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部某个风暴教活跃区域的隐秘集市,一个看似普通的流浪汉(实为不眠城精锐士兵),正用几壶劣酒,从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风暴教外围成员口中,套问着关于“风暴核心”搜寻进展和教内高层动向的只言片语。
信息如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通过灵魂烙印那超越距离的奇妙连接,流入三号掌控的情报中枢,经过筛选、归类、分析、交叉验证,最终形成一份份条理清晰、价值巨大的综合报告,呈现在风非凡面前。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以往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冒着冲突风险才能探明的信息,如今往往只需要几次看似随意的酒馆交谈、几桩不起眼的情报交易,便能获取个七七八八。真伪也在不同来源信息的碰撞下迅速辨明。
三年!仅仅三年时间!
凭借这张无形却无处不在的情报巨网,风非凡对万礁迷域的认知,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深化和拓宽。
原本笼罩在迷雾中的海域版图,迅速变得清晰起来。哪几座岛屿结成了攻守同盟,彼此间有哪些利益纠葛和矛盾;哪些岛屿孤悬海外,内部势力分散,易于分化瓦
解;哪些岛屿看似弱小,背后却站着北边“玄龟岛”或西边“风暴教”这等拥有金丹期,甚至疑似有元婴期老祖坐镇的区域性强权;哪些航线上油水丰厚,哪些海域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或遗迹……所有这些,都被一一标注在那张日益精密的海图上。
不眠城系统界面的“辉煌度”虽然增长缓慢(因为实际占领的地盘并未大幅增加),但那个代表“情报掌握度”的隐藏指标,却在疯狂飙升。
风非凡估计,整片万礁迷域,他已摸清了一半!这效率,远超他最初的预期。
幕后执棋,不战屈兵
掌握了如此详尽的情报,风非凡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急于发动一场场血腥的征服战争。那太低级,也太容易引起反弹和联合抵制。
他现在更喜欢做的,是躲在幕后,做一个冷静的执棋者。
他看着海图上那些被标记为“无强援、可吞并”的岛屿,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意。
“传令,”他对侍立一旁的一号吩咐,“对珊瑚链岛’散播消息,就说其东面的‘黑潮帮’正与‘潮汐帮’秘密接触,意图瓜分珊瑚链岛的珍珠矿脉。”
“通知我们在‘双子礁’的人,可以‘无意中’向岛上的两个主要家族,分别透露对方正暗中积蓄力量,准备发动叛变,吞并对方。”
“还有月牙湾’,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愿意接受我们不眠城的‘庇护’,那么他们最大的淡水来源,上游的‘清泉山’,很快就会被某个‘神秘势力’切断。”
一条条看似无关、实则恶毒的命令发出。接下来的几个月,万礁迷域风起云涌。
珊瑚链岛果然与黑潮帮摩擦不断,双方在珍珠矿脉附近爆发了几次冲突,损耗不小。
双子礁的两个家族互相猜忌,火并连连,
岛上秩序大乱,民生凋敝。
月牙湾在尝试自行修复被“意外”破坏的引水渠失败后,面对日益严重的淡水危机,终于撑不住了。
当这些岛屿的统治者,在焦头烂额、内忧外患之中,收到不眠城发出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威压的“招揽信”时。
他们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先是愤怒,继而绝望,最终,在现实的残酷压力和那信中提到“若不归顺,便将面对元婴中期修士亲自问责”的赤裸威胁下,屈辱地低下了头。
他们甚至没有见到不眠城的一兵一卒,没有经历任何一场像样的战斗,就在风非凡巧妙制造的压力和绝对的武力威慑下,被迫打开了城门,交出了权柄。
风非凡甚至懒得亲自出面接收,只是派出一号或二号,带着少量精锐,前去完成接收仪式,并为那些岛屿的新任(也是被沪效忠的)管理者,种下熟悉的灵魂烙印。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风非凡躺在城主府的软榻上,听着三号汇报着又一个岛屿顺利归附的消息,手中把玩着一枚新收到的、蕴含着水灵之气的珍珠。
“看来,这海里的鱼儿,也不全是蠢货。知道什么时候该挣扎,什么时候该认命。”他轻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慵懒。
他知道,这片海域的征服,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武力是最终的保障,但智慧和情报,才是更快、更有效扫清障碍的利器。
另一半尚未摸清的海域,或许隐藏着更大的挑战,比如那些拥有金丹甚至元婴修士坐镇的势力。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织好了一张覆盖半片海域的大网,掌握了无数人的秘密和弱点。接下来,无非是继续撒网,等待时机,或者……主动创造时机。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久的将来,整片万礁迷域都将被纳入不眠城的死亡版图。而他,风非凡,将坐在由骸骨与黑石筑成的王座上,冷眼俯瞰着这片被他用阴谋与力量彻底征服的汹涌波涛。
这种感觉,比单纯的杀戮,更让他沉醉。
就在风非凡于万礁迷域南部,凭借情报网络运筹帷幄,享受着幕后执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快感,并心安理得地摸鱼之际,遥远的北方,他曾经崛起并抛弃的蛮荒之地,终于迎来了一批“迟来”的访客。
蛮荒之地上空,原本终年弥漫的蛮荒死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息。数十道璀璨的遁光破空而来,如同流星雨坠落,声势浩大,灵压交织,将下方广袤而枯寂的土地都映照得变了颜色。
这些遁光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拨。
一拨以人族修士为主,气息或凌厉、或厚重、或诡异、或炽热。为首四人,赫然是东域四大宗门的代表:
·仙剑宗陈长老,一身青袍,背负古剑,面容清,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坚决。他此行,除了问罪,内心深处还存着一丝将那位惊才绝艳却误入歧途的“得意门生”拉回“正途”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