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真的醉了吗?
事实上他确实喝高了,但咱们还得说句最实在的话,男人喝酒喝到失去自主意识的程度还是比较少的,多数所谓醉酒的人,心里其实啥都清楚,只不过手脚或者身体不太好控制了,胆子也会变大,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能顺嘴溜达出来。
可要是涉及他根本利益,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失去原则。
更何况陈建民在上一辈子因为被人灌酒而做出一次损失极为惨重的决定,差点儿让他在晚年破产,所以,即便是重生回到这个年代,还活到了别人的身上,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所以,当刘晓梅第一次以刘晓红的身份问他话时,他就差点儿破功了,一直在忍着。
至于现在嘛……
更要忍住,忍无可忍也要忍!
毕竟这种两个各有千秋的大美女轮流“拷问”的福利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当然,该回答的问题还得回答:“小……小瑶?是……韩瑶吗?我咋到你家了?不会……不会是我对象把我……扔外面儿了吧?她干得出来!”
李艳丽捂住嘴,两个肩头不停地耸动。
刘晓梅直咬牙——她是那种人吗?这小王八蛋喝醉了还不忘埋汰她!
气人!
她伸手就要拧陈建民的耳朵,都忘了自己还在“审问”这人呢。
李艳丽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憋着笑轻轻摇头,就在这时,陈建民又补充了一句:“大……大妹子,你……你送我回去,把我扔她家门口,就行,她可以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她,这一辈子,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
说着话,还扭了扭身子。
刘晓梅紧绷的那只手臂突然放松下来,牙也不咬了,脸上有诡异的红晕泛起。
倒是李艳丽有点儿不自在了,这混蛋玩意儿心里这么看重晓梅,那跟自己是不是就是玩的?
不行,她得整明白这事儿!
她又趴到陈建民身上,学着韩瑶的声音说道:“我家离李大夫家挺近,要不我把你送她家去行不?”
“行,艳丽是我心上的……”嘴里蹦出这几个字后,陈建民又“呼噜”上了。
李艳丽愣在那里,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是“心上的”啥?
一股血液涌上脑袋,让她有点儿迷糊,嗯,还有这破心脏,干啥跳得这么欢实啊?
她还想听一句更确定的话又是怎么回事啊?
李艳丽做了个深呼吸,使劲儿摇了两下陈建民的胳膊,又轻柔地吻了他片刻,甚至一只手还在他胸前来回抚摸那鼓鼓的肌肉,扭头冲着刘晓梅眨眼睛,她是怕晓梅误会,想让她明白现在是“审问”的关键时刻,需要引导陈建民说出更多实话。
结果她这眼睛白眨了。
因为刘老师还沉浸在“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这几个字里面没出来,神色迷茫,两眼无神,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好吧,既然这样,那自己趁这机会问点儿“私人”问题不过分吧?
李艳丽心中打定主意,把脸贴过去小声问:“建民,我是艳丽,你刚才说的话没说完啊,接着说呗,我是你心上的啥呀?”
问完后一只手已经悄悄地往下游走……软软的身体几乎全压到了他身上。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陈建民脸上的肌肉抽了好几下,不行,他实在忍不住了,况且,当着刘晓梅的面儿,李艳丽提出来的就是个送命题,确实不好回答,那只能“忍痛”放弃享受福利了。
他缓慢且清晰无比地说道:“艳丽,晓梅,你们两个问完了吗?要是问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
李艳丽身体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停下来,两眼睁圆了看向陈建民的脸。
几乎与此同时,刘晓梅也清醒过来了,猛地坐直了,不敢相信似的看过来,结果,她看到啥了?
艳丽那只手都伸到哪儿去了?
这……这是正常的“审问”吗?
呃……好像也没啥不正常的,这两人下午那会儿搁一块儿那啥了,现在这只能算是小动作。
算了,就当没看见吧。
不是,自己的思路咋能跑偏到这儿呢?
现在的重点不是应该关注陈建民这个小王八蛋根本就是装醉糊弄她来着吗?
李艳丽怪叫一声,“嗖”地一下子起身,藏到了刘晓梅身后,“晓梅,他,他欺负我,嗯,是欺负我们两个,拿咱们当傻子嘞!”
“上!整死他!”
刘晓梅咬着牙扑上来,李艳丽紧跟按住陈建民的两腿。
结果吧,人家陈建民毫不费力地抱住刘晓梅的细柔的腰,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下面,在她脸上亲了两下,马上转移战场,把刚要逃掉的李艳丽逮住,从身后抱住,又一转身,让她趴在刘晓梅身旁,自己利落无比地跳下炕,摇晃着穿鞋。
酒量浅的人,一般醒酒都很快。
刚才折腾那么一阵子,陈建民现在清醒了很多,虽然还有点儿打晃,但已经不影响他正常行动了。
他穿上鞋就跑去了西屋,看到老丈人已经躺着睡着了,自己翻出茶叶,往老丈人的大茶缸里扔进去一把,倒上开水,这才消停地坐下来点着了一根烟。
李艳丽能来这儿多少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了他这个“共同敌人”,那两人好像已经和好了。
这是好事儿。
没多大一会儿,刘晓梅和李艳丽一前一后扭捏着进来了,两人几乎同时都瞪了陈建民一眼,开始收拾桌子。
刘晓梅又给陈建民安排任务:“帮我爸捂被,要不是你提议喝酒,他能这样吗?”
“嘿嘿,刘老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才喝进去一瓶酒的壮举了?没你瞎掺和老头儿能喝这么多吗?”
“咱们分析问题得从根子上分析,是谁张罗晚上喝酒的?又是跑出去买酒、买菜,又是下厨房的,看把你能耐的。”
“哎,这话你也好意思说?你回家之后钻进屋里跟个要抱窝的老母鸡似的,连个面儿都不露,我不做饭谁做?还指望老头儿给你做呀?你好意思吗?”
“我那不是……”
陈建民和刘晓梅一边儿拌嘴,一边儿各自动手,等到陈建民把老丈人安顿好了,拌嘴也以刘晓梅说不出话而暂停。
三人不约而同地去了东屋,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明天或最晚后天,就要面对李艳丽的老爸,当务之急当然是如何稳妥且合理地让李艳丽留在红山。
下午陈建民给李艳丽出的那个主意看似天马行空、不着边际,实际上……“建民这个主意可操作性很强,我觉得行!”
刘晓梅听完了陈建民比比划划的一通白话后一锤定音,决定就采取这个策略,“接下来咱们今天晚上要加个班儿,连夜帮艳丽整出一份研究材料……”
不愧是当老师的人,“当当当”说出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条需要具体完善的地方,听得李艳丽这个内行都连连点头。
只有陈建民苦着脸问:“我写字儿不好看,关键也没写过啥材料,所以,我还有必要加班儿吗?”
他有点儿困,想早点儿睡觉。
“有必要!”两个女同志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陈建民最终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做了个梦,梦见李志刚发现了他跟李艳丽的事儿,找来两个人,抬起他就要扔进河里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