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俆枕的紧张不可能无缘无故,是顾虑着什么不能说。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再为难,了然的一笑,凑近他耳边道,“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我到时再找你。”
傅俆枕这才松了口气,隐晦的点头答应了我的提议。“嗯。”
走回青色巨蛋所在的位置,原本还生着闷气的墨儿立刻跟了上来,“师父,是要回去了吗?”
我点点头,抬眸看了看另一侧双手抱胸靠着树干假寐的陆渊泽,貌似现在连我都不想理了。墨儿冷哼一声,扭过头,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啧,这两人貌似现在谁都不想理谁,看来矛盾还挺大。
“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吧,我送你们出去。”我冲着墨儿扬起一个浅淡的笑容。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离开吧。
内部矛盾这种事情,还是内部解决,毕竟家丑不能外扬,别让他人看了笑话不是。
将所有人聚集送出去到时候,人界已经差不多要天亮了。冥界的时间流速似乎和这里差不多,相当于一整夜没睡,身体疲惫的很。
人族那一群小家伙从哪来的就传送回来哪,而我带着其余三人,将传送地点定在了局里。
周围白色的空间阵法波动消失之后,我们便在大厅中缓慢的显现出了身形。
太阳已经升起了小半个弧形,散发着红彤彤的光芒,慢慢的照亮世界。这个季节的清晨还是挺冷的,我刚站定身形就打了个喷嚏。
这身体还是受到了些许影响。
实在是,体质太差了。
顶着墨儿担忧的眼神,我抬手揉揉鼻子,同两人打了招呼,便自行离开了。那个青色的蛋被我收在了精神空间里,得先安置好。
局里的这些事,暂时还不急。该做的事他们会自己处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几个小时之后才到正式上班时间,重点调查小组的人员被我特批放的假补休,应该也就这两天该回来了。等大家聚集的时候,再一起说这些天发生的事吧。
要查清楚的东西还有很多,要跟进收尾的案子也有不少。
10月份才过了小半个月,没想到就已经发生了那么多。想着想着,我便又头痛了起来。
最近,事情只都不少,半点都没让我空闲下来。
眼睛有些酸痛,应当是开天眼的后遗症。我没有回老宅,本身那里也并不是我常待的地方。推开自家宅院的门,正好撞上了在院里整顿花草的女管家。正常的休假时间已经过了,她也恢复了平时的作息,开始了对这座宅子日常的管护。
“江小姐,早啊!你,怎么刚从外面回来?”她满脸错愕的看着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时间点我会出现。
我平时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儿,往常她上班的时候,我应该都还刚起来,这会忽然在正门口撞见,非常的出人意料。
任谁在5点多的清晨看到平常的作息规律到7点才出现的熟人十分不合理的和你打上了照面,都会觉得奇怪。
“早啊,柳姐,昨天有点急事,刚忙完回来。”随意的打了个招呼,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女管家柳于是个30来岁的高瘦女子,脸上画着细致的妆容,看起来就很有魄力像是上市公司的白领,形象不错,穿衣风格也很有品味,她眉眼弯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并没有追问,冲着我柔和的笑了笑,点到为止,不再多管闲事,开始捣鼓那些花花草草。
这座我买下来的宅子里,所有的佣人都经过了精心的挑选,干活利索不八卦,性格人品都经过层层筛选,同时她们拿到的工资在同阶段算是高的,都是会看人脸色的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问,这倒是可以让我省不少事。
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里走,我和正要出去买菜的保姆擦肩又停下攀谈了几句。
保姆姓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整个人保养的还算不错,满脸贵气。她是个家道中落的苦命人,但性子乐观自强,也很能吃苦,前几年正巧被我一眼相中,也就一起留在了宅子里工作。
谢姨很自来熟的同我打了招呼。看我脸色疲倦,她好心的关心了几句,这才忙着去做自己的工作,拎着个菜篮出去采购蔬菜瓜果了。
正常频率之下,一般每过几天就会采购一次物资,换上新鲜的蔬菜水果,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今天,应该刚好是大采购的日子,要买的东西挺多,所以她才会这个点就出门,以免耽误后续的其他工作。
管家和保姆的工作内容是没有交叉的,她们分别管辖一部分,并不像普通意义上的有高低或是从属关系。我不喜欢那种阶级制度,请保姆,请管家,只是因为有时候我不一定会在这儿住,留两个人做个伴,显得这个家稍微热闹些,有些烟火气。
站在楼梯道才走了几步阶梯,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忘记和谢姨说一下,这两天不用打扫我的卧室了。
我准备把那个青色的巨蛋放自己卧室里面。
我正想回头,正好从还未关上的大门口看到了围栏处走出去的谢姨想了想,还是晚一点等她买完东西回来再说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她们俩的工作其实挺悠闲的,我也并不是那种不好相遇的雇主。正常节假日管家和保姆都会放假,而节假日或者是其他突发状况临时叫的家政阿姨也是固定的人。说是阿姨,其实那是位挺年轻的小姑娘,大约二三十岁的样子,干活勤快细致,就是不太爱讲话,性子比较沉闷。我对临时家政的信任度没有那么高,能不在她面前表露的事,就不会展露,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看到熟悉这个宅子的谢姨和柳姐正常来上班,我整个人也放松了些,不用一直紧绷着神经。
早些年一直扮演男性的身份,让我在很多待人处事接物上都不得不绷紧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