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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外,夜色如同一匹巨大的、泼洒了墨水的绫罗,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朦胧与深邃之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于天幕,银辉如水银泻地,泼洒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竟映照不出潜行在暗影里那群人心底翻涌的、如同墨汁般浓稠的黑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息,像是绷紧了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常遇春紧紧跟在刘据身后,他脚下踩着的,是松软的落叶和嶙峋的碎石,每一步都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大地。他的眼神,如同最警惕的猎豹,不住地扫视着四周,耳畔是山风掠过树梢的呜咽,脚下是刘据沉稳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身边几个手持兵刃的兄弟们压抑的呼吸声,那粗重的、带着血腥气的喘息,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野兽。

这次的目标,是山脚下那座依稀可见灯火的小富人家的庄园。据说这家人靠着几亩薄田和些许做点小买卖的积蓄,囤积了不少粮食和金银,在饥荒和动荡的年月里,简直就是一块诱人的“肥肉”。对于这些走投无路的山寨亡命之徒来说,这几乎意味着生与死的差别。常遇春的心头,此刻正经历着一场剧烈的拉扯。他并非生来就厌恶这种行径,相反,他来自一个同样在苦难中挣扎的底层家庭,他太明白那些粮食和金银对于活命的意义。但他骨子里,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这种赤裸裸掠夺的深深厌恶。他跟着刘据上山,并非为了当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而是因为刘据曾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递给他一块干粮,并许诺说,这山里或许能找到一条不一样的路。此刻,他跟着这伙人下山,心中充满了矛盾:他想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在这种“活下去”是唯一法则的泥沼里,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的底线,会在哪里?

行动比预想的要顺利,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顺利,顺利得让常遇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守夜的护院,或许是过于信任自家院墙和狗儿的警惕,或许是早已被连日的惊吓磨平了锐气,竟在几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潜近时毫无察觉。只听“嗤啦”几声轻响,像是破布撕裂,紧接着是两声短促而无声的闷哼,那守夜的护院便如同被割断的稻草,软软地倒了下去,连一丝挣扎都未曾发出。大门,在刘据一声低喝下,被身后的铁牛那壮如牛犊的兄弟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惊醒了这沉寂的夜。一群黑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发出低沉的咆哮,瞬间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哭喊声、打斗声、器物碎裂声、粗野的咒骂声,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瞬间喷发,响彻了这寂静的夜空,惊飞了树梢上的夜鸟。

常遇春没有立刻参与抢劫。他站在院墙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砖,月光勾勒出他年轻而略显单薄的轮廓。他看着眼前的混乱,如同观看一出血腥而荒诞的戏剧。男丁们被粗壮的胳膊像提小鸡一样拎起来,用麻绳胡乱捆绑,嘴里塞着破布,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惊恐和屈辱;妇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哭声撕心裂肺,尤其是那个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婴孩,哭得面红耳赤,仿佛要将肺腑都哭出来;屋子里,那些平日里被视为珍宝的瓷器、木雕,此刻却被随意地砸碎,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如同破碎的梦;粮仓被撬开,粮食被疯狂地、不分新旧地装进粗麻袋,散落的米粒和麦穗在脚边堆积,仿佛大地也在无声地流泪。

他看到同门的兄弟们脸上那种在黑暗中扭曲的贪婪和残忍,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嘴角咧开,露出沾血的牙齿。他们的动作粗暴而野蛮,仿佛不是在抢夺财物,而是在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愤懑与绝望。常遇春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感觉那些刚吃下的干粮正在里面发酵、变质,一股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他死死咬住嘴唇,才将那翻腾的秽物咽了回去。他看着那些平日里或许还称兄道弟的面孔,此刻却变得如此陌生而狰狞,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小子,发什么愣!快来帮忙!”一个粗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的酒气和血腥味。常遇春转头,看到一个叫铁牛的壮汉,身材魁梧得像头黑熊,此刻正满身是血地跑过来,脸上混合着泥污和汗渍,眼神凶狠,一把粗壮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拽住常遇春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那老东西犟得很,嘴硬得很,我正想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还敢不敢嘴硬!”

常遇春皱了皱眉,眉头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他用力,但并未使出全力,只是借力甩开了铁牛的手,冷声道:“别动他们家人。”

“嘿,你他妈的……”铁牛愣了一下,仿佛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新人会反抗,他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随即恼羞成怒,眼中凶光毕露,“装什么好人!在这山里,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不抢,我们喝西北风去?这世道,弱肉强食!你不抢,别人就抢你的!你在这里假慈悲,等我们被官府剿了,看你还怎么假!”

铁牛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常遇春的心脏。他看着铁牛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那上面写满了对这残酷现实的认同和屈服。常遇春没有理会铁牛的威胁,那声音在他听来,如同蚊蝇般聒噪。他只是径直走到被捆绑的一家人面前,刻意避开了那些正在被粗暴对待的男丁,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堵着嘴、仍在奋力挣扎的男人,以及那个吓得瑟瑟发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孩的女人身上。

男人被堵的嘴松开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混合着惊恐、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他看着常遇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女人则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怀里的小婴孩在她剧烈的颤抖中哭得更加厉害,小脸涨得通红。还有两个年轻些的女子,大约是姐妹,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只要常遇春一个眼神不对,她们就会立刻崩溃。

常遇春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尽管他的心跳得如同擂鼓。“别出声,别反抗,”他低声道,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眼中找到一丝信任,“不会有事的。等他们走了……锁好门,今晚别睡了,注意安全。”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仿佛一剂微弱的镇定剂,稍稍缓解了那女子的颤抖。

男人愣愣地看着常遇春,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或许是想说谢谢,或许是想问为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动作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恍惚。他或许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动机,但在这种绝望的时刻,任何一丝善意都如同黑暗中的星光,足以照亮人心。

常遇春又走到那两个年轻女子身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和:“你们……受惊了。对不起。”他顿了顿,目光在她们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心中一阵刺痛。他从自己腰间摸出一小袋碎银子,分量不多,但在这乱世,足以换得几顿饱饭,甚至可能成为她们逃离这里的盘缠。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那小袋银子,塞到了其中看起来稍大一些的那个女子手中。“这个,你们拿去,买点吃的,或者……离开这里也行。”他不知道她们能否逃得出去,也不知道这微薄的银子能否帮上什么大忙,但他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做点什么。

女子惊恐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中那冰凉却沉甸甸的银子,眼中泪光闪烁,如同破碎的琉璃。她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感激?疑问?还是恐惧?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常遇春。

常遇春没有再多看,也没有等待她的回应。他转身离开了,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山寨里是绝大的忌讳,是挑战整个山寨生存法则的叛逆。那些被抢来的财物,不仅是山寨兄弟们的“口粮”,更是他们在这乱世中立足的资本。他这样做,无疑是将自己置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但他无法忍受看着无辜的人遭受这样的苦难,那种感觉,比刀割在他的身上还要让他痛苦。他的心,在那一刻,仿佛被撕裂了。

回到队伍中,常遇春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他帮着将抢来的财物集中起来,麻袋堆得像小山一样高,散发出粮食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但这香气此刻在他闻来,却带着一股血腥味。他的动作有些机械,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心里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看到铁牛鄙夷的眼神,看到其他兄弟们麻木的表情,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异类,一个不懂得生存法则的傻瓜。

刘据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地走到常遇春身边,拍了拍他的背,那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无声的安抚和鼓励。他没有责备他,也没有赞扬他,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示意他跟上队伍。那一眼,像是有千言万语,常遇春却读不懂。

返回山寨的路上,月色依旧如水,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蜿蜒的山路。山路两旁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秘密。常遇春走在队伍中,却感觉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户人家凄惨的哭喊声、女人惊恐的眼神、婴孩的啼哭,以及自己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如同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他开始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这些人的不同。他们早已被这残酷的世道磨平了棱角,习惯了用暴力和掠夺来获取生存的权力,而他自己,心中还保留着一份对良善的向往,一份对公平的渴望。他渴望的,绝不是这样的生活。但这山,这寨,这些人,却像是将他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

几天后,山寨里举行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聚会。庆祝这次“丰收”。山寨里唯一的空地被临时清理出来,摆上了几张破旧的木桌和长凳,上面堆满了从山下抢来的酒坛和粗糙的肉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肉香和汗臭,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那些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兄弟们,此刻也放开了嗓子,大声谈笑着,吹嘘着这次行动的“英勇”,污言秽语和粗俗的玩笑不绝于耳。

常遇春独自坐在角落,默默喝酒。他面前的酒碗已经见了底,他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又拿起一个空碗,去旁边的酒坛里倒酒。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异常平静,平静得有些吓人。他看着那些狂欢的兄弟们,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与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小常,过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酒意和豪迈。常遇春抬头,看到是山寨里一个叫王虎的汉子。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像一堵移动的墙,脸上有着长期日晒雨淋留下的古铜色,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是常遇春来到山寨后,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聊得来的几个人之一。王虎对他似乎没有那些人那么深的戒备,有时还会主动跟他搭话。

常遇春走过去,坐在王虎身边。空气中弥漫着王虎身上浓重的汗味和酒气,但常遇春并没有觉得厌恶,反而觉得这股粗犷的气息,比那些伪装的斯文要来得真实。

“听说你上次下山,没怎么动那家人?”王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眼神在常遇春脸上打了个转,带着几分探究。他显然也听说了些风声,或者看到了常遇春的一些反常举动。

常遇春一愣,知道自己的行为恐怕还是被发现了。在这个山头,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种集体行动后。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声音平静无波:“嗯,他们可怜。”

王虎看了他一眼,没有嘲笑,反而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在喧嚣的山寨里显得有些突兀,却也带着一种理解。“你小子,心肠倒是不错。”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没有讥讽,反而带着一丝难得的赞赏,“不像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眼里只有拳头和酒坛。”

这时,刘据也走了过来,坐在他们旁边。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碗里的酒已经不多了,泛着浑浊的光。他对常遇春和王虎说:“来,咱们喝一个。”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常遇春和王虎连忙举碗。酒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喧嚣中显得有些清亮。

“小常,我看你是个好苗子。”刘据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诚恳,眼神直视着常遇春,没有丝毫躲闪,“跟你说话,不觉得累。你脑子活,有想法,不像有些人,满嘴跑火车,肚子里没点真东西。”

常遇春有些意外,刘据是山寨的二当家,实力强劲,心思缜密,是他在这山寨里唯一尊敬的人。能得到他的认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举碗道:“刘哥过奖了。我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小子。”

“不,我是真心这么觉得。”刘据说完,转向王虎,用眼神示意,“王虎,你说是不是?这小子,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眼神干净,不像那些歪瓜裂枣。”

王虎也举着酒碗,用力点了点头,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被酒气熏黄的牙齿:“是啊,小常,我跟你投缘。这山寨里,一个个都跟豺狼似的,眼里只有利爪和獠牙,就你,还有点人样。”这话虽然糙,带着江湖人的直白,但常遇春听了,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个汉子,一个是山寨的二当家,手握重权,一个是普通的兄弟,粗犷豪迈,但此刻,他们眼中似乎都流露出一种真诚,一种在污浊环境中难得的、如同璞玉般的真诚。

“咱们都是在这乱世里讨生活的。”刘据又道,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似乎让他皱了皱眉,“小常,我知道你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山里。整天打家劫舍,提心吊胆,风吹日晒,哪天被官府盯上,就是死路一条。说实话,我也不甘心。只是,现在没别的办法。”他叹了口气,望着远处黑黢黢的山峦,仿佛在望着自己无法挣脱的命运,“这世道,逼得人没得选。”

常遇春沉默着,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想到了对未来的迷茫,想到了刚才那户人家的恐惧,想到了刘据和王虎此刻眼神中的苦涩与无奈。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挣扎,刘据和王虎,还有山寨里那些沉默的大多数,他们何尝不是在黑暗中寻找着出路?只是,他们选择的路径,是饮鸩止渴。

“刘哥,王虎哥。”常遇春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压抑许久的决心,“我不想这样下去了。天天抢人,杀人,跟野兽没什么区别。但眼下,我也离不开这里。这山,像个牢笼,困住了我。你们……信我吗?”

刘据和王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一丝惊喜,还有一丝……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共鸣。刘据率先放下酒碗,重重一拍常遇春的肩膀,那力道大得让常遇春肩膀一麻,但更多的是温暖。“信!我刘据信你!”他的声音洪亮,在喧嚣的山寨里清晰地传开,“小常,你是个汉子!敢想敢说,不像那些墙头草!我信你心里有火,有光!”

王虎也跟着放下酒碗,咧开嘴笑了,笑声爽朗,带着几分憨厚:“当然信!我王虎也信你!小常,你小子,有种!跟咱们一样,心里憋着股劲!”

常遇春看着他们,眼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一直以来的矛盾、挣扎、不甘,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个可以共鸣的出口。他猛地站起来,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端起酒碗,碗中还剩下大半碗浑浊的酒液,他仰起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灼烧着他的食道,也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然后,他大声道,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喧闹,清晰地回荡在山寨上空:“好!既然如此,咱们不如……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的声音在喧闹的山寨中显得有些突兀,甚至有些不合时宜,但刘据和王虎却没有任何犹豫。他们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夜中的星辰,照亮了彼此的脸庞。他们也端起酒碗,重重地与常遇春的酒碗碰在一起,发出“哐当”一声响,在喧嚣中显得格外清脆。

“好!义结金兰!”刘据吼道,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动。他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好!义结金兰!”王虎也跟着吼道,声音虽然不如刘据洪亮,却同样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咧开嘴,露出憨厚的笑容,用力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

三人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瓷片四溅,如同破碎的誓言,又如同崭新的开始。这一声,仿佛宣告着一种新的开始,一种在黑暗中相互扶持、彼此信任的约定。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更是一种无声的承诺,一种在绝望中抓住希望的勇气。

周围的喧闹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山寨里的人,都好奇地看向这边。他们不明白,这三个看起来背景、性格、地位都不同的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结拜?是玩笑,还是认真的?常遇春知道,自己此举,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刘据是二当家,王虎是他的心腹,而自己,只是一个初来乍到、还带着“善根”的异类。他们的结拜,挑战了山寨的旧有秩序,也挑战了那些习惯了冷漠和暴力的兄弟们。但他不怕。至少,他找到了两个可以并肩作战的兄弟,两个同样在心中燃烧着不甘之火的伙伴。这或许是他在这个污浊的山寨里,所能找到的第一缕微光,一块逃离这泥潭的第一块垫脚石,也是他心中那团不甘之火,重新燃烧起来的燃料。

刘据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力度比刚才更大,带着一种兄长般的认可和期许:“从今往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小子,以后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难处,跟我说!”

王虎也用力拍了拍他的另一边肩膀,同样用力,带着憨厚的笑容:“没错!小常,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这山寨里,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毫毛,我王虎第一个不答应!”

常遇春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黑夜中的火种,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路。他看到了刘据和王虎眼中同样闪烁的期待和信任。虽然前路依旧迷茫,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知道,至少,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这份在黑暗中结下的、带着血与火考验的江湖情谊,或许是他逃离这泥潭的第一块垫脚石,也是他心中那团不甘之火,重新燃烧起来的燃料。他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带着兄弟们,走出这山,走出这泥潭,去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今晚,这义结金兰的誓言,便是他踏上征途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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