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嫔妃和恭敬肃立的宫人,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传朕旨意:朕之皇十四子,赐名——永瑜!”
“瑜”字一出,满殿皆惊!瑜,美玉也,光华内蕴;谐“御”音,暗喻御极、御宇之意!
此名分量之重,寓意之深,远非寻常皇子之名可比!这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心头都如惊雷滚过。皇后乌拉那拉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手中把玩的一柄羊脂白玉如意险些滑落在地!
令嫔更是瞳孔微缩,攥着帕子的手青筋微现。
愉妃脸上笑意险些挂不住,勉强维持表情,径直退下。
殿内霎时鸦雀无声,随即便是齐刷刷跪倒一片的声响,山呼之声震彻殿宇:“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瑾妃娘娘!贺喜永瑜阿哥!”
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敬畏、羡慕、嫉妒、沉思,都投向了那个尚在襁褓中酣睡的婴儿,以及他身后那个,不在现场,圣眷正隆的母亲:瑾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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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到了满月宴的日子。
偌大的宫殿之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在这热闹非凡的满月宴上,瑾妃乌林珠身着华丽庄重的宫装,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
她妆容精致,发间的珠翠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发出悦耳的声响。
她的眼神明亮而温柔,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高贵而迷人的气质。
那些平日里盼着她因为生育而容颜折损的嫔妃们,看到如此光彩照人的瑾妃,心中满是失望。
她们原本以为瑾妃经历了生育之苦,定会憔悴不堪,可眼前的她却仿佛被岁月格外眷顾,不但没有丝毫疲态,反而比以往更加光彩照人。
尤其是那一层若有若无的母性光辉,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魅力。
在同一批入宫的贵人、常在之中,嫉妒的情绪如暗流般涌动。
几个心思狭隘之人,看着瑾妃的模样,心中犹如打翻了醋坛子。
她们在内心偷偷地咬着手绢,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怨恨。
其中,盈常在尤为嫉妒。
她在人群中暗自翻了个白眼,心中恶狠狠地咒骂着:“啊啊啊!这个贱人,当初抢走皇上的头筹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越发美艳了!真是个狐媚子,狐媚子……”她越想越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然而,就在盈常在骂得起劲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扫来。
她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发现正是瑾妃的目光。
她慌乱之中,急忙挤出一抹献媚的微笑,连忙点头示意,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此时的刘璃,自从修炼有成之后,灵魂变得越发敏感。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刚刚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在骂她。
她轻轻扫了一眼,便明白了大概。
她只是轻笑摇头,心中暗自感慨。
如今自己在这宫中,已然成了众矢之的,暗中骂她的人估计不在少数。
她早已习惯了这些明枪暗箭,也懒得去计较。
随着时间的推移,满月宴的喧嚣终于渐渐散去。
热闹的人群逐渐离去,翊坤宫的寝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祥和。
鎏金兽首衔环香炉里,悠悠吐出甜梦香(龙涎香混合安息香)的袅袅青烟,在月光下氤氲流淌。
乌林珠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杏子红云锦寝衣,随意地系着丝带,松散的发髻仅簪了一支简单的荷花玉簪,如瀑青丝垂落肩侧。
她慵懒地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望着窗外庭院中积雪反射的皎皎月华,侧影在月光下勾勒出曼妙起伏的曲线。
生育并未使她减损风姿,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韵致和母性的柔光。
“皇上瞧咱们永瑜,吃饱了便睡得香甜,小拳头还攥着,可像那《婴戏图》里抱着金鲤的胖娃娃?”
她回眸,眼波流转,带着初为人母的满足与娇憨,轻声问道。
弘历早已洗漱更衣,只着一身明黄暗绣龙纹的绫绸中衣。
他悄然走近,自身后伸出有力的臂膀,将那散发着淡淡暖香和奶香的柔软身体密密实实地拥入怀中。
他的下颌轻轻蹭着她馨香的发顶,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细腻敏感的颈侧肌肤,海棠花膏的清雅暖香幽幽钻入鼻端,撩动着心弦。
“朕的眼里,此刻只见着一位偷溜下瑶池沐浴、却被朕逮住的九天仙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
话音刚落,乌林珠只觉腰间丝带被灵活的手指轻轻一勾,那本就宽松的杏红寝衣便如水般滑落肩头,露出一片赛雪欺霜的肌肤。
弘历滚烫的掌心顺着滑落的衣料,毫不犹豫地覆了上去,抚上那久违的、凝脂般的腰肢曲线。
掌心传来的细腻温软触感,让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深邃的眼眸瞬间暗沉如夜。
“爱妃可知……”
他的唇沿着她优美的颈线一路向下,烙下细密滚烫的吻,含糊的低语带着浓烈的思念与压抑太久的欲望。
“这一年……朕每日批阅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朱砂写下的……何尝不是一个个透纸的‘忍’字?忍……朕都快成了……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刘璃内心疯狂翻白眼:‘呵,忍的时间长,说的到好听,这段时间也没少看你宠幸嫔妃啊!幸亏,我也是玩玩,不然还不让你哄成胚胎了!’
明面上,乌林珠被他滚烫的气息和充满占有欲的抚摸弄得肌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身子微微发颤,一股久违的酥麻感从尾椎骨窜起。
她半推半就地侧过身,纤纤玉指轻轻揪住他中衣领口精致的龙纹盘扣,眼波媚得能滴出水来。
贝齿轻咬下唇,发出一声娇嗔的喘息:“那……既然忍得这般辛苦……皇上今夜……可还忍……”
剩余的撩人话语,尽数被弘历骤然覆下的火热唇舌吞没。
“唔……”罗帐上的金钩不知何时被扯落,明黄与杏红的锦缎纱幔如同云霞般层层垂落,将榻上的春光尽数笼罩。
满地清冷的月华碎影里,那件杏红的寝衣与明黄的中衣凌乱地交叠着,被随意地抛落在地。
帐顶悬着的精巧鎏金镂空香球,因着榻上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而急促地旋转、碰撞,发出细碎而暧昧的“叮咚”声响,搅动着帐内愈发浓郁甜腻的暖香,漏出一室压抑不住的低喘与娇吟,如泣如诉,久久不息。
窗外月色正浓,仿佛也为这久别重逢的缠绵与新生之喜而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