么大一座金山,还驻守着两只铜尸,怎么着也要有个线索啊,这洞穴里面啥都没,难道太隐秘我们没发现还是打斗中毁了?”杜广志接着话头继续开口分析道。

白灵杰和周慧敏听到此话开始东张西望的观察。

突然,白灵杰惊喜喊道:“广志,看中间。”

杜广志听到声音,眼睛向洞穴中央瞅去,只见原先金沙的位置,和地面齐平,是一个棺椁。

三人走上跟前,相互看了看,杜广志召唤大量土岩,在棺椁周围形成一圈厚厚土墙,白灵杰转身匆匆抢来了王瘸子的手枪,周慧敏右手比划出开枪的姿势,食指指尖一点光芒不断闪烁。

杜广志与两人对视一眼后,操控土刺,撬开棺椁,棺椁内是一具尸体,怀抱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再看棺材四周内壁,分别是斑驳却依然鲜活的四幅壁画:

首先闯入视野的,是扑面而来的铁血与风沙。画幅中,将军身披玄铁重甲,矗立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心。他身形如山岳,巍然不动,唯肩头那狰狞的裂痕仿佛在无声倾诉着刚刚经历的生死搏杀。

他手中染血的长剑指向苍穹,剑尖凝聚的一滴血珠在画卷上,竟也凝固了千年,沉沉悬坠,似乎随时会滴落。

他身后的将士们个个形容枯槁,却如盘根错节的松柏,紧紧簇拥着主帅,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同一种不屈的火焰。

目光远移,战场之上狼烟缭绕,断折的旌旗浸在暗红的血泊里,残缺的兵刃与死去的战马交错成一片狰狞的荒原。

地平线尽头,残阳如血,将最后的光泼洒在将军的甲胄之上,那被血与火反复淬炼的玄铁,反射出令人心悸的暗红微光。

画面中分明没有声音,可那战马的悲鸣、刀剑的撞击、濒死的哀嚎,似乎都从这凝固的色块与线条中挣扎出来,穿透棺壁,撞击着我们的耳膜。那轮沉落的巨大血日,仿佛为将军的赫赫战功盖下了一枚巨大而悲壮的印记。

紧接着,画面陡然由惨烈的边陲跃入刺目的金銮宝殿。将军垂首跪在丹壁之下,身上仍披着那件边关的旧甲,甲片在无数烛火与夜明珠的辉映下,竟也显出几分温润的光泽。

然而,这身浴血征衣置身于这满殿的锦绣与金玉之间,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如同一块未经打磨的顽铁,被生硬地镶嵌进了流光溢彩的华章。

皇帝端坐龙椅,面容隐在旒冕垂落的玉藻之后,模糊不清,唯见嘴角似乎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手中阉人托起的玉盘里,盛着象征无上荣宠的丹书铁券,其金丝缠绕,宝光流动,耀眼得几乎灼人双目。

玉盘旁,还有一枚硕大的虎符,冰冷威严,静待将军承接。

殿宇两侧,文武百官肃立如林,锦袍玉带,珠光宝气,然而那些低垂的眼帘之下,目光却如同淬了冰的针,密密匝匝地刺向跪地的将军,是艳羡?是嫉恨?亦或是洞悉某种不祥的幸灾乐祸?

那由无数珍奇珠玉堆砌的辉煌宫阙,此刻竟像一座巨大的、无形的牢笼,温柔地压了下来。将军跪在那里,身影被辉煌的光影吞噬,显得渺小而孤绝,如同风暴来临前,被抛向浪尖的一叶孤舟。

目光流转,画卷骤然由窒息的金殿坠入一片空蒙而萧瑟的水域。画面中央,一叶孤舟浮于浩淼江心,月光如霜,冷冷地铺满了整个江面,碎成无数跳跃的银鳞。船头,那位不久前尚在边关血战、金殿受勋的将军,此刻竟褪去了一身甲胄,只着一袭半旧的青衫,悄然独坐。他身边并无随从,唯有月光与江流相伴,身影在无垠的水天之间,渺小得如同一颗微尘。

画面的焦点,凝聚于船舱之内。一位怀抱琵琶的女子,低垂螓首,侧影对着观者。她身姿单薄,素色罗裙被江风吹拂,衣袂飘然欲飞。她露出的半张脸,在灯影里显得格外苍白,如同被霜浸透的秋叶。她纤长的手指,正轻轻搭在琵琶的弦索之上,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凝聚着千钧的愁绪,弦丝深陷于指腹,绷紧如将断的弓弦。

整幅画卷的精魂,似乎都凝聚在那几根无形的琴弦之上。凝神细看,仿佛真的能听到“银瓶乍破水浆迸”的激越、“铁骑突出刀枪鸣”的铮然、以及最终“四弦一声如裂帛”的凄绝。

曲终,万籁俱寂,唯有江心那轮巨大的、苍白的秋月,冰冷地映照着船头将军的背影。

他微微侧首,望向船舱,那青衫的肩头,分明被无声滑落的泪水浸染出一片深色的水痕,在月光下幽幽发亮。

那水痕,是金戈铁马未曾留下的伤,是宫阙荣光无法填补的空洞,此刻却被这浔阳江上的琵琶,一滴一滴,悄然洞穿。

最后,目光触及那最为惨烈的一隅。

这已非将军的府邸,而是人间地狱。昔日象征荣耀与威严的朱漆大门轰然倒塌,碎裂的木块浸泡在肆意横流的血泊中,那血水浓稠得发黑,映着冲天火光,折射出诡异而绝望的光泽。

画面中央,将军那身曾闪耀于战阵与朝堂的玄甲已被粗暴撕裂,丢弃在泥污与血水之中,如同被撕碎的尊严。

他颓然跪在庭院中央,双臂被反剪,粗粝的麻绳深陷皮肉。曾经执剑定乾坤的手,此刻无力地垂着,指尖滴落的,不知是血还是泪。

他仰起的脸上,双目空洞,直直望向烈火吞噬的屋宇深处。

画面深处,凶神恶煞的兵卒正拖曳着妇孺,寒光闪闪的刀剑无情地举起、落下,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刺目的血雾。角落处,一个兵丁的靴正重重踏下,将半张焦尾琵琶碾得粉碎,那残骸旁,还散落着几页乐谱的焦黑碎片。

背景中,巨大的火焰如同疯狂的巨兽,贪婪地吞噬着雕梁画栋,浓烟翻滚着直冲云霄,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狰狞的暗红。唯有庭院角落那棵孤零零的梧桐,在热浪中簌簌发抖,一片枯焦的黄叶从枝头飘零,打着旋儿,缓缓落向将军染血的肩头,如同天地间最后一声无言的悲叹,轻飘飘地,覆向那已然熄灭的生命余烬。

他们三人凝立棺前,手电的光柱在四幅壁画间缓缓游移,空气凝滞如油。

每一幅画都如深渊般吸附着目光,将边关的嘶鸣、朝堂的暗涌、浔阳江的呜咽与那血色黄昏的绝望,无声地压入肺腑。

棺椁深处弥漫出的腐朽气息,此刻竟与画中那铁锈与焦木的味道诡异地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弥漫开来。

周慧敏挽着白灵杰得手不自禁的抓紧,白灵杰抓住杜广志得手使劲握紧,杜广志则是轻叹一声,微微摇晃手臂,在白灵杰被晃开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随后,将目光聚焦到棺中尸体中的方盒子,细沙顺着锁孔往盒子里面灌注,知道细沙无法再顺着锁孔进入,杜广志口中轻喝:“散。”

盒子上盖飞起,四面缓缓向外躺下,一枚古朴的黄铜虎符出现,在虎符的下方,依次躺着三枚化果,手中用力,将虎符和化果摄出,原先虎符的位置下方出现一张丝帛,叠得方方正正,正好虎符盖得严严实实。

白灵杰示意杜广志取出来。

杜广志将丝帛摄出,平展到地面上,上面的文字用一种优美的字体书写,但是几个人谁也不认识,无奈之下,杜广志将其收入戒指存放。

沉吟片刻,看着身旁两位美女,开口:“要是经过这壁画来看,这棺中人不一定是那两个铜尸得主人,更像是....更像是...”

周慧敏接住话头:“更像是棺中人的看守者,而他棺材中的虎符和化果、丝帛是不是他的旧部或者什么好友弄得?”

“那怎么解释那么大的一座金沙山呢?”白灵杰提出一个问题。

杜广志和周慧敏相互看了看,也是诧异至极。

杜广志小心翼翼地将戒指中的丝帛取出来,然后紧紧地握着虎符,缓缓地走到王瘸子的面前。他看着紧闭双眼的王瘸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瘸子,别装了,”杜广志轻声说道,“刚刚你可是一直盯着我看呢,这会儿怎么突然闭上眼了?”

王瘸子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仍然紧闭着双眼,仿佛只要不睁开眼睛,就能躲过杜广志的质问。

“我真的没有看到你拿了什么东西,”王瘸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只要我不睁眼,你就没有必要杀我灭口吧?”

杜广志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觉得王瘸子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

“你是不是和阿霞一起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啊?”杜广志调侃道,“怎么会想到杀人灭口这个梗呢?我只是来让你看看这些东西而已,你可别胡思乱想。”

王瘸子还是不睁眼:“广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留我一条狗命你有大用。”

这话说得白灵杰和周慧敏不由得心中大疑,“这是个什么原因让王瘸子怕成这样。”

杜广志也被王瘸子弄得心中疑窦丛生,断然开口:“你踏马睁眼不睁,不睁眼的话我就真的杀你灭口了啊!”

这话说得阴沉,王瘸子还真被唬住,睁开眼看着杜广志似笑非笑得脸:“先说好,我真的怕......”

“你别怕,难道还要我起一个江水之誓吗?”杜广志打趣道。

“得了,我哪敢啊,再说江水之誓已经不值钱了......”

“少废话,赶紧看看这两样东西,”说着,杜广志将虎符和丝帛怼到王瘸子胸口,“我就不信连你也看不懂,鼓捣原石肯定对古文古物有点了解吧。”

“嗐,鼓捣原石真的不一定认识这,毕竟不是一个专业的,不过这虎符和这上面的字,我还恰巧真的认识。”王瘸子毕竟现在全场唯一的残疾人,全身上下的布条勒的他郑重其事说的话都是搞笑的。

“真的,上面写的啥?”杜广志急忙开口问道。

“这个虎符叫做阳侯错银铜虎符,虎符身上写的篆书:兴师披甲,乃敢行之。你看从头到尾这只有一半,传说......”

“传说啥?”周慧敏被王瘸子的欲说又尽搞得心痒,不由开口问道。

王瘸子眼神在杜广志、白灵杰、周慧敏和正在吸收能力珠的李霞、牛丹脸上逡巡,长叹一口气:“哎,我只是听说,这个阳侯错银铜虎符能调军,而且是一支不死军团。”

杜广志眼睛瞳孔增大,不自觉的抓住王瘸子领口,王瘸子赶紧呼喊:“广志......广志......我靠......灵儿快喊醒你男人......”

白灵杰和周慧敏合力拉住杜广志,杜广志眼中渐渐清明,询问的目光看向王瘸子。

王瘸子定了口气说到:“刚刚你被虎符认主了,你现在是不是能够感觉到你的军团在哪里?”

“嗯,在北边,不过都被埋了......”杜广志平复好了心情,刻意的降低语速说道。

王瘸子撇了一下杜广志,继续说道:“这样的虎符,传说中有四个,仅仅是咱们夏国,其他的国家有没有我可不知道。”

杜广志心中一凛:“壁画中的主角应该就是这个虎符的主人,只不过太迂腐,明明我有那么大的力量,却......”

看着杜广志得眼神、脸色不断地变化,时而柔和,时而阴狠,白灵杰心内一阵后怕,主动上前握住杜广志得手,轻声呼唤:“广志......广志......”

杜广志回过神来,轻轻拍了白灵杰得手背,笑着说到:“我又不会争霸天下啥的,要哪个军团干嘛啊?再说了,那么多人吃马嚼的,我可供不起。”

王瘸子喃喃说道:“你有一座金山,供得起一支军队......”

杜广志一巴掌拍在了王瘸子头上:“好啦,杞人忧天。”

另一边李霞和扭牛丹已经吸收好两只铜尸的能力珠。

杜广志招呼众人从通道中走出,当牛丹使用藤蔓终于将王瘸子也拽出通道的时候,断龙石轰的一声落下。

为了不惹争端,杜广志召唤土石,将通道口彻底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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