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踏过林间的晨露,朝着清风城的方向疾驰。
林砚抱着晚晚,腰间的墨色长剑随着马身起伏轻轻晃动,额间淡蓝色的叶形印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晚晚已经完全醒了精神,小手扒着马颈,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景色。
路过一片开满野菊的山坡时,她突然指着花丛,小声喊:“阿爹!你看,好多小黄花!像上次我们在后山看到的一样!”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金黄的野菊在风里轻轻摇曳,确实像极了以前和晚晚在后山采过的花。
他勒住缰绳,让马慢下来,笑着说:“要不要摘几朵?给晚晚插在头发上。”
“好呀!”晚晚眼睛一亮,从马背上滑下来,小心翼翼地蹲在花丛边,挑了几朵开得最艳的野菊。
她没敢多摘,只选了三朵,一朵递给林砚:“阿爹,这个给你,插在衣襟上好看。”
林砚接过野菊,真的别在了衣襟上。
晚晚又拿起一朵,踮着脚想给宝马戴上,却被林砚拦住:“马会不舒服的,我们把花放在储物戒指里,带回去好不好?”
“好!”晚晚乖乖点头,把花递给林砚,自己则攥着最后一朵,小心地别在自己的小衣襟上,蹦蹦跳跳地回到马边。
林砚把晚晚抱上马,继续赶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他有些不确定该往哪边走。
正犹豫时,远远看见一位背着柴禾的老农从另一条小路走来。
林砚勒住马,保持着安全距离,客气地拱手问道:“老人家,请问往清风城是走哪条路?”
老农停下脚步,打量了他们一眼。
见林砚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怀中抱着个乖巧的小女孩,便和善地指了指右边的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约莫再有一个时辰就能看到清风城了。这条路好走,沿途也有几家茶摊可以歇脚。”
“多谢老人家。”林砚感激地点头。
“不客气。”老农笑了笑,又补充道,“看你们是外乡人吧?清风城近来热闹,菊花开得正好,你们赶得正是时候。”
晚晚听了,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对林砚说:“阿爹,菊花开了呢。”
林砚温和地笑了笑,再次向老农道谢后,便策马朝着右边的路继续前行。
老农也背着柴禾,沿着自己的路慢慢走远了。
重新上路后,马跑得轻快。
晚晚靠在林砚怀里,时不时指着路边的野花和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林砚耐心地应着,心中却始终保持着警惕,手不时轻触腰间的长剑。
临近中午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青灰色的城墙高耸,城门口人来人往,正是清风城。
“阿爹!是清风城!”晚晚兴奋地指着城墙,小脸上满是期待。
林砚也松了口气,催着马朝着城门走去。
快到城门口时,他突然注意到城门旁站着两个穿着青色劲装的人,胸前绣着“清风”二字,正目光警惕地打量着进出的人——看模样,像是清风堂的人。
他心里一动,想起中年男子说的“遇到麻烦可以找清风堂”,却没打算主动上前。
他现在只想带着晚晚找个客栈住下,好好歇几天,再买点新鲜的粮食和衣服。
可就在他牵着马经过那两个劲装男子身边时,其中一个人突然盯着他的额头,眼睛猛地睁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这印记……”
林砚心里一紧,赶紧用手遮住额头,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另一个劲装男子也凑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这位兄弟,可否让我们看看你额间的印记?”
晚晚察觉到不对劲,往林砚身后又缩了缩,小声问:“阿爹,他们要干什么?”
“没事。”林砚安抚地拍了拍晚晚的手,对着两个劲装男子摇了摇头,“只是个普通的印记,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他牵着马,快步走进了城门,没再理会身后两人的目光。
进了城,他才松了口气——那两个人的反应太奇怪了,难道他们认识这个印记?
清风城里很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卖小吃的、卖布料的、卖玩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晚晚看得眼睛都直了,小手紧紧抓着林砚的衣角,却没敢乱要东西,只是小声说:“阿爹,那个糖画好像很好看。”
林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老师傅正用融化的糖汁在石板上画着小动物,旁边围了不少孩子。
他笑着摸了摸晚晚的头:“走,阿爹给你买一个。”
他带着晚晚走到摊位前,让晚晚选了个小兔子形状的糖画。老师傅手艺很好,没一会儿就画好了,递到晚晚手里:“小姑娘真乖,这个兔子送给你。”
晚晚接过糖画,开心地说了声“谢谢爷爷”,小口舔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林砚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满是柔软。
他找了个路边的茶摊,点了两碗茶水,抱着晚晚坐下休息。
刚喝了两口茶,就看见刚才在城门口的两个劲装男子朝着茶摊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牌。
“这位兄弟,”其中一个男子走到林砚面前,态度比刚才温和了不少,递过木牌,“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这是清风堂的令牌,你要是在清风城里遇到任何麻烦,拿着这个令牌去清风堂,我们一定帮忙。”
林砚看着木牌上刻的“清风”二字,心里满是疑惑,却还是接过木牌,拱了拱手:“多谢二位。只是不知道,你们为何对我额间的印记如此在意?”
男子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堂主之前交代过,若遇到额间有叶形印记的人,一定要多加留意。若是你想知道更多,或许可以去清风堂问问堂主。”
林砚没再多问,只是把令牌放进储物戒指里:“多谢告知,若是有需要,我会去清风堂的。”
两个劲装男子没再多留,转身离开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林砚牵着晚晚,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的客栈。
他开了一间二楼的房间,窗户对着街道,能看到外面的热闹景象。
晚晚趴在窗边,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糖画,小声说:“阿爹,这里比我们以前住的破屋好多了。”
“嗯,”林砚走到她身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中年男子给的地图,摊开在桌上,“等我们在清风城歇几天,就按着地图去下一个城镇,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给晚晚买新衣服,教晚晚写字,好不好?”
“好!”晚晚开心地扑进他怀里,又想起什么,小声说,“阿爹,我们能不能给叔叔阿姨留个信呀?告诉他们我们在清风城,让他们找到我们。”
林砚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头:“好,等明天阿爹就去街上买纸和笔,给叔叔阿姨写封信,贴在清风堂门口,说不定他们能看到。”
晚晚满意地点点头,又趴在窗边看起了街景。
林砚走到桌前,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又摸了摸额间的印记——他总觉得,这个印记不仅仅是给他带来了功法和力量,还藏着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藏在清风堂里。
夜色渐深,清风城里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映得街道一片通红。
林砚给晚晚洗了脸,哄她睡下后,坐在窗边,拔出腰间的墨色长剑。
他按照脑海里的功法口诀,轻轻挥动长剑,剑风带着淡淡的蓝光,额间的印记也随之微微发光。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林砚的身上,也落在他手中的长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