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慢慢打开，江星澜脚还没完全跨进去，警报声就“轰”地炸开了。她眼睛猛地一缩，坏了，有问题——这门后面哪是什么白薇求救，分明是个陷阱！
顾寒声一下子把她拽回来，机械臂蓝光闪烁，硬生生把从门框边射出来的数据刺钉给打碎了。那些是克隆体残魂最后的能量碎片，像被下了死命令，疯了似的朝他们扑过来。
“你刚才看到的画面是真的。”顾寒声咬着牙道，“沈清秋早等着咱们呢。”
江星澜深吸一口气，快速扫了一圈周围。他们站在一条悬在半空的金属走廊上，下面是数不清的机械装置组成的大矩阵，密密麻麻的机械臂在空中交错运转，就像一座正工作着的智能中枢。可这会儿，整个系统都不正常，有异常波动。
她星核意识一下散开，捕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是顾寒声的机械军团！
“糟了！”她低呼，手指一划，调出远程连接界面，“你的部队被植入关机指令了！”
画面里，原本整齐列队、随时待命的机械军团，一台接一台地进入休眠模式，就好像有人在背后按了个“强制关机”的大按钮。更要命的是，那些学员们的战斗指令也被改了，原本准备迎敌的队伍开始乱走，好几支小队都开始互相攻击了。
“这是想让咱们自相残杀。”顾寒声脸色铁青，机械眼闪着红光，“克隆体残余能量居然能绕过我的防火墙……”
“别慌。”江星澜眼神一冷，星核意识猛地爆发，化作一道光冲进系统核心。她的意识变成一个巨大的防火墙，像透明屏障一样，把那些要入侵的数据病毒截断了。
“管理员权限，启动。”她低声念出指令。
系统马上有了反应，所有入侵信号都被冻住了。她赶紧把顾寒声的机械军团连到自己的星核网络，强行重置它们的操作系统。
“我给你争取时间。”她回头对顾寒声说，“三分钟内，必须清除主控程序里的操控代码。”
顾寒声点点头，机械臂迅速打开接口，开始修复被病毒破坏的神经连接。他一边弄，一边沉声说：“这次的病毒比之前复杂多了，好像……有人故意留的后门。”
江星澜没吭声，注意力全在系统深处。星核意识穿过一层又一层加密协议，终于找到了那股操控信号的源头——塔楼核心区域，一个藏得很深的远程操控程序。
“找到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
信号源不是固定的，一直在跳，像在躲着被追踪。而且，她每次想切断一段代码，就会有新的分支冒出来，这程序就像个活物，会自己进化。
“有点意思。”她冷笑，“想玩捉迷藏？行啊。”
她调动吞噬者体质，把星核意识灌进那段不停变化的代码里。她的能力开始分析病毒结构，还吸收它的变异特性。很快，她发现这段程序的核心逻辑，居然是以“陆沉渊”的一部分记忆做基础造出来的！
“是他？”她心里一震，马上反应过来，“不……只是模仿的。”
这种病毒，用陆沉渊以前的记忆片段当诱饵，让目标心理混乱。真正麻烦的是，如果不清理干净，这些程序会一直复制，最后把整个系统都感染了。
她没犹豫，直接发动吞噬能力，把那段模拟记忆和病毒一起吞进肚子里。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好多画面——陆沉渊训练时的痛苦、他第一次用时空裂隙时的失控、还有他在契约书前签字的那一幕……
她咬着牙，把这些记忆锁在星核深处。病毒跟着就瓦解了，系统恢复正常。
可危险还没完。
“警告：检测到远程操控程序仍在运行。”系统提示音响起来，冷冰冰的。
江星澜眉毛一挑：“还在装蒜？”
她猛地调动星核意识，顺着最后一点残留信号追过去。终于，在塔楼最里面的一个隐藏节点，她找到了真正的操控核心。
“格式化。”她果断下令。
就在这时，陆沉渊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让我来。”
她转过头，看见他站在不远处，眼神坚定，左眼还是空空的。他右手轻轻搭在控制台上，时空裂隙在他手心慢慢打开。
“我已经失去太多了。”他说，“这一次，我要亲手结束这一切。”
江星澜没拦他，她知道，有些事只有他能做。
陆沉渊闭上眼睛，时空裂隙一下子变大，把整个操控程序吞了进去。随着一声闷响，那段程序彻底没了，再也不会复活。
可他也付出了代价——双手全变成了晶体，像冰雕一样没了知觉。
“你没事吧？”江星澜上前扶住他。
陆沉渊笑了笑：“没事，至少，我没再让别人受伤。”
顾寒声那边也修好了，机械军团重新启动，学员们恢复了正常指挥。整个系统稳下来，危机暂时解除。
可这时，江星澜突然感觉塔楼深处有异样的震动。
“不对劲。”她皱着眉，“白薇的生命状态监测图没了。”
顾寒声赶紧调出数据：“她的信号断了……有人把她带走了。”
“沈清秋。”江星澜眼神一冷，“他肯定还在这儿。”
三个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往塔楼更里面跑去。一路上，空气越来越压抑，好像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到了最后一个数据核心室，眼前的景象把他们惊住了。
房间中间，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数据球，里面封着无数记忆碎片。数据球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沈清秋的克隆体残魂！
“欢迎来到终局。”他微微一笑，声音带着调侃，“你们以为赢了？其实，才刚开始。”
江星澜握紧拳头，刚要说话，被陆沉渊轻轻拦住。
他看着沈清秋，语气平静：“你已经输了。”
“是吗？”沈清秋轻笑，“那看看，谁才是真正掌控大局的人。”
他抬手，数据球一下子射出刺眼的光，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下一秒，一道耀眼的数据风暴卷过来，把三个人卷进了未知的维度。
江星澜只来得及喊出一句：“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