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柳青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笑道:“前阵子她俩临走前,在部落空地上试过手。星尘张开无纹领域,灵壳引着光卵余息往里一撞,好家伙,半片林子的落叶都悬在半空,纹丝不动,连蚩尤那闺女扔过去的石头,都在半空化了灰。”
女娲嗔怪地看了伏羲一眼,却没反驳,只是补充道:“灵壳对光卵的能量掌控越来越熟了,不光能引动无穷的生命力,还能凝出光箭,比后羿的箭还快;星尘的无纹领域看似空无,实则能裹住能量,到了她领域里都得乖乖听话。”
她望着柳青,眼里带着点自豪,又有点打趣:“说真的,柳青,现在她俩要是联手,你未必能占着便宜,真打起来,你怕是得费些力气。”
柳青愣了愣,随即笑了。他想起初见灵壳时,她还怯生生地躲在女娲身后,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星尘则总是睁大眼睛好奇的望着这个世界。不过几年工夫,她们竟已成长到这般地步,连女娲都觉得自己未必能赢。
“这是好事。” 他轻声说,“咱们要去外面的世界,多些能打的帮手,总比咱们几个老家伙硬撑着强。”
“可不是嘛。” 女娲理了理衣襟,声音里带着做母亲的欣慰,“灵壳总说,她欠光卵的,得找到本源好好‘认亲’;星尘则说,水晶球里映出的星系世界,比蛮荒热闹百倍,她得练强了本事,才能护着灵壳,也护着部落里的弟弟妹妹。”
远处的空地上,孩子们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阿木举着新磨的木剑,正跟伙伴们演示 “灵壳姐姐的光箭”,把树枝当成光箭往天上扔;神农的小孙子则捧着块透明的石英石,说要学星尘姐姐 “看透石头里的纹路”。
柳青望着那些孩子,又想起灵壳和星尘,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少险,这些在蛮荒长大的孩子,一个个都像破土的芽,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劲儿,总能在新的土地上扎下根,长得比谁都挺拔。
柳青望着北方天际那片厚重的云层,掌心的暗物质忽然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是在呼应极寒之地的气息。“我打算跟董辉、小龙去趟极寒之地。” 他转头看向众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里藏着太多事,得去看个明白。”
董辉闻言,指尖的紫电猛地跳了跳:“那就是我被项少和老龙抓来封印的地方。”
“对。” 柳青点头,目光沉了下去,“我在那儿留下过空无领域的印记,光卵的本源气息也聚在那边。还有那棵青铜神树 ,你们还记得吗?蛮荒的九棵神树被咱们砍倒时,树芯里都透着青铜色的纹路,跟极寒之地那棵神树的肌理一模一样。”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我总觉得,那九棵神树不是天生就长在蛮荒的,倒像是极寒之地那棵神树的‘分身’。当年它们控制咱们的精神烙印,跟青铜神树散发的气息,连频率都差不离。”
伏羲手里的树枝停在八卦图上,抬头道:“你的意思是,极寒之地的神树,才是根?”
“很有可能。” 柳青看向董辉,“而且那里的时空之门,你得去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回始皇时代找项少吗?”
董辉的眼睛瞬间亮了,紫电在周身绕了个圈:“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
“急不得。” 柳青按住他的胳膊,“极寒之地的时空之门乱得很,有的门里是火海,有的门后是真空。得先找到规律,不然进去就是送死。”
小龙从柳青肩头探出头,金色的瞳孔里映着好奇:“那光卵呢?它不是世界之核吗?到底是啥变的?”
“这正是我想弄明白的。” 柳青的声音沉了些,“光卵能催生灵壳的意识,有无穷的生命印记, 它的母系能量像条看不见的线,串起了蛮荒的生机。可它到底是天生就存在的,还是被谁放进来的?跟那些圈养主宰的神秘存在,有没有关系?”
他看向女娲:“你造人用的息壤和光河,是不是也带着光卵的暖意?我总觉得,光卵不光是能量源泉,更像是蛮荒世界的‘心跳’,可这心跳是谁给的,咱们一无所知。”
黄帝皱起眉:“这么说,极寒之地藏着蛮荒的底细?”
“至少藏着一半。” 柳青点头,“咱们打败了九棵神树,却没摸到它们的根;咱们用着光卵的能量,却不知道它的来历;咱们活在蛮荒,却连这世界是怎么来的都不清楚, 极寒之地,就是解开这些谜的钥匙。”
蚩尤往柱子上一靠,瓮声瓮气地说:“那你们去探路,我们在部落准备。要是遇到青铜神树耍花样,记得给它留个豁口,等我过去补几刀。”
后羿搭着弓,瞄准远处的飞鸟:“我给你们备些穿冰箭,极寒之地的风雪比铁还硬,普通箭射不穿。”
柳青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我带董辉和小龙去就行。想短时间摸清楚这个世界的奥秘,不太可能,我们这回的目的就是要摸到时空之门的规律,记录下来 。等咱们从极寒之地回来,正好赶上部落出发,到时候一起往外闯,把你们在外世界安顿好,我们再回到蛮荒世界,去往始皇时代。”
他望着北方的云层,仿佛能穿透风雪,看到青铜神树的轮廓,看到光卵在冰原上散发的暖光,看到时空之门里流转的不同时代的光影。
“蛮荒看着小,藏的秘密比外面的大世界还深。” 柳青轻声说,“九棵神树的根,光卵的来历,时空之门的尽头,还有极寒之地那棵神树…… 这些事弄不明白,咱们就算走出了蛮荒,心里也揣着块石头。”
董辉攥紧拳头,紫电在指尖凝成细箭:“那就去把石头搬开。”
小龙蹭了蹭柳青的脸颊:“我能喷火,不怕冷!”
柳青望着身边的两人,又看了看凉棚下的黄帝、女娲等人,忽然觉得,不管极寒之地藏着多少险,多少谜,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结。
“走吧。” 他站起身,“去极寒之地,把蛮荒的底细,好好扒一扒。”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极寒之地的凉意,却吹不散三人眼里的笃定。凉棚外的孩子们还在打闹,没人知道,一场关乎蛮荒根源的探寻,即将在风雪深处开始。而这探寻的答案,或许会决定他们所有人,未来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