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学生,接受的是新思想教育,根本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
“哥,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看啊,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那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何雨水白了他一眼,
“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林安哥。”
“为什么?”
“直觉!”何雨水理直气壮地说道,
“林安哥要是真想搞钱,他当初就不会把那一万多块的赔偿款全都捐出去了!
他那个人,我了解,他虽然看着冷淡,但心里有杆秤,有自己的底线。
他绝不会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何雨柱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妹妹说的有道理。
林安要是真贪财,当初就不会那么大方,将一万块钱全部捐出去。
要是换成他,不,是换成任何人都是绝对舍不得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和秦姐,都想错了?
那偷金子的到底会是谁呢?
何雨柱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彻底颠覆了。
他需要时间,好好地想一想。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有些事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找林安哥聊一聊了。
她想亲自去问问,这所有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光是为了帮哥哥解开心结,也是为了她自己。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默默保护她,会把糖块分给她一半的邻家哥哥,不应该是哥哥口中那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小王八蛋”。
她不相信。
“哥,你先歇着吧,别再喝酒了。”
何雨水帮他把屋子收拾干净,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何雨柱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我去找林安哥。”何雨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何雨柱那震惊的表情,转身走出了屋子,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何雨柱看着妹妹那决绝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害怕妹妹真的从林安那里,听到了什么颠覆他认知的东西。
又隐隐地有些期待。
或许……或许事情的真相,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端起桌上的那杯热水,一饮而尽,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
城东街道办的学习班。
公共厕所里熏天的臭气,几乎让四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爷和大妈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贾张氏刚一靠近,就“哇”的一声干呕起来,捂着鼻子连连后退,一张肥脸皱得跟苦瓜似的。
“哎哟喂!这什么味儿啊!这活儿是人干的吗?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她一屁股就想往地上坐,准备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撒泼打滚。
可她屁股还没沾地,那个戴眼镜的年轻干部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拎着根木棍走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盯着她。
“想偷懒?我把话放这儿,今天谁要是干不完活,不光没饭吃,晚上也别想回家!
就在这厕所里给我待着,好好闻闻这味儿,反省反省自己那肮脏的思想!”
在厕所里待一晚上?
贾张氏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吓得浑身肥肉一哆嗦,刚要出口的哭嚎声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还不如让她去死!
“干!我干!我干还不行吗!”她
哭丧着脸,一脸不情愿地从墙角拿起一个长柄粪勺,那表情,活像要去奔丧。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是一脸的嫌恶。
刘海中挺着个大肚子,看着那黑乎乎、冒着泡的粪水,感觉自己当官的梦想,在这一刻被这股恶臭给彻底熏碎了。
他做梦都想当领导,可没想过当掏粪的领导啊!
阎埠贵更是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他一个教书育人的小学老师,平时最是爱干净,连衣服上沾个墨点都要难受半天。
现在让他来干这个,简直比用刀子割他的肉还难受。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他捂着心口,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
只有易中海,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眼神却异常的平静。
他一言不发默默地拿起工具,开始干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跟这些干部对着干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只要能从这里出去,他有的是办法,把今天受的这些屈辱,加倍地从林安那个小畜生身上讨回来!
看到易中海这个一大爷都带头干了,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硬着头皮上了。
一时间厕所里臭气熏天,四个人干得是怨声载道互相嫌弃。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厕所总算是清理干净了。
四个人一个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洗都洗不掉的恶臭。
午饭是两个黑乎乎的窝头和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的菜汤。
贾张氏一看这饭,当场就又不干了,拍着桌子要吃白面馒头要吃肉。
结果自然是被那个年轻干部给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最后只能哭丧着脸,把那两个硬得能硌掉牙的窝头给啃了下去。
吃完饭又是长达几个小时的思想教育课。
四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听着台上干部唾沫横飞地讲着大道理,一个个听得是昏昏欲睡,度日如年。
终于,太阳偏西,一天的学习总算是结束了。
“好了,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明天早上八点,准时到这里集合!
谁要是敢迟到,今天的厕所,就让他一个人包了!”年轻干部撂下这句话,就背着手走了。
四个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回家的路上,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他们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让路上的行人都纷纷捏着鼻子,
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们,还时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这种公开处刑般的羞辱,让一向自诩为“管事大爷”的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人,脸都快没地方搁了。
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贾张氏倒是没他们那么要脸,她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地咒骂着:“挨千刀的林安!
等我老婆子出去了,非撕了他的皮不可!还有那帮小干部,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终于,远远地看到了四合院的大门。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自诩为院里“主心骨”的易中海,此刻心里却涌起了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甚至有点不敢走进那个他生活了几十年的院子。
他总觉得,今天院子里的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果然,他们四人刚一踏进院门,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个点儿,正是下班回家做饭的时候,院里应该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才对。
可现在,安静得有些诡异。
而且,他们还发现,几乎每家每户的窗户后面,都好像有眼睛在偷偷地往外瞅,
一看到他们进来,又“唰”的一下把窗帘给拉上了。
那感觉,就像是他们四个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刘海中挺着肚子,一脸的疑惑。
“是啊,院里的人都死哪儿去了?”贾张氏也觉得奇怪,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只有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显得格外的萧瑟。
易中海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有种预感,就在他们去“学习”的这大半天里,院子里肯定又出大事了!
四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穿过前院,走进了中院。
刚一进中院,他们就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后院的方向,聋老太太的屋子门口,居然贴着一张白纸黑字的封条!
封条上还盖着鲜红的派出所公章!
“这……这是……”阎埠贵指着那张封条,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老太太家,被……被封了?”
刘海中也是一脸的震惊,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贾张氏更是直接尖叫了起来:“我的天爷!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犯什么事了?怎么还把家给封了?”
易中海的瞳孔在看到那张封条的瞬间,猛地一缩。
他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