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御正在看着电视,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很有节奏的响起,他连想也没有想,站起身径直走到门口去开门,因为能来敲他门的除了宾,再也没有别人。果然,打开门,就见宾站在门口朝他微微一笑问:“忙吗?”
东方御有些苦涩的一笑说:“又没有给分配什么任务,怎么会忙了?我感觉自己都快在房间里捂的发霉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给我帮忙吧!”并直接了当的邀请道。
东方御微微一愣,略微皱眉想了想,宾目前的任务不就是给南、北两位前任堂主用刑吗?想到此,他骤然的盯着他问:“你不会是想让我陪你去‘刑房’吧?”
宾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说:“的确如此,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就去陪我聊聊天吧,整天呆在那里面闷的谎,再加上南、北两人之前也是一起的朋友,说实话,我是真的下不了手,听着他们的惨叫声,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有些于心不忍,可是门主的命令又不得不从,所以想请你陪我一起去,减轻心中的压抑”。
宾既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东方御也实在是不好拒绝,说实话,宾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他为人直率,待人真诚,如果不是因为他曾经对烈火动刑,或许东方御会真心的拿他当朋友,可是东方御永远也忘不了烈火临死那天全身的伤痕,浑身上下皮开肉绽,除了头以外,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肌肤,这笔帐,他一直都记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替烈火讨回来。所有他们是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从他对烈火动手的那一刻,他们便已注定了是敌人。
‘刑室’就在地狱门总部的地下室,之所以喜欢将‘刑室’建在地下室,那是因为不希望受刑人的叫喊声吵到其它人,而地下显然是最佳的场所,就算是叫声再怎么撕心裂肺,也不可能从地下传出地面。
两人来到‘刑室’,就看到大厅中间的两个‘刑架’上分别绑着两个衣衫褴褛,满身鲜血的男人,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晕迷。东方御根本认不出他们会是之前嚣张跋扈、手狠手辣的南、北堂堂主。东方御并不同情他们,在‘地狱门’的人那个不是手染鲜血,命债无数。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以称的上是恶魔中的恶魔。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丝毫不值得怜悯,或许只有他们死了,才算是为民除害,不等宾吩咐,两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就用冰冷刺骨的水将二人再次的泼醒。看样子,两人之前刚刚受过鞭刑,浑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
“用火刑”。宾望着刑架上的两个人,有些于心不忍,可是最终还是张口艰难的说了出来。
听到宾的声间,两人缓缓的抬起头,北用残破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宾,看在我们曾经是兄弟的份上,给我一个痛快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宾,我求你了,帮帮我们,让我们不要再遭罪了,这副身体算是彻底的废了,宾,你就给我们一枪,让我们死吧,我们就是做鬼也会感激你的”。南也跟着哀求道。
宾有些为难的开口说:“并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可是你们也知道门主的命令不容违背,我也是身不由己的,你们也听到门主的命令了,三个月之内必须要保证你们活着,就算我帮你们,那也要必须等到三个月后,可以吗?”
“宾,我们真的撑不到三个月了,每分每秒都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这才短短五天,我们就已经忍受到了身体的极限,宾,求求你,行行好吧,我们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宾,帮帮我们”。南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风采,有的也只是卑微的乞求。
宾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然后抬身一挥,两名打手会意,拿起已经烧的滚烫的烙铁,毫不犹豫的向两人的小腹烫去,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伴随着烙铁烙入皮肉的‘吱吱’声,原本满是血腥味的空气里瞬间便弥漫着肉体烧焦的糊味,两种味道渗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
那‘啊……啊……’的大叫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息,烧红的烙铁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冒着阵阵的白烟,将肉体烫的焦糊,没有血液流出,因为血液早已被高温烫的凝固。
打手们轮番更换着烙铁,他们面前的燃着熊熊烈火的碳炉上,放个六个烙铁,一旦行刑的烙铁温度降低就更换下一块。
两人没有机会再向宾求饶,他们现在喉咙里发生的唯一的声音就是声撕力竭的大叫,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浑身如触电般剧烈的颤抖,双眼圆瞪,面容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得狰狞。
宾虽然背对他们,不忍心去看,可是只听他们的声音,也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痛,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他还想关闭耳朵,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压抑,偌大的刑室里除了人肉发出的‘吱……吱……’声和叫喊声,再也找不到其它。
东方御伸手轻轻一拍宾的肩膀说:“别难过,你也是身不由己,天命难违”。
宾听到东方御的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双眼直直的看着他,抬手抓下他肩膀上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仿佛要把内心苦苦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北堂主似乎是听到了东方御的话,不顾身体的疼,趁热打铁的再次出声:“宾,求求你,我求求你,让我死个痛快,好吗?你的大恩大德,我就是来世做牛做马,一定加倍报答。宾,我们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那份情同手足的兄弟情,你真的不念了吗?”
“宾,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临死之前,我只求你,让我们死个痛快”。南堂主也跟着说道。
宾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他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缓缓的松开东方御的手,轻声说道:“你在这里帮我看着一下,我出去抽根烟”。
东方御点了点头说:“你去吧”。
宾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轻叹一口气,慢慢的走出了‘刑房’,看着宾离开的背影,南、北二人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