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场的男修虎烈手持大刀,身形魁梧,声如洪钟,面上却带着几分敬重:“吴道友,得罪了。”
吴南乔执剑还礼:“虎道友,请。”
话音甫落,虎烈周身火灵力轰然爆发,整个人如一团灼灼燃烧的烈焰,赤红炽烈,手中大刀更是腾起熊熊火光,一刀直劈吴南乔面门,气势如虹!
热浪扑面而来,吴南乔心知此刀刚猛,不可硬接。
她面不改色,步走灵蛇,倏然向后飘退。
同时指尖掐诀,原水剑清鸣出鞘,化作一道淡蓝流光,并不正面迎击,而是精准点向火焰刀力道最盛之侧。
“叮——”
剑尖与刀身相触,发出一声脆响。
飞剑微颤,却巧妙将刀势引偏三分。
刀劲轰然落地,在石台上烙下一道焦痕。
“哪里走!”虎烈得势追击,灵力狂涌,刀舞如网,织出一片密不透风的赤红杀阵,向吴南乔覆压而来。
高温蒸腾,连空气都为之扭曲。
初战即遇如此强攻,吴南乔顿感压力,身形疾退间全力御剑。
原水剑在她掌控下如穿花蝴蝶,于刀网缝隙间灵巧游走、格挡,火星四溅,水汽氤氲。
剑上水气与刀锋烈焰不断交击,发出“嗤嗤”声响。
场面上虎烈似已占尽上风,将吴南乔牢牢压制。
观众皆以为胜负已定。
然而吴南乔虽步步后退,眼神却始终冷静如深潭。
她在等待,等一个力尽将生、气机转换的刹那,等一个足以定鼎战局的破绽。
来了!
虎烈久攻不下,心气渐浮,一记重劈落空,身形随之前倾。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吴南乔一直隐而不发的金系灵力骤然运转,与水系灵力交融贯通。
她心念一动,一直采取守势的原水剑骤然光华大绽,势气暴涨一倍!
剑身之上迸发出一股生生不息、锐不可当的气势!
这一剑,不再是迂回,不再是格挡。
而是凝聚其全部心神与灵力,如暗夜中一道裂空的惊电,精准、凌厉、一击必杀!
“嗖——!”
原水剑贴着火焰刀刀背逆流疾上,直刺虎烈因前倾而暴露的右肩!
虎烈瞳孔骤缩,回防已迟!
“噗!”
剑气精准命中肩井穴。
一股金锐之气透体而入,整条右臂顿时一麻,再握不住沉重的火焰刀。
“哐当”一声,大刀落地。
虎烈僵立原地,右臂剧痛麻痹,满脸惊愕难信。
吴南乔脸色微白,气息稍乱,方才那融合金灵气一剑显然消耗极巨。
她指诀一收,原水剑轻吟回旋,乖巧悬停身侧,剑尖犹吐凛冽锐芒。
全场静默一瞬,随即惊叹四起。
“以水为守,以金为攻,妙哉。”赵华章暗自赞叹,“这位吴道友看似性急,实战中竟如此沉得住气。”
虎烈右臂酥麻,灵力滞涩,已知无力再战,只得苦笑认输。
他拾起大刀,语气间带着几分复杂:“吴家不愧是几百年的剑修世家,这‘金水相生’的剑诀果然精妙非凡。我败在此等传承之下,倒也不算冤枉。”
吴南乔闻言,眸中顿时腾起怒火,柳眉倒竖:“输便输了,扯我家作甚!莫非我吴南乔胜你,全靠家学不成?”
虎烈见她动怒,摆手解释道:“吴道友莫要误会。只是若无此等精妙剑法,今日胜负,犹未可知。你可敢试试不用这剑法再来比试一场。”
吴南乔气得长剑微颤,她年龄尚小,将一门剑法修至大成已是难得,哪里还精通别的,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落在台上,正是吴北棠。
她轻轻按住吴南乔握剑的手,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向台下,声音清透:“在下吴北棠,舍妹已战过一场,该休息了。”
她手腕一抖,长鞭如灵蛇出洞,在空中绽开一道清脆的鞭响,“不知哪位道友,愿来指点我这鞭法?”
很快,一名手持长剑的男修跃上擂台,抱拳道:“我习剑二十余载,还请吴道友指点我的剑法。”
吴北棠应声出战,只淡淡吐出一个字:“行。”
男修却后退一步,执意说道:“众所周知,吴家剑法精妙绝伦,还望吴道友拔剑相待,莫要用这鞭子折辱于我。”
吴北棠长鞭凌空一甩,破风作响,冷声斥道:“我用这鞭子,照样能打你。不打就滚,少在这里啰嗦。”
一旦登台便无退路,男修只得硬着头皮迎战。
谁知吴北棠的鞭法竟真精妙绝伦,走势霸道凌厉。
不过数招之间,她便寻得破绽,长鞭如灵蛇般一卷一收,将那男修牢牢缠住,随即狠狠掼倒在地,接连数下抽得他皮开肉绽。
直至男修连声认输,吴北棠才收手。
她回到包间,吴南乔立刻扑上来一把抱住她,激动得直跳:“北棠!啊啊啊!你刚刚那样真是太帅了!以后你都这样好不好?”
吴北棠一时哭笑不得。
她素来只对家中姐妹存有几分温柔,莫非正是这份特殊对待让南乔产生了什么误解?
今日地下赌场之中,除吴家之外,其余七大家族及燕家亦有不少弟子在场。
其他家族女修见吴家姐妹出尽风头,各家也纷纷按捺不住,相继下场出手。
到底是世家子弟,所修功法与寻常散修的路数截然不同,技法更为精妙,底蕴也更显深厚。
一连五位女修登场,竟无一败绩,场场皆胜。
这般连胜之势,无疑为在场所有女修注入了强心之气。
若非今日赌坊收场鼓响,只怕还有更多女修愿挺身一试。
吴南乔难掩得意,扬着下巴笑道:“我真是太厉害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想起什么,扯了扯身旁姐姐的衣袖,压低声音问:“对了,二姐,第一个上场的那位女修,你可看清她长相了?她脸上戴着面具,我修为与她相若,看不穿虚实。”
吴南枝轻轻摇头,“不曾细看。既然她有意佩戴‘藏颜面具’,便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我自然也未用神识探查。”
吴南乔“啊”了一声,略带懊恼地抿了抿唇,“是我考虑不周了。”
——
另一边室内一个练气巅峰的黑脸修士问:“查到是谁了吗?”
手下一个练气七层的修士恭敬道:“是上次和石疙瘩村周富昌一块来卖灵田的女修,要不要难为一下她?”
黑脸修士正是那地下赌场的坊主,他摇头,“无需,我倒要感谢她,引得不少大家族女修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