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以东三十里,一片地势相对开阔的丘陵地带,此刻正杀声震天,烟尘弥漫。两支大军正在激烈鏖战。
一方,是朝廷官军。看旗号,正是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右中郎将朱儁的联军。只见官军阵型严谨,以步兵方阵为核心,弓弩手居后,两翼有少量骑兵游弋。然而,仔细看去,这支官军虽训练有素,但士卒脸上多有疲惫之色,甲胄兵器也显陈旧,攻势虽猛,却隐隐透着一股后劲不足的疲态。显然,与黄巾军长期对峙消耗,已让他们元气大伤。
另一方,则是黄巾军。人数看上去比官军还要多出不少,阵型虽不如官军严整,但人人头裹黄巾,神情狂热,呼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前仆后继,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官军的防线。尤其当中一队身披简陋皮甲、手持大斧的壮汉,尤为凶悍,应是黄巾力士,几次都险些冲破官军阵脚。统军大旗之下,一员黄巾将领手持长刀,呼喝指挥,气焰嚣张。看其规模,应有万余人,乃是张角派出来袭扰粮道、牵制官军的一支偏师。
战局正处于胶着状态。皇甫嵩与朱儁虽经验丰富,指挥若定,奈何士卒疲敝,面对人数占优且疯狂进攻的黄巾军,只能勉强维持防线,难以组织有效的反击,战况十分吃力。
就在这时,战场西侧的高坡之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交战双方的注意。只见这支军队人数约在万人上下,军容极其严整!士卒个个精神饱满,盔甲鲜明,刀枪闪亮,肃立如山,一股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与战场上官军的疲惫和黄巾军的混乱形成了鲜明对比!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军阵最前方那支约五百人的骑兵,人马俱覆漆黑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沉默无声,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中军处,“刘”字大旗与“讨逆将军”旌旗迎风招展!
“那是……哪来的军队?”官军后阵,须发皆白却目光锐利的皇甫嵩勒住战马,惊疑不定地望向西侧高坡。他久经沙场,一眼就看出这支军队绝非寻常,其精锐程度,甚至超过了他麾下最鼎盛时期的北军五校!
“看旗号……是‘刘’?讨逆将军?”一旁面色凝重的朱儁也是眉头紧锁,“未曾听闻哪位刘姓将军有如此雄兵……难道是……荆州刘表?或是……新任的平东将军刘隆?”他隐约想起了朝廷最近的任命。
就在二人惊疑之际,高坡之上,刘隆在金戈铁马的簇拥下,俯瞰整个战场,局势一目了然。
“主公,看来皇甫、朱二位将军陷入苦战了。”赵云在一旁沉声道。
郭嘉仔细观察片刻,轻摇羽扇(虚指),笑道:“黄巾虽众,然攻势已疲,全凭一股血气之勇。官军虽疲,但阵脚未乱。此时若有一支生力军加入,直击其要害,黄巾必溃!”
戏志才补充:“此乃天赐良机!我军初至,正可借此一战,扬名立威!然神机营乃我秘器,不宜过早暴露,可暂隐于阵后。以玄甲铁骑为锋矢,步卒掩杀,足矣!”
刘隆颔首,眼中精光一闪,决断道:“不错!正是我汉中军扬威之时!传令!”
他看向身旁跃跃欲试的众将:“子龙!恶来!子义!”
“末将在!”三将齐声应道,声若雷霆。
“命子龙率中垒营为左翼,恶来率破军营为右翼,子义率东莱营并本部为中军前锋,步卒协同,呈钳形攻势,夹击黄巾军侧后!务求迅猛,一击破敌!”
“诺!”三将凛然领命。
“玄甲军!”刘隆目光转向那沉默的黑色洪流。
队正陈骞抱拳:“末将在!”
“待我步卒撕开缺口,尔等即刻冲锋,直捣黄巾中军帅旗!擒贼先擒王!”
“遵命!”
“全军听令!”刘隆拔出宝剑,直指山下混乱的黄巾军阵,声音传遍三军:“目标,黄巾贼寇!进攻——”
“咚!咚!咚!咚!” 汉中军阵中,雄浑的战鼓猛然擂响,节奏激昂,与官军疲软的鼓声形成鲜明对比!
“杀——!”
随着震天的怒吼,赵云、典韦、太史慈三将如同三支利箭,各率本部精锐,从高坡之上,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黄巾军的侧翼和后阵!
这一动,如同雷霆骤发!汉中军士卒养精蓄锐已久,此刻如出柙猛虎,速度极快,阵型在冲锋中依旧保持严密!尤其是太史慈率领的东莱子弟兵,多为弓手,一边冲锋,一边箭如连珠,精准地射向黄巾军缺乏防护的后队,顿时引起一片混乱!
“哪里来的官军?!”
“好……好快的速度!”
黄巾军猝不及防,侧翼和后方瞬间遭到猛烈打击!他们本以为只有正面皇甫嵩、朱儁的疲兵,万万没想到侧后方会杀出如此一支虎狼之师!
赵云白马银枪,一马当先,所率中垒营如同白色浪涛,狠狠撞入黄巾军左翼!长枪如林,刀光似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赵云枪出如龙,点、刺、挑、扫,无一合之敌,瞬间将黄巾左翼撕开一道大口子!
右侧,典韦如同人形巨兽,双戟挥舞,卷起一片腥风血雨!破军营士卒皆悍勇之辈,紧随其后,如同楔子般凿入黄巾右翼,攻势狂野暴烈,杀得黄巾贼哭爹喊娘,阵型大乱!
中军前沿,太史慈箭无虚发,连毙数名黄巾头目,随即挺枪突入,东莱兵奋勇争先,与黄巾力士绞杀在一起,寸步不让!
汉中军生力军的加入,瞬间改变了战场态势!黄巾军腹背受敌,军心大乱!那员黄巾将领见状又惊又怒,连忙调动中军预备队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就在此时——
“玄甲军!冲锋!”
随着陈骞一声令下,那一直沉默如山、蓄势待发的五百玄甲重骑,终于动了!
“轰隆隆——!”
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猛然喷发!五百玄甲重骑,组成了一个尖锐的楔形阵,开始加速!铁蹄踏地,声如闷雷,大地为之震颤!黑色的洪流,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从高坡俯冲而下,直插刚刚被步卒搅乱的黄巾军中军腹地!
速度越来越快!气势越来越盛!
“避让!避让!” 前方正在厮杀的汉中步卒听到身后雷鸣般的蹄声,训练有素地向两侧迅速分开,让出通道!
玄甲铁骑,毫无阻碍地,如同一柄烧红的巨锤,狠狠砸进了黄巾军最密集、最核心的区域!
“砰!咔嚓!”
人借马势,马借甲威!玄甲骑兵手中的马槊,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地刺穿黄巾贼简陋的皮甲、血肉之躯!重甲战马的冲撞,更是如同坦克般,将一切挡在前面的障碍碾碎!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血肉横飞!
恐怖!绝对的恐怖!黄巾军何曾见过如此可怕的骑兵?刀砍上去,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箭射上去,如同挠痒痒!而对方的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成片的死亡!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魔鬼!他们是铁打的魔鬼!”
“快跑啊!”
黄巾军的士气,在玄甲军这毁灭性的冲击下,彻底崩溃了!无数贼兵丢下武器,哭喊着四散奔逃,任凭将领如何呼喝也制止不住!
那黄巾主将见中军被瞬间凿穿,帅旗摇摇欲坠,又见那支黑色铁骑正直奔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拔马就想逃跑。
“贼将休走!”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只见典韦从乱军中杀出,双目赤红,如同疯虎,几个起落便追至近前,右手铁戟带着恶风,猛地掷出!
“噗嗤!” 铁戟精准地贯穿了那黄巾主将的后心,将其钉落马下!
主将一死,黄巾军彻底失去了指挥,全线溃败!
正面苦苦支撑的皇甫嵩和朱儁,目睹了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从那只神秘生力军加入战场,到黄巾军全面崩溃,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尤其是那支黑色重骑的恐怖威力,更是让他们脊背发凉!
“机会!全军反击!” 皇甫嵩毕竟是沙场老将,立刻抓住战机,下令全线压上。
官军士卒见援军如此神勇,也士气大振,奋勇追杀溃逃的黄巾军。
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刘隆在高坡上,俯瞰着山下溃不成军的黄巾贼寇和正在追杀的官军,心中豪情万丈。初战告捷,汉中军的强大战力,展现无遗!尤其是玄甲军,首战便立下奇功!
“传令,各军追击十里,即可收兵,清点战果,救治伤员!”刘隆下令道。他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况且,接下来,该是和皇甫嵩、朱儁这两位朝廷重臣打交道的时候了。
这一仗,不仅解了皇甫、朱儁之围,更一举歼敌数千,缴获无算。最重要的是,“平东将军刘隆”麾下有一支战力惊人的精锐之师的消息,必将随着溃兵和官军的口耳相传,迅速震动整个中原战场!
汉中军的锋芒,已初露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