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刚把药碗放下,院里已经吵成一锅粥。
玄烈扛着湿哒哒的松木,“咚”地码成小山,木屑飞溅:“松香安神,百年松木,给娃做摇篮,比藤条牢靠一百倍!”
托尔紧跟其后,“哐”地把半袋精铁矿顿在石桌上,震得花盆乱跳:“木头会蛀!铁架焊上轮子,能摇能推,长大直接改小推车,一辆顶两辆!”
苍渊抱着一盆紫花进来,花香冲得松香都发淡:“睡得好,不靠木也不靠铁,靠我这一盆安睡花。满院种上,夜里连蚊子都打呼噜。”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嗓门一个赛一个高。凌瑶正欲开口,头顶掠过一道白影——宸渊驾着白羽鹌鹑落地,手里捏着颗圆润野果:“甜睡果,晒成果干,当零嘴最补。”
凤栖梧随后踏进院门,兽皮小册往桌上一拍,金红火焰纹闪得人眼花:“故事册已备好,等娃懂事,我天天晚上给他演活兽小剧场!”
墨渊从影子里“冒”出来,暗影囊托在掌心,碎影石微光流转:“影护阵布好了,生人靠近,先被影子绑成粽子。”
沧溟最后赶到,珍珠小铃轻摇,叮叮当当像碎玉落盘:“脚铃,一听声就知道娃滚到哪。河里还养了小海豚,会陪戏水。”
七人围成一圈,把凌瑶困在中央,献宝似的递玩具、塞零食、讲规划。凌瑶哭笑不得,刚想劝,玄烈和托尔已经卷起袖子,要为“先学射箭还是先学锻造”掰手腕。
第二天清晨,院门一推,凌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松木秋千在风中轻晃,秋千座垫是木灵子编的软藤;托尔的铁滑梯泛着幽蓝冷光,炎宝在旁边刻了只胖嘟嘟小火狮;苍渊的安睡花沿墙根排成紫带,荧光草星星点点,白天都冒柔光;雪团小兔在草间蹦跶,项圈挂着阿汐的珍珠;凤栖梧的火焰雕是只迷你火凤,翅膀会随风轻轻扇动;墨渊的暗影围栏肉眼看不见,走近却浮现可爱兽形,朝人摇尾巴;沧溟挖的小池里,几尾金鱼追着迷你渔网跑,水面荡开一圈圈彩虹。
知知把草药糖装进松鼠形小罐,摆在秋千旁;阿兽刻的木头小兽排成队,沿滑梯站岗;辰星把全家画像画满墙,影墨更绝——画像会动,众人围着娃转圈,逗得影中婴孩咯咯笑。
傍晚,爹地们又为婴儿房漆色吵得面红耳赤:玄黑、金红、海蓝、铁灰、青绿、深紫、赭褐,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凌瑶扶着腰,笑吟吟开口:“彩虹色,一人一色,横向刷成圈。宝宝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你们所有人。”
众人一愣,同时点头:“好!”
于是七人撸起袖子,提桶拿刷,一圈一圈往墙上滚。玄黑打底,金红覆上,海蓝叠影……色彩交织,像一道被拉长的朝霞。最后凤栖梧以火为笔,在彩虹墙顶画下一行小火字:
“愿你一生被光环绕,也被我们环绕。”
灯熄,荧光草亮起星点,暗影兽形趴在墙角打瞌睡,珍珠铃偶尔轻响。凌瑶靠在门口,看七彩光晕在夜色里温柔旋转,伸手摸了摸尚平坦的小腹,轻声道:
“宝贝,欢迎回家。”