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戴因离开之后荧也是给凌叶讲述了自己隐藏的经历:
就在我们离开遗迹后,竟然再次遇到了那位追踪深渊的金发旅人——戴因斯雷布。
他似乎早已料到我们会与深渊使徒遭遇。在听我们讲述了经过后,他透露了更多令人心惊的信息。
“它们……在废弃的遗迹守卫身上,寻找着‘眼睛’。”戴因的声音低沉而肯定,“属于‘耕地机’的,最初的‘眼睛’。”
他告诉我们,深渊教团正在进行一个名为「命运的织机」的庞大计划。
它们试图利用坎瑞亚的耕地机核心技术,改造一个现成的、强大的魔神躯体,来制造一台受它们控制的、纯粹的战争兵器——机械魔神。
而他与我们都清楚,它们选择的目标,正是曾被帝君镇压,又在不久前冲击璃月港失败的——旋涡之魔神·奥赛尔。
(注:戴因和深渊教团都无从得知,奥赛尔早已被凌叶暗中吞噬殆尽,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在提瓦特的普遍认知中,魔神死亡必会留下蕴含强烈怨恨与污染的“魔神残渣”,因此他们都坚信奥赛尔只是再次被封印,其庞大的魔神之躯,正是“命运的织机”计划最完美的“基底”。)
也正是在这次交谈中,我第一次从戴因口中听到了那个被尘封的国度的名字——「坎瑞亚」。
作为交换,或许是出于某种信任,或许是看到了我与深渊的对立,我也向他讲述了我的来历——
我与哥哥空在离开这个世界时被一位陌生的神明阻拦,我被迫沉睡,醒来后哥哥已不知所踪,我则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开始了在提瓦特的寻亲之旅。
戴因听完我的故事,沉默了片刻。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关于神明的秘密。
最后,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关于深渊教团的动向,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逆位的神像」是风神的形象。西风教团或许藏着与它们计划相关的信息。”
我们约定,稍后便在蒙德城汇合,一同前往西风大教堂调查那座逆位神像。
凌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懵懂,却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荧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听不太懂,但等你恢复神志后,一定会明白的。”
尽管荧心知肚明,此刻的凌叶大概率无法理解她与戴因约定的深意,也无法感知她寻找哥哥的急切心情,但她依然会在独处时,像对派蒙倾诉一样,将发生的事情轻声告诉他。
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默契。
这是她们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 从在蒙德初遇到一起前往璃月,无论凌叶处于何种状态,荧从未放弃过与他分享经历。
她知道,凌叶恢复后会读取这段时间的记忆,而这些细节,或许能帮他更快理解当前的局势,就像他们曾经一起破解风魔龙危机、追查深渊踪迹时那样,彼此信任,共同前行。
“凌叶,我们又要回蒙德了哦。”
她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对安静坐在旁边的凌叶说道,“这次是为了调查一座很奇怪的神像……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吧。”
她相信,如同沉睡的种子终会发芽,凌叶那沉寂的意识深处,一定在记录着这一切。
待到他恢复清明的那一天,这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这些旅途中的喜悦与困惑,都会成为他们之间共享的记忆。
“不放弃任何一位伙伴,分享所有的冒险与经历”,这是他们这个小团体心照不宣的准则。
因此,凌叶自然也被她带回了蒙德。将他独自留在人生地不熟的璃月,荧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
然而,荧所不知道的是,凌叶的状态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此刻的他,并非完全陷入混沌。在吞噬了杜林的生命力、初步解析欢愉之力后,他的主体意识已经能够维持约一半时间的清醒。
但这并非意味着轻松。相反,他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三线作战”:
首先就是意识层面的主战场,这也是他的主战场以及最核心最重要的战场,他的大部分精力依旧投入到与体内饕餮残留意识的拉锯战中。
这是一场关乎存在根本的战争,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他需要持续压制、炼化,直至将其彻底化为己用。
其次就是力量层面的攻坚战,炼化欢愉之力是一项精细而危险的工作,稍有差池自己就会沦为阿哈的乐子。
这股来自星神阿哈的概念级力量顽劣异常,既要小心其扭曲心智的特性,又要从中解析出有用的法则碎片,进程缓慢且不容有失。
最后就是战略层面的防御,他始终对阿哈保持着最高警惕。这位以“找乐子”为唯一目的的星神,既然通过欢离将面具送到他手中,就绝不会只是旁观。
他必须分出一部分心神,加速领悟“概念”层级的吞噬与应用,以期在阿哈可能发起的、不讲武德的“偷袭”或恶作剧中,拥有足够的自保乃至反制能力。
毕竟,在“欢愉”的眼里,他这位域外来客无疑是绝佳的“乐子”来源。
所以,凌叶选择继续维持外表的痴傻。这既是保护色,也能让他将全部心力投入到内部这三场至关重要的“战争”中。
回归蒙德,对他而言,只是换了一个相对熟悉的环境继续“闭关”而已。
收拾好行李后,荧带着凌叶和派蒙,朝着传送锚点走去,派蒙趴在凌叶的脑袋上,好奇地问:“荧,我们真的要去西风大教堂找那个逆位的神像吗?戴因说的话,靠谱吗?”
“不知道,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哥哥线索的方向。”荧望着远处蒙德的风车轮廓,眼神坚定,“而且戴因既然知道凯瑞亚的事,或许还知道更多关于‘降临者’的秘密。”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显然是说给凌叶听的——哪怕现在得不到回应,她也想让凌叶知道,他们正在朝着“找到空”的目标一步步靠近。
而此时凌叶的意识深处,他正与残存的饕餮意识博弈:那股源自血脉的吞噬本能,如同附骨之疽,不断试图侵占他的神智。
而他则借助从风龙废墟找到的耕地机核心,用机械能量中和饕餮的狂暴,一点点压缩其活动空间。
“必须尽快完全掌控欢愉之力,同时领悟‘吞噬’与‘欢愉’的概念融合。”
凌叶在心中盘算着,“否则面对阿哈的偷袭,还有提瓦特的命运织机,自己或许会赢,但是绝对不会轻松!”
最后他看了自己空荡荡的袖口以及自己识海深处的饕餮虚影,下次自己可没有那么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