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三块养煞鼎碎片藏进堂口的地脉石下,狗剩就拎着半袋干粮蹲在门槛上,把枣子往黄皮子怀里塞:“你藏枣的本事比灰仙找地道还厉害,刚才黑风岭要是靠你那枣核破阵,咱都省得费清煞花粉了。”黄皮子“吱吱”叫着扒拉枣子,尾巴却不忘勾住他的裤脚——显然还记着刚才路上他调侃自己“嘴馋误事”的茬。
“狗剩哥,灰仙说村东头的老井里有煞气渗进来,田鼠不敢靠近。”风丫攥着石刃跑过来,裤脚沾着泥,“我去看看?”狗剩刚嚼完一口干粮,伸手把她兜里快掉出来的清煞花塞回去:“急啥?你跟绿皮蛇去西头,那片竹林密,最适合藏煞人;东头我去,守脉玉对着井水照照,啥煞气都得现形。”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记得把石刃磨利点,别等会儿煞虫扑过来,你跟它比谁的刃更钝。”风丫被逗笑,拎着刀转身就走,绿皮蛇跟在她身后,尾巴还不忘对着狗剩摆了摆。
刚走到老井边,就听见“咕咚”一声,井水泛着淡紫,水面上飘着几缕黑丝。狗剩掏出守脉玉,白光刚贴近井口,水里突然窜出一只半人高的煞兽——浑身裹着黑泥,眼窝是两个窟窿,正往外冒紫煞。“哟,这是李老怪新养的‘泥煞’?长得比灰仙的田鼠还丑。”狗剩不退反进,玉光往前一推,煞兽“嗷”地叫了声,身上的黑泥开始剥落。他趁机从怀里摸出张清煞符,往煞兽头上一贴,绿火“腾”地烧起来,煞兽瞬间化成一滩黑水,流回井里。
还没等他清理井水,村南突然传来狐仙的喊声:“狗剩!李老怪带了两个人来,都拿着煞器!”狗剩往兜里揣好守脉玉,撒腿就往南跑,路上遇到不少村民,他一边跑一边喊:“张奶奶带孩子去堂口,其他人拿上锄头,别往前冲,等咱的信号!”村民们早信他,听了话立刻往安全的地方走,没人慌乱。
到了村南,就看见李老怪站在两个穿黑斗篷的人中间,一个手里拿着骨幡,一个端着黑碗。骨幡一摇,就有煞影往村里飘;黑碗一倾,地上就长出带刺的煞草,朝着堂口的方向蔓延。“狗剩,把鼎碎片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李老怪的黑纹爬满了脸,看着更狰狞了。
狗剩往风丫和狐仙身边一站,守脉玉的白光笼罩住三人:“李老怪,你上次跑的时候腿还在流血,这次又带俩帮手,是怕自己再被咬一口?”他这话一出口,风丫忍不住笑,连狐仙的嘴角都动了动,刚才紧张的气氛松了不少。
“少废话!”拿骨幡的煞师突然挥幡,十几道煞影朝着狗剩扑来。狗剩不慌,对风丫说:“你跟绿皮蛇去对付拿碗的,他那煞草怕火;狐仙,你用香火余烬烧骨幡的幡角,那是煞影的源头。”他话音刚落,自己已经握着守脉玉冲了上去,白光对着煞影一扫,煞影就像遇到太阳的雾,瞬间散了。
拿骨幡的煞师急了,把幡往地上一插,想召出更大的煞影。狗剩趁机绕到他身后,一脚踹在他的腿弯,煞师“扑通”跪下,骨幡掉在地上。狐仙立刻跟上,指尖的香火余烬落在幡角,绿火顺着幡杆烧上去,煞师想捡幡,手刚碰到就被烫得直甩手。
另一边,风丫正和拿黑碗的煞师周旋,绿皮蛇缠住了煞师的脚,风丫趁机把清煞花粉撒进黑碗里,煞草瞬间就蔫了。可李老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鼎——竟是用之前的骨杖碎片做的迷你煞鼎,他往鼎里扔了张黑符,鼎口立刻冒出浓黑的煞烟,朝着堂口飘去。
“不好,他想烧堂口!”风丫急了,就要往堂口跑。狗剩一把拉住她:“别去,我来。”他掏出守脉玉,对着煞烟的方向举起,玉光突然变得特别亮,像个小太阳,煞烟一碰到白光,就开始往回退。“李老怪,你这迷你鼎做得挺别致,就是威力不行——跟你上次跑的时候一样,没后劲。”狗剩笑着说,手里的玉光又往前推了推,煞烟直接被压回迷你鼎里,鼎“咔嚓”一声,裂了道缝。
李老怪看着裂了的鼎,眼睛都红了,想冲上来抢守脉玉,可拿骨幡的煞师已经被狐仙制住,拿黑碗的也被风丫捆住,他孤掌难鸣,只能往后退。“狗剩,你等着!我下次带更多煞师来,踏平巫脉村!”他说着,又要扔黑符逃。
“想跑?”狗剩早有准备,从兜里摸出个枣核——是黄皮子刚才塞给他的,上面还沾着烛油,“尝尝这个,你上次没吃到。”他把枣核往李老怪的方向一扔,枣核带着烛油的香火气,正好落在黑符上,黑符刚要炸开,就被绿火裹住,成了一团小火球,掉在地上灭了。
李老怪没了退路,只能往村外跑,跑的时候还不忘喊:“碎片我早晚要拿到!”狗剩看着他的背影,对着村民们喊:“大伙儿别担心,他下次来,咱村的防线更硬——灰仙的田鼠能挖陷阱,狐仙的符纸能挡煞,风丫的石刃能砍煞兽,连黄皮子的枣核都能当暗器,他想抢碎片,得先问问咱这一村子的‘门神’答不答应!”
村民们都笑了,张奶奶带着孩子从堂口走出来,小孙子举着野山枣跑过来:“狗剩哥,我给黄大仙留了枣,也给你留了!”狗剩蹲下来,接过枣子,摸了摸小孙子的头:“好,下次李老怪再来,咱用枣子砸他!”
黄皮子蹦到他肩上,叼着枣子“吱吱”叫,像是在附和。风丫和狐仙走过来,看着他手里的守脉玉,狐仙说:“李老怪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我们得更小心。”狗剩把枣子塞进嘴里,嚼得脆响:“怕啥?天塌下来有咱这一村子人扛着,还有守脉玉照着,再厉害的煞,也不敢在巫脉村撒野。”
夕阳落在村里的屋顶上,堂口的烛火又燃了起来,和阳光混在一起,暖得很。狗剩握着守脉玉站在村口,看着远处的山路,眼里没有慌,只有稳——他知道,接下来的危险还会有,但只要大家一起,就没有扛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