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闺蜜家出来后,我立刻找了律师。把所有证据都整理好:妈妈的存折复印件、婆婆借钱时的录音、她承认卖掉玉镯的录音,还有股市暴跌的新闻截图。律师看完材料,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这些证据很充分,法律会支持你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忙着准备诉讼材料。张伟每天都给我发信息、打电话,道歉、忏悔,说他已经跟婆婆吵翻了,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一条都没回,电话也拉黑了。心已经冷透了,再动听的话也暖不回来。
开庭那天,天气很好。我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提前到了法院。没多久,张伟和婆婆他们也来了。婆婆看到我,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被张伟死死拉住。小叔子张强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姑子张莉躲在婆婆身后,一脸紧张。
进了法庭,法官先让我们陈述事情经过。我把妈妈留养老钱、婆婆哭求借钱、股市暴跌后他们耍赖、偷偷卖掉玉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妈妈的遗物被变卖时,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但还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轮到婆婆说话时,她突然拍着桌子哭起来:“法官!她胡说!她是骗子!那钱是她自愿给我们的,不是借的!她说过不用还的!还有那个镯子,是她自己不要了,送给我的!我才卖掉的!”
“你说谎!”我气得发抖,“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用还?什么时候说过送你镯子?”“就是你说的!”婆婆一口咬定,“那天在你家,你亲口说的!张伟可以作证!”她把目光投向张伟。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张伟身上。他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过了半天才低声说:“我……我不记得了……当时情况太乱了……”婆婆一听这话,气得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想害死我吗?”
法官敲了敲法槌:“肃静!证人请如实陈述。”张伟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法官:“法官,我妈借钱的事是真的。小敏当时确实说过要保本,要还的。镯子……镯子是我妈偷偷拿去卖的,小敏不知道。”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张伟会说实话。婆婆更是气得差点晕过去,指着张伟骂:“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养你了!”小叔子张强也急了:“哥!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
法官没理会他们的吵闹,让律师呈上证据。律师把录音播放出来,婆婆哭求借钱的声音、承认钱亏了的声音、嚣张耍赖的声音、说卖掉镯子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法庭。
录音放完后,婆婆的脸变得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法官又问小叔子炒股的情况,他支支吾吾地承认了借钱炒股、亏损后没能力还钱的事实。小姑子张莉也被问了话,她不敢撒谎,承认了听到婆婆说卖镯子还账的事。
证据确凿,真相一目了然。法官让我们调解,问我能不能让步。我说:“钱必须还,镯子就算找不回来,也要按市场价赔偿。离婚我也坚持。”婆婆还想说什么,被法官打断了:“被告方,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没有,我将依法判决。”
婆婆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无奈,轻轻点了点头。调解失败,法官宣布休庭,择日宣判。走出法庭时,张伟突然追了上来:“小敏……对不起。”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张伟,你早该说这句话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他低下头,“判决下来后,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镯子……我会想办法找回来,找不到就按最高的市场价赔你。”
我没说话,转身离开了法院。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心里堵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不管结果如何,我已经尽力了,我对得起妈妈,也对得起自己。
过了一个星期,判决书下来了。法院判决我们离婚,张伟和婆婆必须在一个月内,归还我八万六的养老钱,赔偿玉镯损失一万元。拿到判决书的那天,我去了妈妈的墓地。
我把判决书放在妈妈的墓碑前,轻声说:“妈,你看到了吗?公道回来了。你的钱,我要回来了。你的镯子,他们也会赔偿。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生活,不会再让人欺负了。”
风吹过墓园,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妈妈在回应我。我蹲在墓碑前,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石碑,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一次,不是难过,是释然。
一个月后,张伟把钱打到了我的账户上。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钱已转。镯子没找到,赔偿的钱一起转过去了。小敏,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幸福。”我看了一眼,没回复,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删除,然后拉黑了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
我用这笔钱,在市区租了个小房子,重新找了份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做饭、看书,日子过得简单而平静。偶尔想起过去的事,心里还是会有点疼,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一直忍让,庆幸自己勇敢地站了起来,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公道。
周末的时候,我会去妈妈的老房子看看,打扫打扫卫生。坐在妈妈常坐的藤椅上,晒着太阳,感觉她好像还在身边。我知道,妈妈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为我感到高兴。
这场因为钱而起的家庭矛盾,终于画上了句号。我失去了一段婚姻,看清了人心的贪婪和自私,但也找回了自己,学会了坚强和勇敢。未来的路还很长,我相信,只要守住本心,挺直腰杆,就一定能走出属于自己的阳光大道。我终于自由了,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