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斯的慈祥面孔带着微笑:“是的,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员!我是要赐予你超越凡人的伟力,岂是‘加入’二字能够形容?那是生命的升华,是拥抱宇宙的终极真理!”
“你人还真好,”蒋毅望向萨维斯,擦掉眼眶下的眼泪,继续说道:“可是我刚刚攻击了你,而你却不计前嫌,想要帮我?”
“你不相信我?”萨维斯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是还是强忍住不耐烦,他张开双臂,周围的黑暗仿佛变成了流淌着星光的幕布,但那星光却是冰冷的、充满诱惑的紫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痛苦、虚弱、挣扎在生死边缘!你正在步你的伙伴们的后尘,他们的牺牲毫无意义!翡翠梦境终将沉沦,艾泽拉斯注定腐朽!这是熵的终点,是万物最终的归宿!”
他向前一步,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充满磁性,仿佛毒蛇在耳边低语:“但你不同,年轻人。你拥有凡俗难以企及的坚韧和力量。我能感知到,你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且拥有坚强的意志,能够抵挡住刚刚殉爆的五成伤害。这份实力,让你有了选择的资格。”
“可是,你的腐化之力,正在侵蚀我的身体...”蒋毅眼神迷茫的看着萨维斯,犹豫的说道。
“这些?”萨维斯指向蒋毅身上那些由伤口滋生的紫黑色触须,神奇略显不自然,说道:“这不是侵蚀,是进化的萌芽!它们在汲取你的痛苦?不,它们是在转化它,将它变为连接更高维度的桥梁!恩佐斯大人欣赏顽强的灵魂,祂的恩赐,可以让你的痛苦化为力量,让你的意志成为祂意志的延伸!想象一下,你将拥有重塑现实、扭曲梦境的无上权能!你不再是那个在泥泞中挣扎的凡人指挥官,你将超越生死,成为行走在现实与梦境夹缝中的神使!”
“真的吗?”蒋毅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了渴望的神色,可是随即他又摇摇头:“不,我的同伴都死了,我继续活着已经没有了意义...”
萨维斯一楞,抬眼观察着蒋毅的反应,语气带上了一丝蛊惑的惋惜:“至于你的伙伴?虽然他们都非常强大,但最终没有通过古神的考验。只有你,蒋毅,只有你拥有跳出这注定的毁灭旋涡的机会!接受这份馈赠,你不仅能活下去,更能获得守护你所珍视的一切的力量!以更强大的姿态?”
沉默,蒋毅静静的看着萨维斯的表演,此刻的他已经完全确认刚刚那些幻象都是假象。萨维斯越卖力的解释,他就越清醒。要是对方能伤害到自己,那自己在萨维斯手里活不过一秒。
萨维斯感受到蒋毅那像看小丑的眼神,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屈辱。以前他想要腐化任何人,都不费吹灰之力。此刻面对这个人类,他竟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此刻的中心古树深处,萨维斯的真身,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每一次爆炸都撕裂腐化的屏障,将蕴含极致净化之力的能量狠狠灌入古树的脉络。剧烈的能量冲突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本源,令他的力量持续衰减。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这株被他彻底玷污、早已化为腐化心脏的中心古树,其最深层的核心竟在这些净化能量的持续冲刷下,开始顽强地恢复原本的生机!这感觉如同毒液在腐蚀他的根基,是对他掌控力的直接挑衅,是对恩佐斯大人伟业的亵渎!
‘必须阻止!不惜一切代价!’ 疯狂的念头在萨维斯扭曲的意志中咆哮。他的目光穿透空间的阻隔,死死锁定在那个被他拖入噩梦、灵魂却异常坚韧的凡人指挥官身上。
他需要一枚棋子,一枚能从内部瓦解那些蝼蚁的棋子!腐化他!让他找机会除掉那个灵魂攻击对其完全无效的该死人类!那个能释放纯净生命能量的法师,才是是最大的威胁!
于是他按耐住自己无比愤怒的心情,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说道:“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而且可以帮助你复活你的朋友。”
“真的吗?”蒋毅突然眼睛一亮。
“对!”萨维斯看蒋毅终于,露出了破绽,想要乘胜追击,继续补充道:“我会说服古神大人,允许他们也可以获得不凡的实力!”
“哦,那我应该怎么做?”蒋毅继续随意敷衍着萨维斯。此刻,已经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他试图挣扎,回到现实,只是还差那么临门一脚,始终无法突破。
“怎么做?很简单,年轻人。”萨维斯兴奋的张开双臂,身上的白衣开始舞动了起来,仿佛要将蒋毅的意识彻底包裹。“敞开你的心扉,接纳这份痛苦与力量交织的恩赐。让我的意志与你交融,就像这些连接你我的触须一样自然。相信我,你将得到升华!你将获得凌驾于凡俗之上的力量,复活你珍视之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钩子,试图钩住蒋毅灵魂深处最深的恐惧和渴望,对战友牺牲的愧疚,对自身无力的绝望,以及对逆转一切的希望。
蒋毅却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此刻他感受到了蒋明源源不断的净化能量,有了足够的能量,已经可以对抗身体上的紫黑色触须了。
萨维斯见蒋毅沉默不回应,眼神里有些不善,他期待着紫黑色触手慢慢侵蚀蒋毅。这样即便蒋毅始终不相信自己,最终也会彻底被腐化。
“我信你个鬼!”
缠绕他的触须瞬间被一股从蒋毅灵魂深处爆发的、炽热如烈阳的意志力狠狠弹开!那不是冰霜之力,也不是生命之力,而是最纯粹、最不屈的生存意志和守护信念!是对胡浩、蒋明、莉亚、对所有并肩作战伙伴的责任感!是五星城无数军民信任他、跟随他的那份沉甸甸的托付!这份信念,在绝望的深渊中被挤压、被淬炼,最终在萨维斯志得意满、放松警惕的瞬间,化作了焚尽黑暗的烈焰!
梦境之中,萨维斯的笑容僵在脸上,那慈祥的面具瞬间碎裂,露出底下冰冷的、被愚弄的狂怒。“你!”他嘶吼出声,声音不再伪装,恢复了那种混杂着亿万哀嚎的尖锐本质,“冥顽不灵!那就彻底沉沦吧!”
随着他的咆哮,梦境空间剧烈扭曲!缠绕蒋毅的紫黑色触须如同被激怒的毒蛇,骤然收紧、硬化!尖锐的倒刺刺入蒋毅的精神体,带来更强烈的痛苦和侵蚀感。同时,他胸前的萨维斯之眼燃烧得更旺,冰冷的火焰几乎要灼穿蒋毅的意志,强行灌输腐化的低语:“放弃抵抗…拥抱永恒…痛苦即力量…”
然而,蒋毅却笑了。尽管这笑容在剧痛中显得扭曲,却充满了冰冷和洞悉一切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