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眼睛!”赵虎惨叫着捂住脸,手里的剑都掉了。
林仲秋没趁机下手,只是用棍剑指着他:“承让。”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杂役们跳着欢呼,连内门的长老都忍不住点头:“这小子的招式……看似胡闹,实则暗藏玄机啊。”
林仲秋走下台时,叶青羽突然拦住她:“你的武功很特别,是谁教的?”
“自学成才。”林仲秋笑了,晃了晃手里的片刀,“厨房的王师傅说,实践出真知。”
叶青羽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趟之行,或许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比武赢了赵虎,林仲秋在杂役中的声望更高了,但也引来了麻烦。
黑风堂的人果然来了,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自称“黑风堂副堂主”,说是来青龙门“交流武学”,实则在打探林府灭门案的线索。
刀疤脸一来就盯上了林仲秋,几次三番找借口接近她。
今天送“上好的伤药”,明天请“喝酒叙旧”,林仲秋知道他没安好心,却故意装作傻乎乎的样子,跟他虚与委蛇。
“阿秋兄弟,你这武功不错啊,有没有兴趣来黑风堂?”
刀疤脸灌了口酒,眼睛却盯着林仲秋的反应,“跟着我们,比在青龙门当杂役强多了,吃香的喝辣的,还有银子拿。”
林仲秋故意露出“心动”的样子,挠挠头:“真……真的吗?俺爹娘死得早,就想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
“那还说啥!”刀疤脸拍着桌子,“只要你帮我个小忙,我就让你进黑风堂当教头!”
“啥忙?”林仲秋假装紧张。
“听说你跟杂役房的小石头关系好?”刀疤脸压低声音,“他爹娘是青龙门的佃农,知道不少青龙门的事。你帮我问问,青龙门有没有藏着什么‘图’?”
林仲秋心里冷笑——果然是为了《山河社稷图》。她故意犹豫了半天,才点头:“俺……俺试试,但小石头嘴严,不一定能问出来。”
“放心,我有办法。”刀疤脸掏出个小纸包,“这里面是‘迷魂散’,你给他下点,他就什么都招了。事成之后,这袋银子就是你的。”
林仲秋接过银子和纸包,揣进怀里,低着头说:“俺知道了,明晚给你回信。”
回到杂役房,林仲秋把事情跟小石头一说,小石头吓得脸都白了:“秋哥,咱们怎么办?黑风堂的人杀人不眨眼啊!”
“别怕,他们是想利用咱们。”林仲秋打开纸包,闻了闻,“这哪是什么迷魂散,是泻药,吃了上吐下泻,精神恍惚,正好趁机套话。”
她眼珠一转,“咱们就给他们演场戏。”
第二天晚上,林仲秋按约定去见刀疤脸,哭丧着脸说:“副堂主,俺问了,小石头说……说青龙门的藏经阁里,有个密室,图可能藏在那里!”
“真的?”刀疤脸眼睛一亮。
“千真万确!”林仲秋掏出张纸,“这是俺画的藏经阁地图,密室在东厢房第三排书架后面,晚上看守不严,正好能进去。”
这张地图是她故意画错的——东厢房第三排书架后面,根本不是密室,是青龙门掌门的书房,晚上有高手看守。
刀疤脸果然上钩,拿着地图就带人去了藏经阁。
结果可想而知,被掌门的护卫逮了个正着,黑风堂的人寡不敌众,刀疤脸被当场活捉,剩下的人狼狈逃窜。
刀疤脸被押到掌门书房时,还在挣扎着喊冤:“我是来交流武学的!你们青龙门不讲道理!”
林仲秋混在看热闹的杂役堆里,踮着脚往里瞅——她特意让小石头把自己的“杂役服”换成了内门弟子的灰布袍,混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掌门是个白胡子老头,敲着惊堂木(没错,掌门书房里就摆着这玩意儿╮(╯_╰)╭掌门:~( ̄▽ ̄~)~读者大大们,你们没想到吧):“黑风堂的狗东西,还敢狡辩?搜!”
护卫从刀疤脸怀里搜出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掌门瞅了一眼就乐了:“东厢房第三排书架后是老道的茶柜,哪来的密室?你这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刀疤脸一愣,猛地回头瞪向人群,正好对上林仲秋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这才反应过来,气得脸都紫了:“是你!那个杂役!老子要杀了你!”
“哦?杂役?”掌门捋着胡子,目光在林仲秋身上打了个转,“你认识他?”
林仲秋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挡着脸,故意粗着嗓子说:“回掌门,弟子……弟子不认识。许是这贼人想攀咬好人?”
“攀咬?”刀疤脸吼道,“就是你给老子的地图!说什么藏经阁有密室,还教老子用泻药迷那个小杂役……”
话没说完,就被掌门一脚踹在脸上:“闭嘴!还敢提泻药?当老道不知道你们黑风堂的龌龊手段?”
他转向林仲秋,语气缓和了些,“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院的?”
“弟子……阿秋,外门洒扫院的。”林仲秋继续装傻,“昨晚见这贼人鬼鬼祟祟在藏经阁外转悠,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是奸细。”
“不错,有眼力见。”掌门点点头,“赏你十两银子,去账房领。”又瞪向刀疤脸,“拖下去,关进地牢,好好‘问问’他黑风堂最近在捣什么鬼!”
等刀疤脸被拖走,林仲秋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地牢看守是王师傅的老部下,这可是套话的好机会。
当晚,林仲秋提着食盒(里面是王师傅特制的“加料”饭菜)去地牢。
看守见是她,挥挥手就放行了:“王大哥说你要问话?这小子嘴硬得很,搜了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地牢里阴暗潮湿,刀疤脸被吊在房梁上,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林仲秋把食盒往地上一放,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断筋散’,你要是说实话,我就给你解药,让你死得痛快点。”
刀疤脸啐了口血沫:“小杂役,少装模作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黑风堂?”
“我是谁不重要。”林仲秋蹲下来,打开食盒——里面是碗红烧肉,油光锃亮,香气直往刀疤脸鼻子里钻。
“重要的是,你不说,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肉凉透。哦对了,这肉里加了点‘痒痒粉’,你要是不吃,半个时辰后就会浑身痒得像有蚂蚁爬,抓破皮都没用。”
刀疤脸果然犹豫了——他被打了一下午,早就又饿又痛,红烧肉的香味勾得他肚子直叫。
林仲秋夹起一块肉,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吧,黑风堂为什么找《山河社稷图》?我家……我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因为这图被你们灭了门。”
提到灭门,刀疤脸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灭门?那是他们不识抬举!镇北侯说了,谁拿到图,谁就能掌……”话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死死闭上嘴。
“镇北侯?”林仲秋心里一震——果然跟朝廷有关!她故意激他,“就凭你们黑风堂,也配跟侯爷合作?怕是被当枪使了吧?”
“放屁!”刀疤脸急了,“侯爷答应我们,拿到图就封堂主当护国将军!到时候整个江南都是我们的天下!”
“哦?那图到底藏在哪?”林仲秋追问。
刀疤脸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梗着脖子不吭声。
林仲秋也不急,慢悠悠地把红烧肉全吃了,抹抹嘴:“行,你不说也行。反正痒痒粉发作起来,比凌迟还难受,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刚走到地牢门口,就听见刀疤脸喊:“我说!我说!那图……那图据说被林府的大小姐带走了!就是那个据说死在大火里的林仲秋!”
林仲秋的脚步顿了顿,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原来他们还没放弃找她!
她没回头,扬声道:“多谢告知,这‘解药’赏你了。”说着把一个空瓷瓶扔了过去,转身快步离开。
地牢里,刀疤脸抓起瓷瓶就往嘴里倒,结果倒出一堆沙土,气得他破口大骂。
林仲秋听着身后的骂声,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想从她嘴里套话?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