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薇苒快要气死了。
一大清早,她是被司永成的电话吵醒的,接到电话就听见司永成在那边大吼大叫,问她在搞什么,董事会已经在问责了。
司薇苒一下楼,就对上了司嘉豪毫不留情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你真有本事,现在是全华国知名恋爱脑啊!”
司薇苒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但是她的手还没有举起来,司嘉豪就把手机怼到了她面前。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啊,笑死我了,这文章写得真牛逼。”
司薇苒劈手夺过手机,越翻脸色越难看,最后啪的一声,把手机重重砸在地上。
“我草,你干嘛,我手机!”
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司嘉豪气得差点跳起来。
司薇苒根本不管他,早饭都没吃,转身就赶到了司氏。
董事会已经炸锅了。那些大小股东一大早就聚集在公司开会,要求司薇苒出面,解释文章上说的“因为一见钟情而对沈氏让利”,还有她把沈总夫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事情。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白汐在沈家只是个挂名的沈夫人,司薇苒也不能糊涂到这么做啊!
司薇苒被董事会吵得头晕脑胀,但是临进会议室之前,她还是抓着自己的助理,咬牙切齿地吩咐了一件事情。
“昨天让你查的所有有关姜柠的黑料,曝出去,向所有媒体曝光出去!”
那篇文章还能是谁发的?姜柠这个贱女人,自己还没有对她出手呢!
助理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赶紧连连答应。
司薇苒冷着脸,转头进了会议室。
她穿着高领的职业装,因为脖子上还有乔诗琪她们抓出来的血痕。她化了浓妆,可还是遮不住颧骨上的乌青,姜柠打的,她一定要翻倍报复回来!
可是,被董事会纠缠了一上午,终于脱身之后,司薇苒却收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助理手里的那些黑料,一个都没有发出去。
就算是最末流的营销号和八卦新闻,一听到“姜柠”两个字,都连连摇头,就算搬出司氏的名头也没用,对方就是拒绝,说发不了。
后来,甚至有小报恳求她们,说他们报社得了死命令,这段时间之内,不允许发布任何与姜柠有关的消息。
至于谁下得命令,他们都讳莫如深。
“反正就是……说是某位大人物派人安排的。”助理战战兢兢地说。
司薇苒气笑了。
“大人物?”
不管是姜柠还是姜景川,都不是连名字都不让提的大人物。
所以,姜柠背后还有什么人?
“去查。”半晌之后,司薇苒冷冷吐出两个字。
“司总,我们……查谁?”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查那个大人物。”司薇苒缓缓说道。
“查她接触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男人。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消息,立刻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她扭头,冷冷看向窗外。
沈少廷她一定要得到,至于这个姜柠……她也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是,司总。”助理赶紧答应。
司薇苒深吸一口气,又说:“姜氏在香江的项目,是不是和我们旗下的建筑公司有饭局?”
“是,就在今晚,司总。”
司薇苒淡淡一笑。
就算姜柠再怎么上蹿下跳,她也没有忘记另外一个人。
司宴,别以为搭上了姜家,得到了一点姜景川的赏识,他就可以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了。
“安排下去。”她说。“晚上我带人去。”
——
自从姜景川公开了司宴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司宴的工作一下就忙碌了起来。
不少工作需要他亲自出面,A市和香江来回飞,姜柠的私人飞机都快要成他的了。
此前两天他还听姜景川提起过,说有空给他配一架飞机,方便以后工作出差。
到了这种时候,司宴都忍不住多看姜景川两眼。
姜柠这么单纯的性格,到底是因为遗传,还是被姜景川这样不遗余力地宠出来的?
他的宠爱,甚至都已经波及到了司宴这个外人。
他礼貌地拒绝了姜景川的飞机。以他户头上目前的现金流状况,要姜氏出钱给他买一架飞机,未免有点欺负人。
接连几天的饭局,司宴已经习惯了,甚至连时明杨都有点看不下去,这天见司宴时,还隐晦地问了一句:“姜氏最近的工作很繁重,您需要集团帮您处理一下吗?”
司宴却态度淡淡,甚至好像有点不解:“要处理什么?”
时明杨喉咙哽了一下。
老板啊,还能处理什么?
S集团动辄上百亿的项目,您要抽空才有时间打理,姜氏这随便的仨瓜俩枣,却要您天天加班,甚至还要去应酬喝酒,您不觉得有点舍本逐末了吗?
时明杨可从来不知道,他们老板是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小傻帽。
结果司宴只是随手翻动着文件:“不用,忙得过来。”
好吧……也不知道他花这么多时间在姜氏上,是有多大的战略布局,要干多大的事。
时明杨不再多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好的,S先生。晚上的酒局是司氏旗下的建筑公司,您如果有需要,随时吩咐属下。”
“嗯。”
司宴随手又翻了一页文件。
司氏集团房地产开发起家,现在在整个A市、包括华国,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姜氏集团要在香江做地产生意,从A市到香江,根本绕不开司氏这个老牌建筑公司。
司宴倒不在意。
司氏他早晚会拿到手,囊中之物罢了,他唯一要考虑的,是怎么完整地把它弄到自己名下。
至于其他?
他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姜氏女婿这个身份让他的生活风平浪静,他享受这种安静的忙碌。
至于司薇苒,怎么作是她的事。今晚的应酬只是一个建筑项目的合作,甚至不涉及到填海项目的核心工程,只是一个前期的清运拆除工程而已,还用不着她亲自出面。
可是,到了晚上,灯光璀璨,觥筹交错,司宴踏进包厢,就在酒桌上看到了司薇苒似笑非笑的脸。
司宴忽然有点想扶额,或者敬司薇苒一杯。
至于敬她什么?
敬她这写在脸上的、不加任何掩饰的愚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