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刀把五箱电子配件检查了一遍,便开始工作了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公寓静得只剩下极轻微的焊接声和仪器调试时的微弱嗡鸣。
周小刀几乎足不出户,所有食物都是穆小雨下课后顺便带来的。
他沉浸在技术的世界里,手工芯片的精密程度远超当前工业水平,每一次落笔设计,每一次微米级的调整,都依赖噬宙诀带来的恐怖感知力和控制力。
他的眼睛堪比电子显微镜,手指稳如机械臂。
两天后的下午,三个比篮球略大、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方形仪器并排放在书房的工作台上。
周小刀按下启动键,一阵几不可闻的低频嗡鸣声弥漫开来,仿佛有无形的力场悄然张开,将整个公寓包裹其中。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知。
之前那种无时无刻不在的、被窥视的微弱涟漪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美正常”的虚假信号流。
他拿出手机,看到信号满格,但他知道,所有进出这间公寓的电子信号,都已被悄然劫持、过滤、替换。
他亲自测试:在仪器范围内打了个响指,监听器另一端收到的可能是一段翻书声;他对着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做了个鬼脸,屏幕上显示的或许仍是十分钟前空无一人的客厅画面。
人工智能AI生成的日常音效和循环画面,足以以假乱真。
“成了。”周小刀长长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满意的神色。
虽然这临时设备体积庞大,但其核心理念和屏蔽效能,已然领先这个时代。
周小刀心情大好,于是就下楼买了菜回来。与他会回来的还有穆小雨。
没多久,门铃响了。
周小刀猜想估计是苏瑾回来了。
迅速将仪器调至持续运行模式,然后周小刀才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苏瑾,她身后还跟着两人——天鸿资本的cEo陈芷萱,以及一位气质知性、容貌秀丽的陌生女性。
“surprise!”苏瑾笑着走进来,很自然地挽住周小刀的胳膊,目光扫过客厅,语气轻快:
“看来我们来得正好?小雨呢?”
“在厨房洗水果。”周小刀答道,目光略带询问地看向那位陌生女性。
“哦,给你介绍一下,”苏瑾仿佛才想起来,笑着拉过那位女性:
“这位是赵书瑶,复旦大学工程学院的美女老师,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书瑶,这就是你一直好奇想见的‘周学神’,周小刀。”
赵书瑶落落大方地伸出手,眼中带着明显的好奇和欣赏:
“周先生,久仰大名。你在燕京研讨会上的发言视频我看了很多遍,受益匪浅,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赵老师过奖了,一点浅见而已。”周小刀与她轻轻一握,手感微凉而细腻:
“欢迎来做客。”
周小刀想起昨晚苏瑾说的话,瞬间明白了苏瑾的用意,这是在为他物色“九凤”的候选人,而且瞄准的是“非处女组”。
他看向陈芷萱,对方也微笑着向他点头致意,眼神中比平时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陈芷萱吸了吸鼻子,望向厨房方向:“好香啊!看来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周小刀笑了笑:“随便做点,你们先坐,我去看看汤。”
他走进厨房,穆小雨正手忙脚乱地切着果盘,小脸红扑扑的:
“小刀,苏姐姐她们来了?我、我马上好!”
周小刀系上围裙,接过她手里的刀:“不急,我来吧,你去陪她们说说话。”
穆小雨看着周小刀熟练地切菜、调味,侧脸在厨房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心里甜丝丝的,小声说:
“你真好。”
然后才擦擦手,有些紧张地出去招待客人了。
晚餐桌上,气氛意外地融洽。
苏瑾是调动气氛的高手,陈芷萱职场精英的干练下也不乏幽默,赵书瑶学识渊博且性格开朗,穆小雨虽然稍显羞涩,但也乖巧懂事。
周小刀话不多,但偶尔插话总能切中要害,或是引得大家会心一笑。
“说起来,最近真是忙得焦头烂额,”苏瑾状似无意地提起:
“公司里各种事情不断,还得应付些莫名其妙的外部问题,总觉得不太安稳。”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周小刀一眼。
陈芷萱也深有感触地点头:“确实,尤其是技术安全和信息保密方面,压力很大。”
她之前就被周小刀在公司找出监听器的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赵书瑶好奇地问:“现在商业环境已经这么复杂了吗?”
周小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目光扫过三女,最后落在苏瑾脸上:“或许,比想象中更复杂。”
晚餐结束后,周小刀没有急着收拾碗筷,而是对苏瑾、陈芷萱和赵书瑶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位,方便到书房一下吗?有样东西,或许能让你们稍微安心一点。”
穆小雨也跟了进来,安静地站在周小刀身边。
书房里,三个银灰色的方形仪器静静躺在工作台上,指示灯有规律地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这是……”陈芷萱疑惑地问。
“我叫它‘堡垒’生成器。”周小刀平静地介绍:
“功能很简单,屏蔽并模拟虚假信息,对抗无孔不入的监控。简单说,开了它,这间房子里所有的窃听器、摄像头,听到看到的,都是它想让对方听到看到的。……并且可以选择性的屏蔽。”
赵书瑶瞬间睁大了眼睛,作为一名工科老师,她太清楚这背后代表的技术含量和实现难度了:
“这……这是你做的?”
周小刀点点头:“临时赶工出来的,体积大了点,芯片是手工弄的,精度不够。但效果还行。”他拿起一个仪器,简单演示了一下开关前后手机信号和预设监控画面的变化。
陈芷萱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包,仿佛那里也被人放了什么东西。“所以……之前公司和我家……”
“嗯。”周小刀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止一处。有这个在身边,至少能保证谈话和核心区域的基本安全。”
他将其中一个仪器推到陈芷萱面前:
“芷萱,这个你拿去,放在办公室或者家里都行。”
陈芷萱接过那沉甸甸的仪器,感觉接过的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安全感,她郑重地点头:“谢谢周总!这太重要了!”
赵书瑶看着这一幕,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学术上的崇拜瞬间转化为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实力的敬畏。
她看着那台仪器,又看看周小刀,眼神复杂。
苏瑾适时地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力量:
“小刀面对的麻烦,远不止商业竞争那么简单。有些力量,已经超出了常规的范畴。我们需要更谨慎,也更需要……值得信任的、能彼此支撑的伙伴。”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陈芷萱和赵书瑶。
陈芷萱抿着嘴,若有所思地点头。
赵书瑶则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周小刀时,除了好奇与敬畏,更多了一丝探究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又聊了一会儿,夜渐深,苏瑾昨晚被周小刀湿润过,所以没打算在这里住,便带着陈芷萱和赵书瑶告辞离开。
送走客人,周小刀反锁上门,公寓里彻底安静下来。
穆小雨轻轻靠进周小刀怀里,小声说:“那个赵老师,看你的眼神好像很不一样。”
周小刀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吃醋了?她是苏瑾推荐的成员,而且我们的公司需要更多可靠的人手。”
“才没有吃醋。”穆小雨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就是觉得……你的世界好大,好复杂。我好怕跟不上你。”
“傻丫头。”周小刀抱紧她:
“你就是我的世界里的锚点之一,有你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要变得更强。”
两人简单洗漱后相拥而眠,周小刀只是温柔地拥抱着她,给予最纯粹的温暖和安宁。
窗外都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在这间被“堡垒”守护的公寓里,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仿佛一切风波都被暂时隔绝在外。
这是一个短暂却珍贵的宁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