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头两个大。
这叫什么事啊!
一天之内,两次被撞见我们抱在一起,还都是这么暧昧的姿势。
“什么事?”我不再看俞洛,也不想看见辞安的眼神,偏头冷冷的问。
“我本来是打算来照看着些小蒋的,怕你俩处理起来为难来着。”辞安摸摸鼻子,不知道联想了些什么,嘴角上扬,奇奇怪怪的。
“没事,他已经安置好了。”俞洛笑容满面,替我答话,明显上扬的嘴角,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到底怀疑谁是背后操控之人?
不会在所有人,面前我们都要这么演一出吧?
直接把我拉上贼船,我是解释也不行,不解释也不行。
还有辞安,他干嘛笑得那么莫名其妙的。
脑海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警告,是另一边有事发生了。
离开的时候,我不放心,留了道意念在众人那边,原本是打算继续听听案情进展,同时,那也是一道护身符,也算看护他们几人的安全。
让小蒋不对劲的变数,就是出现在还在审讯室的那三人之中的。
“那边出事了!”我沉声道。
不再搭理他们俩,我快步向审讯室而去。
本来就够糟心了!一个两个的还不让我省心。
我们几人快步到达楼梯口之时,只见陆渊泽正一手拉住徐凝微,阻止她向前的动作。
“小心!”墨儿的声音忽然之间响起。
一道红色光芒大亮,模糊了视野。
我引动之前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了走廊处的情况。
徐凝微一手被抓着,动弹不得,而她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两手之间的镣铐锁链绷直,发出细微声响,被对面的尖叫声压了过去。
聚在她抬起的手掌之上的,是那明艳的红光。手势变换,红光被引动,目标是被墨儿挡在身后的星婷。
星婷身侧的墙壁有受过重击的痕迹,她应该并非第一次出手了。
又是红光,怨气所聚集而来吗?
我们几个已经快步冲到了楼梯阶梯的中段,只差几步,就能接触到走廊过道那边的台面了。
可那红光聚团已经准备发起下一次的冲击了,等步子跨上去再救人时间上就来不及了。
我立刻做出决断,直接就以左手大拇指在食指处一划,飞花瞬间被引动显现形态。
神器有灵,自可判别。它被触发,本体化形那瞬,我已经反手一抓,直挥而上。
加上飞花的本身长度,正好够到上面的人。
一上摆,一回抽,“啪啪”两重声响。
第一下,直打红光中心,红色逐渐削薄散去。
第二鞭,徐凝微被我抽向窗边那侧,让出了楼梯向上的入口,我也顺势一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站上了走廊边缘,与墨儿打了个照面。
“没事吧。”我执鞭站在原处,问的是墨儿和星婷,头转向的却是徐凝微和陆渊泽的方向。
方才徐凝微被我抽开到一边,陆渊泽也立即追了过去,制住了她,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压得半跪了下来。
她嘴角有血迹缓缓流出,应当是在人间施法之后的反噬。
我眯起双眼,这人居然不声不响。
带着镣铐的双手被直接从正面向上拉起,迅速反剪到背后,陆渊泽用的力道不会小。
常人遇到这种程度的疼痛,怎么也该有点什么反应,比如大叫或是闷哼之类的,可被制住的徐凝微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就像身体被完全冻住了一样,整个一副活死人的状态。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视线看了过来,徐凝微缓缓抬头,目光尖锐如刀,额头眉心处渐渐浅淡的红色印记,被我一下子捕捉到了。
找到影响小蒋的原因了。
是另一位,魔族。
跟着我随后来到走廊的两人还想继续上前,身后两人刚一迈上阶梯,就被我抬手一拦,挡在原处。
俞洛知道我的意思,所以不会和我对着干。至少在正事上,她从来不会和我在明面上唱反调,所以她可以暂且不论。
辞安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我身上,不知是疑惑,还是担忧。只是,背后的目光,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些。
面前,墨儿盯着徐凝微,防备她再次偷袭。
被墨儿护住的星婷从她身后悄悄抬头,满脸惊慌失措。
被陆渊泽压制在另一侧的徐凝微目光死死的瞪着我,也不知是怨恨,还是仇视,又或者两者兼有。
而陆渊泽的视线,从被控制住动作的徐凝微身上移开,落到我身侧的飞花上,眯眼沉思着什么。
行吧,事情更复杂了。
我就知道,案子不会那么轻易被解决。
“你们都还好吧,有没有受伤。”我余光大致瞥了眼周围之人,一边缓步走向徐凝微,一边问道。
“没有。多亏陆哥及时反应,莫姐姐立马把我拉开了,不然刚刚那掌,一定会把我打成重伤的。”星婷开口,声音带着颤抖,心有余悸。
墨儿对着我默默点头,目光中带着询问。她是在问我,要不要她帮忙解释一下。
我缓缓摇头,示意她不用插手。
停下脚步时,我已经正面对上了陆渊泽的眼眸。他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眼中神色复杂,不知在考虑权衡什么。
“沐日踏雪,散云飞花。”像是枯井中散发的腐臭味,夹杂着极度沙哑的苍老声嗓音,就这么突然从下方传来。
我低头,正巧看到了微微抬起下巴的徐凝微,即使被人强制无法动弹,可她的眼神之中,依旧带着高傲,盛气凌人。
刚才的话也是从她口中吐出的,声音却不是她自己的。
我握着飞花的左手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殿下。”红唇轻启,话语微凉。
一阵从脊背泛起的凉意,在最后两个字吐出之时,彻骨的寒冷瞬间浸满全身。
它认识我。
附在徐凝微身上的这个魔族,认识我。
自我恢复从前大部分的记忆开始,曾经认识我的那些位,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我身边,很难不让人起疑。
现在,它出现在这儿,究竟是巧合,还是又有人在针对我?
忽略周围其他人惊奇疑惑的表情,我垂手先将飞花收了起来。
“呵,何必说得那么恭敬,好像你真的很敬重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