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哪位?
这明黄锦缎包裹的又是什么东西?
花芊芊与宫里竟有如此深的勾结?
她的目的仅仅是提升身份?
还是……另有所图?
甚至可能与王府的命案有关?
一股冰冷的杀意在他周身无声弥漫,如同实质的寒潮。
他按捺住立刻出手擒下此人的冲动。
打草惊蛇非上策,他需要知道这阴谋的源头!
就在这时,那斗篷女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锐利如电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黑暗,精准无比地刺向凌天绝藏身的檐角阴影!
凌天绝心头一凛!
好敏锐的感知!
他身形瞬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残影,在对方目光锁定他的前一刹那,如同真正的夜枭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更深的黑暗,朝着听雨轩的方向疾掠而去,没有留下一丝气息波动。
斗篷女子盯着那片空无一物的檐角阴影,兜帽下的眉头紧紧蹙起。
方才那一瞬间,她分明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极其危险的气息一闪而逝!
是错觉?还是……被发现了?
她握着锦盒的手微微收紧,指关节在银丝手套下泛出白色。
此地不宜久留!她身形一晃,也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佛堂后门,只留下长明灯的火苗在空寂的佛堂里孤独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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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内,花小曼被肉团子的尖叫和那股莫名心悸的窥视感惊得冷汗涔涔。
她死死盯着床帐顶,一动不敢动。那股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但另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却攫住了她。
【主人……刚才……好像有另一股气息……很冷……但好像……在保护我们?】肉团子惊魂未定,声音带着困惑。
花小曼没心思细究肉团子的困惑。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心头那股无名火和不安越来越盛。
白天花芊芊那甜得发腻的笑脸,花正茂那虚浮的热情,柳氏那审视的目光,还有这侯府里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猛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不行,她得出去透透气!再待在这个看似富丽堂皇、实则令人窒息的房间里,她怕自己会疯掉!
她没惊动外间守夜的云雀,只披了件外袍,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听雨轩,凭着白天的印象,朝着侯府花园的方向潜去。
冬夜的寒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冷意,却奇异地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偌大的侯府,在深夜里静得可怕。
只有巡夜护卫偶尔走过的脚步声和梆子声,在远处回廊响起,更添几分孤寂。
花小曼裹紧外袍,漫无目的地在假山花木间穿行,只想找个远离人气的角落,一个人待会儿。
不知不觉,她竟走到了靠近外院书房附近的一处小湖边。
湖面结了层薄冰,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湖边一座孤零零的八角小亭子里,似乎……有个人影?
花小曼脚步一顿,警惕地藏身在一块巨大的太湖石后。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亭中的人——竟是忠善侯花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