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强聊完功课的第二天早上,我刚到工厂,就看见张明站在车间门口。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装,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绕开他走,可他直接拦住了我,说小娟,你再跟我谈谈行不行?就几分钟。我皱着眉,说张明,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赶紧让开,我要上班了。
他没让开,反而抓住我的胳膊,说小娟,我知道我妈昨天说的话过分了,我已经说过她了,她也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好好商量彩礼的事,行吗?我挣开他的手,说商量?你妈昨天要我交工资卡,还要我跟你们一起住,这叫商量吗?
这时候,车间里的同事都探出头来看。我觉得特别尴尬,拉着张明走到工厂门口的角落,说有什么话你赶紧说,别影响我上班。他低下头,说小娟,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她怕我们年轻人不会攒钱,以后过日子难。你就体谅体谅她,行吗?
我看着他,心里又气又无奈,说张明,体谅不是单方面的。你妈体谅过我吗?她体谅过我爸妈的感受吗?当初谈彩礼,她一口咬定不给,现在又提这么多过分的要求,你让我怎么体谅她?
他抬起头,说小娟,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不能跟她吵架。你就多让着她点,等我们结婚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我冷笑一声,说补偿?你怎么补偿我?让我结婚后天天看你妈的脸色,把工资卡交给她管,这就是你说的补偿?
他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点,说张明,我跟你处了三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不是物质的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彩礼我可以少要,甚至可以不要,但你妈必须尊重我,必须拿出诚意来。可现在呢?她不仅不尊重我,还想把我当保姆一样使唤,你觉得我能答应吗?
他抬起头,说小娟,我知道我妈做得不对,可我真的没办法。我要是跟她对着干,她肯定会生气,到时候她身体出了问题,我该怎么办?我看着他,说那我呢?我受了委屈,谁来管我?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一点都不心疼吗?
他说我心疼,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娟,你就再忍忍,等过段时间,我妈想通了,肯定会对你好的。我摇摇头,说张明,我忍不了。我不想结婚后天天忍气吞声,不想过那种没有尊严的日子。我们还是算了吧,放过彼此,不好吗?
他一听我这话,急了,抓住我的手,说小娟,别分手,我不能没有你。我求你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说服我妈的。我挣开他的手,说你已经给过我很多次机会了,可你每次都让我失望。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死心吧。
说完,我转身就往车间走。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我没回头。走进车间,同事们都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同情。李姐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小娟,别往心里去,那种男人不值得你伤心。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谢谢李姐。
那天上班,我一直没心思干活,脑子里全是跟张明的对话。我想不通,为什么他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懦弱,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食堂的角落,没什么胃口。李强给我发了条微信,问我中午吃了没,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不开心。我回复说吃了,就是有点没胃口。他回复说要是没胃口,就去买点水果吃,别饿着自己。我看着微信,心里暖暖的,回复了个好。
下午下班的时候,我刚走出工厂大门,就看见张明还站在那里。他看见我,赶紧走过来,说小娟,我想好了,彩礼我跟我爸商量了,我们最多能给你三万,你看行不行?我看着他,说三万?张明,我们老家那边,彩礼最少也要八万,你妈只给三万,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他说小娟,我家真的没那么多钱,我弟弟还在上学,到处都要花钱。你就别跟我妈计较了,三万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的心意。我摇摇头,说这不是多不多的问题,是态度的问题。你们家要是真有诚意,就不会只给三万。张明,我看你根本就没跟你妈好好谈,你就是在敷衍我。
他一听我这话,也生气了,说小娟,我怎么敷衍你了?我跟我妈吵了好几次,她才同意给三万的。你还想让我怎么样?你是不是就是想跟我分手,所以故意找借口?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特别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说张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要是想跟你分手,当初就不会跟你谈三年,不会跟你提结婚的事。我只是想要一点尊重,想要一点诚意,这很难吗?
他看着我哭,语气软了点,说小娟,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可我真的尽力了,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就答应吧,三万彩礼,我们赶紧把婚结了,好不好?我擦了擦眼泪,说不好。张明,我告诉你,就算你给我十万彩礼,我也不会跟你结婚了。因为我看清了,你根本就不懂得维护我,跟你结婚,我以后肯定会受更多的委屈。
他说小娟,你别这么说,我以后一定会改的。我摇摇头,说你改不了,你太听你妈的话了,你没有自己的主见。我们真的不合适,你还是找个愿意跟你一起忍气吞声的人吧。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在后面喊我,说小娟,你会后悔的!我没回头,一直往前走。走到公交车站,我看见李强站在那里。他看见我眼睛红红的,赶紧走过来,说小娟,你怎么了?是不是张明又找你麻烦了?
我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说别哭了,跟这种人不值得。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我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李强,我没事,就是有点委屈。
我们一起等公交车,他没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陪我坐着。公交车来了,我跟他说我先走了,明天上课见。他点点头,说路上小心,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嗯了一声,上了公交车。
回到家,我妈看见我眼睛红红的,赶紧问我怎么了。我把跟张明吵架的事跟我妈说了一遍。我妈听了之后,说闺女,你做得对,这种男人就是不能嫁。你要是真跟他结婚了,以后肯定会受一辈子委屈。
我靠在我妈肩膀上,说妈,我就是有点难过,毕竟跟他处了三年。我妈拍了拍我的背,说难过是肯定的,但长痛不如短痛。等过段时间,你就会忘了他,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我爸从房间里走出来,说小娟,别难过了。明天我陪你去买几件新衣服,换换心情。我点点头,说谢谢爸。那天晚上,我妈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我爸还开了一瓶红酒,说陪我喝点,解解闷。我喝了点红酒,心里的难过少了点,吃完饭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我妈已经做好了早饭,有豆浆、油条还有煎蛋。我爸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看见我出来,说小娟,快吃饭,吃完咱们去逛街。我笑着说好。
吃完早饭,我跟我爸去了商场。我爸给我买了一件羽绒服,还买了一条牛仔裤。他说冬天快到了,买件厚点的衣服,别冻着。我心里特别感动,说爸,您对我太好了。我爸笑着说,你是我闺女,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们逛了一上午,买了很多东西。中午的时候,我爸带我去吃了我最爱吃的火锅。吃饭的时候,我爸说,小娟,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一个人扛着,跟爸说,爸帮你解决。我点点头,说爸,我知道了。
下午回家的时候,我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张明和他妈妈站在那里。我心里一惊,赶紧拉着我爸,说爸,咱们赶紧走。他妈妈看见我们,赶紧走过来,说小娟,你怎么不理阿明啊?阿明都在这里等你一上午了。
我爸把我护在身后,说张明妈妈,我们家小娟已经跟你们说清楚了,你们怎么还来纠缠她?她妈妈说,我不是纠缠她,我是来跟她道歉的。小娟,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提那么过分的要求,彩礼我们可以再商量,你别跟阿明分手,行吗?
我看着她,说阿姨,道歉就不必了。我跟张明已经不可能了,你们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她一听我这话,急了,说小娟,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跟阿明处了三年,说分就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爸说,心疼?我们家小娟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们怎么不心疼?你们要是真心疼阿明,就别再让他来纠缠小娟,让他赶紧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日子。说完,我爸拉着我就往小区里走。
她在后面喊,说小娟,你会后悔的!我没回头,跟着我爸走进了小区。回到家,我妈问我们怎么回来这么晚。我爸把事情跟我妈说了一遍。我妈说,这家人真是太过分了,以后咱们出门可得小心点,别再遇到他们了。我点点头,说嗯。
那天晚上,我去上会计课。李强看见我,说小娟,今天气色不错,是不是跟叔叔逛街很开心?我笑着说嗯,我爸给我买了很多东西。他说那就好,看见你开心,我也开心。
上课的时候,我们坐在一起。有不懂的地方,他还是耐心地跟我讲解。下课的时候,他说要送我回家。我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往我家走,路上聊了很多,从学习聊到工作,从工作聊到生活。我发现,跟李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很开心,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不见了。
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说谢谢你送我回来。他笑着说不用谢,以后要是上晚课,我都送你回来,这样我放心。我点点头,说好。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已经慢慢走出了那段不开心的感情,开始迎接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