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网计划”的蓝图已然铺开,风非凡便心安理得地回归了他最钟爱的“摸鱼”状态。
他将具体的执行与操盘,全权交给了被“蛛网”理念武装起来的阿穆伦、苏无心、骨尘等人。
自己则退居幕后,稳坐不眠城核心宫殿,如同蛰伏于网心的蜘蛛王,只在意念中感知着那无形网络的每一次细微颤动,
只在需要他这尊“伪神”真正显圣时,才会吝啬地投下一瞥。
对他而言,这并非懈怠,而是更高层次的掌控。琐事无需亲为,方向由他把控,成果由他享用,这才是真正潇洒的日子。(没错,我非凡哥才不是偷懒捏!这叫掌握大局!)
而他所制定的这些策略,对于仍处于原始部落文明、信奉力量与祖灵、思维相对简单的蛮人而言,不啻于一场来自更高维度的文明打击。
他们盲目地信仰,迫切地渴望希望与神迹,那么,风非凡便“慷慨”地赐予他们一个可以顶礼膜拜的“神灵”。
第一根丝线:情报渗透与弱点标记
阿穆伦忠实地执行着风非凡的指令。黑石卫和经过筛选、被死气或利益初步绑定的归附者,被精心伪装后,如同水滴般渗透周边乃至更远处的部落。
他们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战士,而是带着少量“不眠城特产”(骨尘工坊出品的劣质但实用的净水符、淬体药剂)的行商;
是诉说远方“神迹”与“富足”的流浪诗人;是因“触怒”不眠城而被“驱逐”,满怀“怨恨”的逃亡者;甚至是带着“诚意”前去“结盟”或“求助’的使者。
这些“蜘蛛丝”悄无声息地融入目标部落的日常生活。
他们用带来的小恩小惠换取信任,用绘声绘色的描述勾起对强大与安宁的向往,用“悲惨遭遇”激发同情或对不眠城的恐惧,用“结盟”的幌子探查虚实。
大量零碎却关键的情报,开始源源不断地汇总到阿穆伦手中,再经过整理,呈报给风非凡。
“黑沼部落,首领年迈昏聩,其子与长老争夺继承权,矛盾尖锐。部落依赖的‘清心草’产地近年产量锐减,族人多有怨言。”
“石爪部落,信仰‘裂爪熊灵’,大祭司权力极大,与狩猎首领不和。部落擅长驯养一种名为‘石牙犬’的低阶妖兽,但幼崽成活率一直不高。”
“火鸦部落,位于活火山边缘,环境恶劣,但盛产一种‘火纹石’。部落民风彪悍,但对能够抵御火山毒烟的药物需求极大,现任巫医水平低劣…….
一条条情报,清晰地标注出了每个部落的权力结构裂痕、资源困境、信仰核心以及潜在的可利用者。
风非凡只需扫过这些报告,便能精准地找到可以撬动整个部落的支点。
第二根丝线:经济枷锁与依赖养成
与此同时,骨尘领导下的不眠城工坊,开足了马力。
只不过生产的重点,不再是狰狞的战争傀儡,而是那些看似不起眼,却能潜移默化改变蛮人生活方式的物品。
经过死气简单净化、能有效过滤水中杂质和部分微弱毒素的“净水符”(成本极低,效果远胜蛮人传统的沉淀法)。
用边角料药材和微量死气催化、能轻微刺激气血、缓解疲劳的“淬体药剂”(口感糟糕,但确实有那么一丝效果,对炼体为主的蛮人诱惑不小)。
利用缴获的灰色岩石和劣质铁矿,批量打造的、更加锋利耐用的石斧、骨刀和简易农具。
由阿穆伦派出的、挂着“和平贸易”旗帜的商队,开始频繁出入这些目标部落。
他们带来的货物,价格“公道”,效果“显着”,很快便打开了市场。
黑沼部落的人发现,用了不眠城的净水符,部落里因饮水导致的腹泻明显减少了。
石爪部落的猎人觉得,涂抹了那种味道古怪的淬体药剂后,狩猎时的耐力似乎好了一点点。
火鸦部落的矿工则欣喜地发现,不眠城提供的工具,开采火纹石的效率更高,磨损更慢。
起初,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交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当部落发现自己传统的取水方式、自制的草药、粗陋的工具,在对比下显得如此落后低效时,一种隐性的依赖便开始滋生。
不眠城的商队,逐渐成为了他们获取这些“必需品”的主要,甚至唯一渠道。部落的命脉,在不知不觉中,被一根名为“经济”的丝线,轻轻系住,另一头,则牢牢握在不眠城手中。
第三根丝线,也是最阴险的一根:信仰的窃取与神权的伪造
当情报网确认了某个部落内部矛盾激化,或面临生存危机,人心惶惶,对原有信仰产生动摇之时,便是“神使”苏无心出场的时候。
她总会在“怡巧”的时间,出现在“恰巧”的地点。
或许是黑沼部落因为继承权之争几乎内乱,老首领一病不起,清心草彻底断绝,部落陷入绝望之夜,一道素白的身影,会在月下悄然出现在部落的圣泉边(泉水已被不眠城商队提前用更高浓度的净水符“净化”过)。
她银发如雪,黑瞳深邃,周身弥漫着非生非死的寂寥气息,与蛮荒的粗犷格格不入。她或许会“赐下”几滴蕴含精纯生机的“圣水”(风非凡用低阶灵药稀释死气模拟而成),让垂死的老首领暂时回光返照,留下几句含糊的、指向“永恒宁静”与“新秩序”的“神谕”。
或许是石爪部落的熊灵祭祀迟迟无法回应族人的祈求,石牙犬疫病横行,狩猎颗粒无收。苏无心会“偶然”路过,以无人能理解的方式,“沟通”了某只濒死的石牙犬幼崽,使其暂时恢复活力(冥骨的冥毒和死气反向运用,刺激其生机),并留下关于“忠诚”、“牺牲”与“皈依”的暗示。
或许是火鸦部落的火山活动异常,毒烟弥漫,巫医束手无策,族人痛苦哀嚎。苏无心会出现在毒烟最浓处,却毫发无伤(死气本就克制大多数负面能量),她或许会随手“净化”一小片区域,留下关于“焚尽旧我,方得新生”的箴言。
她从不主动宣扬,甚至很少开口。她的出现本身就是神迹,她的冷漠就是威严,她留下的模糊指引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