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天翔顿了许久,心中暗自苦笑:我应该是说我倒霉还是幸运?为什么连鬼咒装备里面的鬼都这么爱捉弄人。这恶魔般的性子,实在让人无奈。
他皱着眉开口道:“我可不喜欢被你独占,哪天被你占了身躯,那可太危险了。毕竟你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
千鬼垂眸,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声音带着委屈:“哎呀呀,还真的是令人伤心,人家明明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不是吗?白毛红瞳少女。不对不对,在你那个世界,应该是说白毛异瞳少女,难道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天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别过头去,强装镇定道:“别随意探听你主人的心声!”
千鬼仍旧不依不饶地在他面前变化着,一会变成温柔甜美的邻家少女,一会化作英姿飒爽的战斗女武神,各种动漫角色轮番登场。天翔看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形象,额角青筋直跳,满脸黑线。
这场闹剧持续了几分钟,天翔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玩够了没有?”
千鬼这才咯咯笑着变回原样,白发双马尾轻轻晃动,红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啊啦啊啦,真的是憋不住了~刚刚那么多形象,有没有让你心动的感觉?如果有的话,那我就成功了呢!”
天翔没好气地瞪着千鬼,没忍住抱怨:“早知道就不告诉你这么多那个世界的事情了,搞得你天天捉弄我,别人鬼咒装备里的黑鬼那么正经,像你这样天天逗主人的,恐怕还是头一个吧?不不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天翔轻叹一声,目光带着几分无奈与探究:“是啊,毕竟我觉得你也是个意外的存在。其他鬼咒装备里面的鬼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的世界里——不对,应该是说,在我所认知的世界里,鬼咒装备里面的黑鬼,没有像你这么威风,还穿着盔甲的。可能是我的原因,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在我的认知中,与其说你是鬼,还不如说你是剑灵之类的东西。”
千鬼微微眯起妖异的红瞳,白发双马尾无风自动,她重新上下打量着天翔,唇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哦,是吗?有时间跟我说说吧。毕竟你跟我签约的时候,我虽然看到了些画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说出来——有些故事,从主人口中听到,可比直接窥探记忆更有价值,不是吗?”
千鬼歪着脑袋,白发双马尾跟着晃动,依旧笑眯眯地打量他。突然,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红瞳变得深邃而认真,语调也变得低沉:“天翔,难道你忘了?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的。毕竟跟你签订契约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不是吗?”她的表情从戏谑转为严肃,空气中的气氛也骤然变得凝重。
天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千鬼静静地伫立一旁,没有出声打扰,仿佛完全洞悉他内心翻涌的往事。
实验室的冷光在记忆里泛着幽蓝,天翔与真昼屏息注视着新锻造出的两把鬼咒武器。只差最后一步——用咒术将强力的黑鬼封印入刀,这足以颠覆战局的终极兵器便能大功告成。然而当咒文在指尖流转的刹那,淬着寒芒的刀身突然剧烈震颤,幽光如活物般在刃面游走,低沉的嗡鸣竟化作清晰的意识波动,撞进两人识海。
短暂的惊愕过后,天翔与真昼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随后,他们各自走向自己选中的那把鬼咒装备。空气中泛起神秘的契约光芒,两人屏息凝神,两人安排好手下,守住门口之后,便各自站在契约法阵里面,准备签订契约。
刚进入法阵的一刹那,天翔的意识就如坠冰窟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法阵中流转的符文突然迸发刺目光芒,将他的身影完全吞噬。耳畔传来尖锐的嗡鸣,像是无数恶鬼在嘶吼,眼前闪过一幅幅破碎的画面——暗红色的战场、扭曲的鬼面,还有一双泛着幽蓝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而不远处真昼的法阵同样泛起诡异的波纹,两人的衣摆被无形的力量掀起,实验室的空气开始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神秘力量撕裂。
等天翔回过神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耳边只听到一个富有威严的少女声:“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何扰我清静?”话音刚落,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刀便架到他脖子上,“人类,你为何会在此处?你不该来这里,这里从不会有人闯入——这是我的领地!”
天翔并没有被她吓到,只是上下地打量着她。说道:“你跟其他的鬼不一样,其他的鬼若是人类进到他的意识里,或者一跟他签约,就会立刻开始进行考验,而你却没有。”她眼神一凛,周身萦绕起幽蓝鬼火,冷声道:“人类,请你不要拿那些鬼来跟我做比较,我跟他们不一样。这片领域由我主宰,是否考验,何时考验,皆在我的一念之间。你贸然闯入,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行行行,我马上给你解释。”天翔深吸一口气,将现世吸血鬼肆虐、人类研发鬼咒武器以求自保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昏暗的空间里,千鬼王抱臂而立,赤色瞳孔在阴影中明灭不定,待他话音落下,忽然嗤笑一声:“人类,你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天翔心头。他后退半步,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你、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千鬼王缓步逼近,刀身挑起他的下巴,冰凉触感带着压迫:“你的气息、你的认知……都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她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璀璨光晕,宛如星河碎片凝聚,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身上萦绕的幽香却意外清冽,“说吧,异乡人,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天翔咬咬牙,将自己如何从原本的世界误入此地,又为何投身鬼咒武器研发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千鬼王饶有兴致地听着,赤瞳中流转着难以捉摸的光,身上的璀璨光晕愈发夺目,幽香也愈发浓烈。
“有意思。”她忽然撤下颈间长刀,抬手抚过刀身,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异乡人的故事,倒是比那些陈腐的鬼话有趣得多。”千鬼王微微仰头,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周身光晕化作流光缠绕在天翔手腕,“那好吧,我就与你签订契约。”
她俯下身,近得能让天翔看清她眼中翻涌的期待,“我很期待——你这个异乡人,在这末日之中,究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